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她想殺我。”
付斌終于在一個夜晚意識到這件事。
睡夢之中,付斌突然感覺毛骨悚然,他渾身一抖,醒了過來,和站在床邊盯著他看的妻子四目相對。
“你大晚上不睡覺,站在這里嚇人啊?”
因為情緒不好,他說話的語氣也非常沖。
妻子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依舊靜靜地看著付斌,黝黑的眸子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詭異。
這時候,付斌覺得有些不對勁。
妻子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他,看了這么久,她竟然一次眨眼都沒有。
而且,付斌仔細聽了聽,他甚至連妻子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你,你到底怎么了?是睡不著嗎?”
范婭童慢慢走過來,純白的睡裙在走動間微微蕩漾,像一朵白色的小花。
“付斌。”范婭童輕輕地叫他的名字。
付斌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不敢應聲。
“付斌。”范婭童又叫了一聲,“付斌。”
語氣輕飄飄的,像是耳畔的情人呢喃。
可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重了,因為范婭童是不會這樣叫他的!
“付斌,付斌,付斌——”
因為沒有回應,范婭童的聲音越來越暴躁,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扭曲。
她表情大變,五官都猙獰了起來,死死地瞪著付斌,眼睛都快要突出來:“付斌,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范婭童舉起一把菜刀,朝著付斌就砍了過去!
手機一大早就跟叫魂似的響了起來。
硯靈兮煩躁地捂住耳朵,昨晚睡得太晚了,現在還沒睡醒呢。
“莫玄淮,你死哪里去了?吃到嘴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嗎?你可真是個拔X無情的大渣男!”
手機開了靜音,可它還會震動。
莫玄淮從外面走進來,身上還系著圍裙,把掉在床底下的手機給撿了起來——昨晚上不小心給拂下去了。
“睡覺都閉不上你的嘴。”莫玄淮附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硯靈兮委屈地睜開眼睛:“都被吵醒了!”
“我去接電話,你再睡會兒。”
莫玄淮拿著手機出去了,硯靈兮閉上眼睛,但睡不著,最后陰沉著一張臉起來了。
早飯做的差不多了,然然被叫醒,揉著眼睛坐起來,自己穿好衣服以后,拿著自己的小牙刷和小杯子跑過來和硯靈兮一起刷牙。
“媽媽,看我刷的干凈嗎?”然然呲出一口小白牙。
硯靈兮說:“好干凈哦。那你看我的,干凈嗎?”
然然認真地看了看,然后摸摸媽媽的臉,說:“干凈!看來媽媽每天也有在好好刷牙!”
洗完臉之后,然然抹了寶寶霜,然后趴在旁邊看媽媽抹水乳。
“媽媽,為什么爸爸不抹呢?我們倆都抹了呀。”然然好奇地問。
“因為你爸糙。”硯靈兮說,“我們兩個精致。”
莫玄淮:“又背著我說什么壞話呢?”
硯靈兮從鏡子里看他一眼,哼了一聲說:“我說你壞話還用背著?”
莫玄淮挑眉,一手撐桌,一手搭在她坐著的椅子上,同樣看著鏡子里的她說:“那可不一定。畢竟被我抓包,你可能要挨罰。昨天不就是嗎?”
硯靈兮動作一頓:“......”
半晌,感嘆道:“莫玄淮,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然然拍拍硯靈兮的腿,問道:“媽媽,爸爸罰你了嗎?”
硯靈兮彈了他一個腦瓜嘣:“吃你的飯去,這個和你沒關系。”
莫玄淮輕笑一聲,拉著然然出去,給他解釋道:“爸爸沒有罰媽媽,說著玩的。”
然然可愛的童聲響起:“我就知道,爸爸最愛媽媽了!”
硯靈兮換了身衣服,也跟著出去了。
然然坐在兒童椅上,面前的小餐盤里盛著小餛飩,還有雞蛋卷,奶黃包。
“媽媽快來吃飯呀。”
硯靈兮落座,舀起一個餛飩吃了,這才問道:“剛剛那電話干嘛的?”
“說他妻子中邪了,想請你做法。”莫玄淮把小菜往硯靈兮那邊推了推。
硯靈兮哦了一聲。
她就是確認一聲,基本打她電話的陌生來電十有八九都是同一個目的。
“我讓他晚點再打,或者等十點鐘直接過來。”莫玄淮說。
硯靈兮點了點頭,專心吃餛飩。
餛飩是莫玄淮自己包的,湯里有紫菜和蝦皮,一點點的咸口,很好吃。
硯靈兮吃了一大碗,肚皮滾圓。
既然醒了,今天就夫妻倆一起去送的然然去幼兒園。
經過一個星期的適應,然然已經喜歡上幼兒園了,歡歡喜喜地進去了。
回到家沒多久,付斌就上門了。
硯靈兮看了他一眼,微微皺了下眉,稍縱即逝,付斌并沒有看到。
“坐吧。”
付斌有些局促地坐下了,莫玄淮氣勢太強,硯靈兮目光直入人心,都讓他很不自在。
“硯大師,你好,我叫付斌。”
硯靈兮微點了下頭。
“說吧,遇到什么事了。”
付斌正色道:“硯大師,我妻子他好像中邪了,昨晚上甚至拿著菜刀要殺我!”
想到昨晚的驚險的一幕,付斌就渾身冒冷汗。
幸虧他躲得快,快速翻了個身,那一菜刀砍在了床上,床墊頓時就破了個大洞。
付斌反應迅速,沒有朝外跑,而是一腳把范婭童踹開,然后把菜刀扔到床底下去。范婭童撲過來的時候,他和她扭打在了一起,驚訝地發現她的力氣增長了許多。
最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范婭童給制伏,他用繩子把范婭童給五花大綁地綁在了床頭。
“硯大師,她一定是中邪了,如果你看到當時她要殺我時的表情,你就知道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她一定是中邪了!”
聽完這個刺激的故事,硯靈兮表情并沒有多大的變化,淡定地問:“那她為什么要殺你?”
付斌激動地說:“因為她中邪了啊!硯大師,我說的都是真的!”
硯靈兮說:“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至少到目前為止,你說的都是真話。但我還是要問,她為什么要殺你?你做了什么,讓她想要殺你?”
付斌臉色一變:“硯大師,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是她想要殺我,你說的好像她殺我也是我的錯一樣,你這不是受害者有害論嗎?!”
“你是不是受害者,”硯靈兮問,“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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