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捂住青腫的臉,委屈啜泣:“難道我活該被打嗎?”
李玥心說。
這不是活該什么是活該?
她對苗娟道:“你先到校醫那拿點藥涂,多少錢,回頭我給你。”
吳艷道:“李玥,你也太好心了吧。苗娟指不定在你哥哥面前說了你什么才會被揍一頓,她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啊。”
苗娟想起秦元冷厲的手段,依舊心有余悸,還有一種難以啟齒的羞辱感。
此時吳艷又跟上落井下石,她覺得全世界都在和她做對,趴在宿舍的床鋪上痛哭。
室友們滿眼嫌棄,明明是自己的錯卻搞得自己像無辜的受害者。
尤其是劉佳。
她以前經常聽苗娟發牢騷說自己睡眠比較淺,睡著后如果被吵醒的話,很難入睡。
而李玥有一段時間住苗娟的上鋪,那陣子她們因為作息時間不一樣經常爭吵。
她便以為苗娟因此和李玥不對付。
但有必要一而再的挑釁別人?
李玥的眼風暗暗瞄過室友們,見她們都對苗娟有了看法。
嘴角勾了勾。
她柔柔的說:“不管怎樣,苗娟受傷是事實。”她目光真摯:“苗娟啊,下次說話注意點兒,禍從口出。趕緊去校醫那看看吧,如果哪里不舒服,及時告訴我,我愿意帶你到醫院做檢查的。”
“李玥,你以后肯定能干大事,這氣度,一般人真不能跟你比。”
“你家教真好,太善良了吧。”
“你哥哥真疼你啊,以后誰要在你哥哥面前說你壞話,必須掂量掂量了。”
室友們七嘴八舌。
李玥被夸的美滋滋。
苗娟氣瘋了。
李玥那個所謂的哥哥是施暴者,最后被人說疼妹妹,李玥應該付的醫藥費,卻被贊有氣度。
一群馬屁精!
她的臉疼的受不了,到醫務室拿了止痛膏,止疼藥。
順帶又讓校醫開治頭昏的,頭疼的,胃不舒服的。
然后找李玥報銷。
李玥看了看藥單,嘲諷道:“一拳頭的連鎖反應還怪多,胃都疼了啊。”
這會兒宿舍沒人,否則大家又得鄙視苗娟的行為。
苗娟咬緊后牙槽:“我沒讓你帶我去做全身檢查已經對你客氣了。”
李玥從錢包里拿出五塊,施舍似的說:“不用找了,剩下的當你營養費。告訴你,那個人不是我哥哥,是我的追求者。嘿嘿,是不是很帥氣?我有魅力吧,結過婚還搶手呢。”
李玥眉飛色舞,洋洋自得。
苗娟罵她不要臉,結過婚還四處勾搭人。
“我有臉,再要一層豈不成了厚臉皮?重申一句,我可沒勾搭人家哦。倒是你,姿色平平,想勾搭人家沒勾搭起來,這不就挨了一拳頭嗎?”李玥哪壺不開提哪壺。
苗娟呼吸急促,臉色漲紅,氣結:“你你......”
“好了,懶得跟你說,我要去店鋪數錢咯。”李玥休息夠了,折好被子,蓋上防塵的被單,跳下床鋪走了。
“人狂必有天收!”苗娟對著李玥的背影憤恨的唾了一句。
李玥關上門的瞬間被打開,她伸著頭懟道:“要收也收你,蠢貨!”
門關上了。
苗娟胸中怒火翻涌,她真想抓花李玥那張臉!
狐媚子!
李玥本來想乘車去店里。
隨后想到李衛河今天上午復健,不知道情況如何。
改道回家。
踏進院子,便看到李衛河坐著輪椅,挨院內的石桌聚精會神聽收音機。
她喊了一聲爹。
李衛河偏過頭,一臉笑意:“玥玥來了啊。”
“你今天復健怎樣?疼不疼啊。”
李衛河覺得自己說不疼,閨女也不會信,說疼,她肯定擔心:“有一點點。”
李玥聞言,稍稍放心。
左右環視一圈:“我媽呢?”平時她來,蔡青芽只要聽到她的聲音,不管再做什么,都會立刻放下手里的事來看她。
“買菜去了。”
“我想起家里也沒菜了,我也要去買點,待會兒再陪你啊。”李玥從廚房找了一個菜籃子,提著往外走。
還未出門,蔡青芽便回來了,得知李玥要去菜場:“早知道我多買點啊。”
她不喜歡屯菜,不新鮮。
基本上天天都會逛菜場。
“跑個腿的事。”李玥走了,買完菜路過菜市場門口,留意到門口的大爺在賣菜籽。
想著四合院里正好有一小塊空地,可以利用,種點蔬菜。
上前選了絲瓜,南瓜,豆角,青椒,空心菜菜籽,指著邊上一坨坨根莖:“阿婆,這是什么菜啊?”看起來有點像韭菜,但又不太像,她不敢確定,怕說錯了被人笑話,還不如直接問。
“喵。”
“什么菜?”
“喵。”
李玥心道,喵什么啊?
阿婆是不是被貓狗咬過?
她趕緊放下挑中的菜籽:“我好像沒帶錢,我下次來買,呵呵。”
她趕緊跑了,回到家便和蔡青芽說道:“媽,菜市場有個人可能得了狂犬病,下次你不要去那邊買菜了,往南走,路邊也有擺攤賣菜的。”就是沒有公平秤,有可能缺斤少兩。
“狂犬病?真的嗎?有沒有咬你啊。”蔡青芽慌忙拉著李玥上下檢查。
“沒有沒有,人看著正常,沒有攻擊性,但說話,總喵喵的。”李玥將剛才的經過告訴蔡青芽。
蔡青芽想了想:“賣菜籽的,人家說的可能是菜苗吧,最近韭菜可以下苗了,我剛才在菜市場看到不少賣韭菜苗的。本來我想買一點,又覺得在這兒不會住太久,能割的時候,我和你爹估計都回去了。”
蔡青芽說道這里,笑道:“你這個丫頭真會想,人家賣個菜苗,你能和狂犬病扯上一塊兒。”
李衛河也跟上笑。
李玥羞窘:“哎呀!不要笑我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李玥呆到天快黑才走。
原本定周四至周六上班,因寫論文,李玥這一周都呆在學校,周六才去上班。
桌子上又積累了厚厚的一沓文件。
李煥風這幾天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他在她身上花了錢,非但沒有為自己減輕負擔,反而比以前更忙了。可見到人來了,堵在胸口的火不知道怎么的又發不出來。
讓他笑意盈盈,他也做不倒。
他冷著臉道:“總算來上班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李玥無奈,請假的時候答應的好好的,現在又說她。
為資本家打工真難!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她說:“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