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側眸看了她一眼,薄唇抿了抿。
“進去吧。”
“好。”
南頌跟在沈渡身后,又抬頭看了一眼店門口的招牌,這才走了進去。
“你先點,我再來加。”坐下之后,沈渡把菜單先遞給南頌。
南頌點了三道菜,又把菜單朝著沈渡遞過去:“我好了,該你了。”
沈渡挑挑眉,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次這么快?”
“你不是還要點嗎?我們兩個人點的加起來應該就夠了,快快快,好餓。”南頌催促道。
前幾次和沈渡一起吃飯,每次她點菜的時候是真沒客氣,第一個是因為她飯量大,點的那些基本上都能吃完。
第二個是因為那會兒她考慮不到要去照顧沈渡的感受,比如詢問他想吃什么或者不想吃什么之類的,全程都只顧著自己點。
后來想想,這種行為其實挺自私的。
現在她既然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那就要做出改變。
沈渡自然是揣測不到她的心理活動,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便把注意力放到了菜單上。
“一份小公雞燒鮑魚、爆炒海螺片、雪菜蒸小黃花魚,再來一份紅酒醬汁牛肉粒。”
“好的。”服務員應著,記下了菜品。
“女士先生,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暫時就這些。”
“好的,出餐時間預計十五分鐘,請二位耐心等待。”
服務員退開之后,沈渡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思索一秒后開口道:“我看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餓的樣子。”
南頌淺飲了一口白葡萄酒,放下杯子:“沒有啊,我很餓,沒想到刷劇也這么消耗體力。”
“那怎么只點了兩三道菜?”
南頌自然知道自己是為什么,只不過個中緣由讓她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來,于是便轉移了話題:“你怎么發現這家店的?以前來這里吃過嗎?”
“沒有,只是路過過。”
南頌愣了一下:“你以前來過海城?什么時候來的?”
沈渡看著她的眼睛,思索片刻后開口:“大概九年前。”
“九年前?大概12年的時候對吧?那會兒我好像讀大三來著,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那個時候在英國吧?”
“對。”沈渡點點頭。
南頌更疑惑了:“那為什么會來海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
南頌:
好有心機一男的。
“......行吧,你什么問題?”
沈渡看著她,挑了挑眉梢。
“以前只要你是跟我一起吃飯,一拿到菜單就是你的主場,這次怎么跟以前不一樣了?是覺得有愧于我?覺得該多關心關心我了?”
南頌心里輕輕一“咯噔”。
這狗男人不是在問她問題嗎?怎么還自己把正確答案給交代出來了?搞自說自話這一套搞得倒是挺積極,那他問她還有什么意義?
南頌瞬間覺得無語:“就你懂得最多,就你有嘴是吧?”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沈渡知道她是被自己說中了,毫不遮掩地勾了勾唇角。
“別生氣嘛,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做人就是要大方一點。”
南頌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會被他拆穿,陣腳都有些慌亂了,端起手邊那杯白葡萄酒又喝了一口,這次喝得有點多。
沈渡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賤兮兮地蹦出三個字:“別嗆著。”
不說還好,被他這么一說,南頌還真嗆著了。
“咳咳......”
啊,這個賤男人,南頌默默在心里口吐芬芳。
調整好之后,她想起剛才的對話,開口道:“這也算是我默認了你的問題吧?那現在該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問題答案了。”
沈渡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很是不要臉地吐出兩個字:“不算。”
南頌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渡:“你故意整我?”
“沒那意思,千萬別多想。”
又被他擺了一道,南頌越想越氣:“以為我多稀罕知道你九年前為什么要來海城?”
說完,輕嗤了一聲。
她的運氣也算不錯,已經有兩三名服務生開始陸續上菜了,突如其來的上菜環節稍稍緩解了一下兩人之間的魔鬼氣氛。
沈渡輕哂一聲,沒說話。
兩個人各自用起餐來,一頓飯下來,安安靜靜。
其實南頌倒也不是因為剛才拌了幾句嘴就情緒不好,而是因為沈渡帶她來的這家海鮮餐廳味道是真不錯啊真不錯。
她吃著吃著就把剛才兩個人斗嘴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滿腦子就只有小鮑魚、小甜蝦、小扇貝什么的到處飛。
味蕾忙得不亦樂乎,哪還有心思去想別的事?
沈渡因為待會兒要開車,所以沒喝酒,全程都只喝白水。
酒足飯飽之后,南頌在桌子下面伸手隔著肚皮摸了摸自己被犒勞的胃,心滿意足。
出了餐廳之后,沈渡轉頭問道:“是直接回酒店還是壓一會兒馬路消消食?”
南頌想了想,覺得自己撐得不行,于是選擇了后者。
“嗯,那往前面走吧。”
兩個人剛走了不到十米,沈渡的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來接起。
“喂。”
“嗯,是在海城。”
“現在?”
南頌聽不到手機那頭的人說話,全程只能看沈渡做出反應,以為又是他工作上的什么事情,只默默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狗男人真是忙啊,壓馬路泡湯了唄。
“好。”
沈渡掛斷電話,轉頭看向南頌:“你累不累?還有精力嗎?”
南頌有些詫異:“我?問我累不累干什么?你想讓我陪你一起加班嗎?”
沈渡聽完微愣,隨即輕笑了一聲:“怎么會這么想?我的事情已經忙完了。”
南頌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機:“難道不是你工作上的事情?”
“不是,薛慕知道我這幾天在海城,突然打電話來說一起聚一聚。”
“薛慕?是誰?”
“在英國讀書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還有另外兩個人,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他們三個都到了場,你應該見過的。”
這話一出口,沈渡才后知后覺說得有點兒不合適。
誰不知道他們兩個當初那場婚禮只是做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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