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忽然發現,賈靳豫專治婆子媽各種不服,每一句都能噎死人。
婆子媽還反駁不了。
難道因為他天天不茍言笑,可以震懾人?
看來她也得嚴肅點,她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目光變得犀利,一本正經的。
就聽賀春梅道:“你個死丫頭擺臉給我看做什么?你是不是示意我兒子懟我?”
李玥:“”我???
“媽,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誰擺臉給你看了?我再說一遍,你既然來這兒,就好好和玥玥相處,別讓我為難,嗯?”
賀春梅這才對李玥收起高高在上的姿態。
李玥因為賈靳豫對賀春梅的強勢,心頭竊喜的同時又覺得對方可憐。
試想她有個兒子,為了媳婦處處鉗制她,她肯定會難受的想哭。
李玥無限同情賀春梅,忍不住道:“媽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是吧?”她又道:“媽,趕明兒等我抽出空,帶你去外面玩,下雪天城里的雪景可好看了。”
“冷颼颼的,我不想去。”
“到時候我給你買棉衣,肯定不能凍著你。”
賀春梅這才高興。
次日李玥拉賈靳豫去店鋪,以前他在時,負責搬貨理貨,這回李玥讓他收錢,這樣顧客們可以和他近距離接觸。
大冷天,周圍商鋪,屬她的人氣最旺。
一天下來,盈利對比平時相當可觀。
下班前李玥核對賬目,嘴角一直往上翹。
賈靳豫不常來店鋪,他以為李玥的鋪子生意一直這么好。
他有點心疼了。
“以后我一有空,我便過來幫忙。”
“好呀。”李玥巴不得。
此時只剩小兩口。
賈靳豫又問在這里打工的兩位姑娘的薪資如何,她會不會有剝削工人的嫌疑。
別到時候錢沒賺幾個,惹上一身麻煩。
李玥否認:“既然來了,那就是我姐妹,我肯定不能虧待她們啊。對了,你們那有單身的醫生嗎?她們兩個都是高中畢業,學歷挺可以的吧?長得也標致,還會打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有合適的你幫我留意一下好嗎?”
賈靳豫嗯了一聲。
兩人返家時。
經過昨日的門診,李玥又一次看到了昨天那個女人。
對方又在排隊買藥。
李玥讓賈靳豫停車,隨后從后車座跳下來。
女人今天洗了臉,也梳了頭發,比昨天利索不少。
李玥道:“又看到你了,孩子還沒好嗎?”
女人說話很拘束,攥住衣袖:“昨兒吃完退燒藥體溫是降了,但今兒又燒起來,還時不時咳嗽。飯不吃,連nai也不喝,我家婆讓我來買點治咳的藥。你借我的錢,可能要過陣子才能還上。對了,你家在哪兒?我一有錢,立刻給你送過去。”
“不著急,你用著吧。”估計有就兩塊錢,李玥根本不當回事。
“小孩發燒咳嗽,光憑你的描述讓醫生拿藥怎么行?萬一有別的病癥沒有即時發現,后悔也來不及。”
李玥看了一眼說話的賈靳豫,估計他職業病犯了。
女人心頭一緊:“是嗎?可我家孩子小,大冷天不方便出門。這次藥用下去,再不好的話,我就帶去看醫生。”
賈靳豫沒有再回應。
李玥與之道別后,重新坐上賈靳豫的后車座。
“那女人是誰?你什么認識的?”他問她。
“她.”李玥猶豫良久,還是決定將事情透露給賈靳豫:“她叫呂小翠,和我奶奶一起生孩子,她婆婆意圖換貍貓換太子,被我識破了。幸好這次沒換成。”
賈靳豫瞳孔一縮。
所以之前換成了?
李煥風那么精的一個人,竟然能被人換了孩子。
不敢置信。
他本以為是李玥的朋友。
早知道不出聲了。
他說:“你現在接近那個女人想報復?”
“是有想過的,但我不會做。”有時候活著,也是一種懲罰,她只要在這里一天,便會關注假貨一家,看他們如何在貧困和饑餓中掙扎。
賈靳豫沒作聲。
李玥記仇,吃了虧不會不想法子報復。
但她重感情。
她八成想著以后回去,如果一切沒有改變,可以憑借這里獲得的線索找人。
他不禁想問關于自己以后的事:“我在你們那個時候是不是很出名?你跟我,有沒有這方面原因?”
賈靳豫鼓起了勇氣,此時豎著耳朵聽。
李玥道:“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我從來沒聽過你,所以你不要覺得我對你有所圖,真要說一個,你當我好色也成的。”
賈靳豫:“.”
他憋了半天:“不應該啊。我現在已經出名了,沒道理越磨煉越平庸。”
李玥覺得賈靳豫應該轉行了,當醫生挺累的,或許他以后厭倦了這行呢?
以前有新聞上報道,醫生壓力太大辭職賣豬肉的呢。
而且爺爺也是轉行,剛上大學時讀過半年醫,扛不住家里人反對才放棄。不過她爺爺轉行很成功,聽說九十年代很多人下海,說不準賈靳豫那會兒也下海了,最后賠了個血本無歸。
而原先掌握的技能也生疏了,所以最終泯然眾人。
“反正我不清楚你。”
賈靳豫忽然有些尷尬,看樣子他還得繼續努力才行。
平庸會配不上她的。
也許受白天和賈靳豫聊天內容的影響,晚上李玥做了一個夢。
夢里賈靳豫穿著一身白大褂。
兩鬢斑白。
但風華依舊。
他不是在醫院里坐診,而是在一處滿是高科技的研究基地。
他站在閃著電流的圓形架子跟前,喃喃的說:“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這輩子我欠你的,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他說著,往架子里面走。
這時候她忽然跑進來,先他一步沖進那個架子里面,秦元跟在后面追。
不過他是個老頭子,腿腳沒有她利索。
而有點老的賈靳豫,先是一驚,反應過來后拉著她。
他們兩人瞬間被框架內的電流擊中,灰都沒留下。
身體和電流接觸的恐懼感,傳至四肢百骸。
李玥驚恐尖叫。
旋即是刺目的燈光。
賈靳豫充滿年輕活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又做噩夢了?”
李玥氣息不穩,她微微點頭:“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你變成了科學家,弄出一個時空穿梭的東西,然后我倆一起穿越了,不過你穿越之前是個老頭,我還是以前的我,你夢里還說話了,這一會兒竟一句也想不起來。”
不過夢太真實了。
被電流擊中,瀕臨死亡的感覺,太可怕了。
她感覺自己在夢里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