以為是護工來了。
一睜眼，看到是孟銘。
他動作很輕，走回到陪護床。
“把你吵醒了？”孟銘看到她睜著眼睛。
葉謹言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你不是走了嗎？”
“我沒走。去外面上了個廁所。”這里有廁所，但是怕吵到她了。
他順便去跟護工說了一聲，不用來這里陪護。
葉謹言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后不說話了。
孟銘躺下，偏頭看她，“你怎么那么勇敢？不怕死嗎？”
“怕。”
“那你還……”這樣的勇氣，不是任何人都會有的。
葉謹言回想著那一幕，當時真的什么也沒有多想，就做了。
如果能選擇，她不會拿命去換別人的命的。
“就當我腦子抽風了吧。”不然，不能解釋她為什么要去救一個跟她并沒有什么情感的人。
孟銘望著她久久，才說：“一個人能在別人危險的時候不顧生命的去救人，內心一定是善良的。”
葉謹言自嘲一笑，“我之前害過她。”
“你那也是不得已。”
是不得已。
因為她之前也欠過聶小曉的人情。
反正，這輩子她真的不想再欠誰情了。
她幫聶小曉差點害了孟盈，最后母親慘死，她現在又躺在這里，其實就是蝴蝶效應，她做的一件事，能誘發出一串事。
“那個人為什么要殺孟盈？”葉謹言一直沒問。
孟銘搖頭，“不知道。”
他一心都牽掛著葉謹言，倒還真沒有問。
“完全是要把她置于死地，你是她的哥哥，還是多關心一下吧。”
“她有沐垣生，我太多的關心會被沐垣生掩蓋下去的，沒有用。”孟銘太有自知之明了。
他對孟盈的關心，適可而止，多了沒用。
葉謹言覺得有道理。
她很羨慕孟盈，有沐垣生那么好的一個男人愛她，呵護她。
都能想象得到，要是躺在這里的是孟盈，沐垣生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女人一輩子，要是能夠遇上一個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的男人，是多幸福的事啊。
她的運氣就不太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不好。
好像，確實是命不太好。
葉謹言沒再說話，兩個人就安靜下來。
入夜了，生物鐘會讓人入睡。
這邊還算和諧，但大晚上的，有一個人，卻是睡不著了。
聶小曉洗完澡出來，她哼著小曲，外面的燈光調得有些微暗，比較有情調。
她腳下突然一滑，還好撐在了床上，要不然摔下去可疼了。
手摸到床，一股黏意。
她看了眼手，上面是紅色的。
聞了聞，這味道讓她皺起了眉頭。
第一反應是她來了大姨媽，臟了床。
但是剛才洗澡的時候沒有啊。
而且，就算是來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種會滴在床上，摸起來還有黏性，完全是新鮮的。
很詭異。
聶小曉趕緊開了燈。
這一開燈，她嚇得一聲尖叫。
這叫聲在大晚上的，格外的響亮。
孟少豐和姚箏急忙忙上來敲門，“小曉，你怎么了？”
聶小曉看著地上的血，整個人后背都在出汗。
頭皮發麻，手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