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走的時候,賀春梅還躺在床上,這會兒她回來,對方依舊。
一時喊頭疼,一時喊胸口疼。
見到李玥,咬牙切齒道:“你又跑哪兒逛去了啊?我餓了。身上沒什么力氣,你是我兒媳婦,得伺候我。”
李玥:“.”現在知道她是兒媳婦啦?
無語!
她說:“我這就給你做。”
李玥煮了碗面條,稀爛稀爛的。
賀春梅一邊吃一邊掉眼淚:“我的命太苦了,好不容易有了兒媳婦,還天天欺負我。”整天不是爛米飯,就是爛面條。
如此不孝,也不怕天打雷劈!
李玥小嘴一撇:“誰欺負你了?你別抹黑我哦。這兩天,你說你難受,我給你做飯,幫你洗衣服,對你這么好,真是一點兒不知道感恩!”還哭,鱷魚的眼淚,不值得同情!
賀春梅:“”
“你個死丫頭,你還跟我犟?你拿了我兒子那么多錢,你應該的。”
李玥氣笑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他娶了我,我花他的錢,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倒是你,總也拎不清主次。攤上你這么個婆婆,我簡直倒了八輩子霉了我。要不是看你兒子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早就跑了。”
“你你你.”
李玥兇狠狠,叉腰道:“我什么我?再罵我一句,明兒我真走哦,帶著你兒子的錢,讓他人財兩空變二婚頭。”
賀春梅險險栽倒。
造孽啊。
她咋攤上這么個兒媳婦!
公公離家三天后,憔悴的回來了。
氣焰比走前,少了一半。
李玥一看,心道不好。
公公要是認錯了,婆婆不比以前蹦跶的更高嗎?
他就是個墻頭草,干飯人。
一旦被婆婆收服了,兩個對付她一個,這個家,她還能待嗎?
趁著賀春梅拿喬時,她上前對賈軍噓寒問暖,端茶遞水。
賈軍心頭一熱。
這兒媳婦,沒白娶。
“爹,你餓了吧。這幾天你不在,媽都病了呢,我沒辦法,學會了做飯,我做給你吃哦。媽那個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除了外公外婆,沒人治得了。你多擔待著點。啊。”李玥進了廚房。
賈軍本來消了大半的氣。
因為李玥一句,外公外婆,又上來了。
媳婦就是被那重男輕女的兩老子洗腦洗的。
對自己娘家人,大方有余,恨不得把家底搬過去。
而對他們這邊的親戚,整天搜搜摳摳不說,還嫌棄別人小氣。
這回更甚,居然在親家跟前甩臉子,好在兒媳婦通情達理,否則他的老臉,都被她丟盡了。
賈軍決定跟她冷戰到底。
他點了根煙,坐在院子里抽。
一臉的怒容。
再說賀春梅,聽到賈軍的聲音,但坐等右等不見也不見他來道歉。
打開房門,堂屋空空落落。
出去一看,在院子里頭坐著呢。
還和李玥說話。
而不使喚,不干活的李玥,在廚房里忙來忙去,像個勤勞的小蜜蜂。
她太陽穴突突的。
這死丫頭,指不定怎么哄了她男人。
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
陰損!
她板著臉孔:“玥玥,才剛吃過中飯,你做什么飯啊。”
李玥柔柔道:“做給爹吃啊,我看爹都瘦了,在外頭肯定沒吃好。媽,你就別生爹的氣了,他在外頭做事,一天下來,也挺不容易的。”
一席話,顯得李玥,十分的善解人意。
賈軍心道,瞧瞧,這才是女人啊。
兒子眼光,比老子強太多。
賀春梅:“”
賀春梅這會兒不原諒賈軍都不行了,她如果繼續端著架子,只會顯得她無理取鬧。
她氣李玥氣的眼紅。
心里恨的快滴血了。
現在是巴不得,這個丫頭趕緊回西北去。
她一天也不想看見。
家里菜不多,兩個土豆,一根苦瓜,還有小半筐青椒。
李玥蒸了一人份的米飯。
炒了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盤苦瓜雞蛋,一盤虎皮青椒。
飯菜擺到桌子上,色香味俱全。
賈軍的眼珠子快瞪出來:“玥玥,這手藝不錯啊,這兩天你受苦了。”瞧家里這老娘們兒,把孩子逼成什么樣了。
賀春梅如夢初醒。
這掃把星以前就會做飯,但懶著不想干。
所以一直在戲弄他們。
“好你個死丫頭,你”
賀春梅話沒罵完,就被賈軍打斷了:“你還嫌鬧的不夠啊。”
賀春梅:“.”
李玥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她回了房間。
賈軍在外面饑一頓飽一頓的。
李玥做的飯菜正合他胃口,盤子清的干干凈凈。
滿足的放下筷子。
等李玥出來的時候,他說:“玥玥,你辛苦了。你媽再敢說你不是,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他說到最后一句,挺起了胸膛,還瞪了賀春梅一眼。
賀春梅底氣不足,微微垂眼。
他見狀,心里頭很痛快。
李玥輕輕嗯了一聲,溫溫柔柔的。
賀春梅又是氣的一通哆嗦。
她感覺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擺了一道,這次讓男人壓一頭,下次再想壓回去,就不容易了。
賈軍去衛生所后。
她問李玥回西北的時間。
李玥不急著走:“等放榜填完志愿,起碼到月底呢。”
到時候磨光了賀春梅的傲性,賈軍就不會因為忌憚賀春梅受對方擺布了。
賀春梅眼神一動:“月底啊?我兒子在那邊沒人照顧,怎么行呢?還有那邊的女同事啊,你不看著點啊。”
李玥想笑,婆婆這是明著想送走她啊。
她偏不走!
“他的錢在我這兒,敢對不起我,等著二婚頭吧。”
她確實有點擔心。
尤其是司珍珠,虎視眈眈的,住的那么近。
賈靳豫血氣方剛的,司珍珠長的又漂亮。
后者主動的話,她挺擔心他會把持不住。
賀春梅噎了噎,徹底拿李玥沒辦法了,嘴上卻不想認輸:“整天歪理一大堆,也不知道你爹媽怎么教的。”沒教養!
李玥聽不得別人說她爹媽不是。
但她不好反問,你爹媽怎么教你的?
原本賀春梅就是她的長輩,她也只是單純想氣滅滅對方的氣焰。
如果扯上長輩的父母,就顯得她瘋過頭了。
她忍著沒有作聲。
賀春梅得寸進尺了,又道:“等你出成績,考太差也別填什么志愿了,趕緊回西北。”天天在她眼前晃悠,氣的她哪哪都難受。
李玥依舊不語,做無聲的反抗。
因為李玥沒一點反應,賀春梅火氣又盛了盛:“嗐,我說話你到底聽到沒有?整天裝聾作啞。”
“哼!”李玥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賀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