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籬清茶:、、、、、、、、、
人窮瘋了為了活命自然會鋌而走險,再加上他們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蕭廣要是會把這樣的部落放在眼里,她都要重新審視他了!
溫有山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門,“還是娘子透徹,我還真想不到這些,既然你說沒問題那我就不擔心了,不過穩妥起見,這事還是要跟皇上說一聲。”
陳寧雅沒有反對。
客院這邊,莫格帶著一群人進了房間后,鐵頭和松巖自覺到外面守著,順勢把門緊緊關上。
阿蘭看他們這陣仗,眉頭死死皺了起來,“阿爸,你們這是做什么?”
四長老感嘆道:“阿蘭,隔墻有耳,咱們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為妙啊!你不知道,這次月巖部落出事后,好些族人竟然敢趁亂逃離了族地,更有人偷了族里的錢財跑了,我們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啊!”
“你四叔說得是,以前我們從未防著族人,對每個人一視同仁,沒想到禍到臨頭全都露出了真面目,這次族里損失慘重,你又寫信回來說需要用銀子,我們七湊八湊也就湊出了八十多兩,這一路我們省吃儉用,連客棧都舍不得住,到京城,也只能省下八十兩銀子。
剛剛在街上我跟路人打聽了一下,京城的客棧一天就要上百文,連客棧都這么貴,你在這安國公府住了這么久,也不知道這八十兩夠不夠感謝他們。”三長老管著賬,這會兒真的是快被錢給難死了,唉聲嘆氣的模樣瞧著比二長老還要老上幾歲
阿蘭壓根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心下翻江倒海,死死地咬著牙,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歉疚地說道:“三叔,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三長老擺擺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跟你有什么關系?也是我們當初思慮不周才會埋下禍患,不過那些人居心不良,見錢眼開,能在族里出事后這么快就行動起來,說明他們早就惦記上那些錢了,就算沒有這些事情,他們背叛月巖部落也是遲早的。所以你不用將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我現在擔心的是這人情怎么還!”
見阿蘭皺著眉頭,不知所想。
一直沒有吭聲的莫格終于開口了,“路上我們探討了一路,那天事出突然,百人圍山,就是我們自己都被打得措手不及,怎么會這么巧,那個將軍正好經過,還帶著不少的人馬,仔細一想,他們分明就是有備而來。
剛剛見了安國公和溫公子后,我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月巖部落這次能轉危為安,十有八九是安國公府幫忙了,這天大的人情我們根本就沒法還,還有就是安國公府收留你這么久,來的路上我們以為這八十兩很多,可到了才知道,這八十兩在京城壓根不算什么,拿這么點銀子出來,我都覺得像在羞辱人家,真的難啊!”
其他幾個族老也是愁容滿面,越說越沉默。
室內一片靜謐,直到外頭傳來下人送水的聲音阿蘭才回過神來,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往外跑。
“你去哪兒?”四長老驚了一下,出聲追問。
阿蘭早就跑沒影了。
莫格倒是淡定,“這里是安國公府,她比我們都熟悉,不用擔心,有人送了熱水,你們先輪著去洗一洗,幾十天沒洗澡了,估計大家都難受得很。”
幾位長老默了,他們早就麻木了,要是族長不提,他們都快忘了身上那層厚厚的泥垢了。
一行人到了浴房,推開門就被里面氤氳的熱氣撲了一臉,一個個皆是眼睛發亮,恨不能馬上脫了身上的衣裳跳進去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
書冊帶著兩個小廝過來,看到他們圍在浴房外面,便道:“幾位貴客現在就能進去泡澡,這是我家公子給你們準備的行頭,幾位沐浴之后再換上。”
小廝將東西送進浴房后利索地退了出來。
書冊臉上掛著得體的輕笑,恭敬地說道:“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小的先退下了,有什么需要幾位可以喊他們,他們就在院子外面的長廊守著,隨叫隨到。”
待書冊離開后,三長老關了浴房的門,擔憂地說道:“這些衣服鞋子都要不少銀子吧!你們說我們這八十兩銀子夠用嗎?”
這會兒莫格已經率先脫光了衣服進了浴桶,不緊不慢地說道:“事已至此,計較這些銀子已經沒有意義了,安國公府要真的跟我們算賬,光是阿蘭的食宿就不止八十兩,還有救命的恩情,更沒法用這么點銀子算,現在再多幾身衣服又有什么關系?”
他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再加上他們的衣服都是縫縫補補過的,跟這金碧輝煌的安國公府格格不入,阿蘭還住在這里,便是不為了他們自己考慮,為了阿蘭的面子,他們也要承了溫元興這情。
眾人見族人這么淡定,也跟著放松了下來,陸陸續續進了浴桶,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那頭阿蘭匆匆去了溫元興的院子,溫元興正在書房,聽到動靜過去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阿蘭那張哭得可憐的小臉,面上微愣,旋即皺著眉頭,一聲不吭地讓她進屋,再把門關上。
“阿蘭姑娘心情不好?”溫元興給她倒了杯熱水。
阿蘭規規矩矩地端坐著,看到面前的熱水,聲音沙啞地說道:“謝謝。”
待喝完一杯熱茶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了些精神,短暫的沉默了,她抬頭看向溫元興,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里自己的倒影,這次她并未像以前那般刻意無事,而是盯著那雙眼睛......開始發呆!
溫元興一頭霧水,眉頭皺得更深了,確定阿蘭竟然盯著他走神后,他都無語了,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自在地提醒道:“阿蘭姑娘,你還沒說找在下所為何事?”
阿蘭回過神來,并不像其他偷看男子的姑娘被抓包時那般羞得無地自容,而是面不改色,很是認真地盯著溫元興問道:“我想問你,月巖部落的事情是不是你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