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表情？”孟盈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沐垣生心里堵得慌，不舒服，聲音也悶悶的，“你是不是嫌棄我？”
“啊？”孟盈一頭霧水。
“這么久了，你還是沒原諒我。”
沐垣生從來沒有過這么無力過，他一直以為做了這么多，她至少能夠明白他的心。
可是，她現在卻還是讓他離開。
孟盈想到了什么，抬起沐垣生的下巴，“你又在腦補什么？別跟個怨夫似的，好嗎？”
“你不是讓我搬走嗎？我還不能怨兩句？”沐垣生那雙深邃的眸子，染上了憂傷。
他就是一條大型狼狗，現在面臨被主人拋棄攆走的地步。
如果再不搖尾乞憐，他可能就真的要去流浪了。
“我是讓你搬走……”
“……”沐垣生低下了頭。
那落寞和傷心之意，已經把整個人包圍了。
孟盈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想逗他，“沐垣生，你很怕離開我？”
“你說呢？”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孟盈心都要化了。
“如果我讓你離開，你會怎么樣？”
“誓死不從。”
“那你在幽怨什么？”孟盈輕笑，“我舍不得你死。”
沐垣生的眼睛這才亮了一下。
孟盈嘆了一聲，“我讓你搬走，是搬到你的別墅里。只是不讓你住在這里，懂？”
“那你呢？”
“我當然要住在這里了。”孟盈說：“我還沒嫁人呢。”
“那你嫁給我。”沐垣生雙膝跪在床上，非常誠懇。
“……”孟盈看了眼他的舉動，直翻白眼，“你要是再彎腰，那就成了家屬答禮了。”
沐垣生隨即立起了一條腿，單膝跪在床上，“你嫁給我。”
“求婚嗎？”
“嗯。”
“人家求婚是跪地上，你跪床上，算哪門子事？”
沐垣生翻身下了床，就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她。
孟盈覺得他今天真的是有根筋不對。
“你趕緊起來吧。大晚上的，能不能消停點。”孟盈催促他，“起來說正事。”
“這就是正事。”
“這個事情后面再說。”孟盈也沒管他，“你在這里我不太放心了。不管聶小曉是不是真的夢游，她能跑到我們臥室來，還抱了你，這就不行。”
沐垣生聽了這話，心里的那點陰郁這才散了些。
沒有戒指沒有鮮花，確實不太像求婚，沒有誠意。
他起身坐回床上，“所以，你讓我搬走，是怕她作妖？”
“你以為呢？”孟盈翻了個白眼。
沐垣生心里舒坦多了。
他問，“那你為什么不搬？”
“她現在是人是鬼，還不清楚。爸媽對她本來就有愧疚心，很多事情想不到，不管她做什么，都自帶了濾鏡。我在這個家里，還能理性一點，要是能夠早點抓到她的尾巴，也能規勸一下。要是沒問題，那皆大歡喜。”
孟盈對聶小曉的懷疑每一天都加深一點。
聶小曉像是什么都無欲無求，看起來很乖巧，不爭不搶。但是，她現在就像是有一層紗罩著，看不真切。
不過，絕對不是一個安分的。
沐垣生聽明白了。
明白是一回事，但是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