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心道,是你體力不行吧。
她爬起來穿衣服,身子發酸沒什么力氣,跌回來道:“我也不起了。”
李玥鉆進被窩又睡了一覺。
再睜眼,天已經黑透了,天空零星的幾顆星星。
屋子里只剩她一個人,床頭留了紙條:我去上班了,飯在鍋里溫著。
李玥放下紙條。
怪不得白天要睡覺,原來轉到夜班了。
拖著還很乏累的身體起床洗臉刷牙。
剛準備吃飯,鄧蘭來了,問她白天去了哪兒。
李玥不好意思說自己一天都在家:“白天靳豫沒上班,陪他見朋友了。我應該跟你說一聲的,害你浪費了一天時間,明天我肯定給你復習。”
只有司珍珠知道,賈靳豫和李玥一天都在家。
她偷聽了一夜的墻角,困到睡著。
天快黑的時候,才看見賈靳豫出門。
此時聽到李玥堂而皇之的撒謊,嘴角嘲諷的一勾。
待鄧蘭從李玥家出來,她追上對方。
鄧蘭是李玥在大院唯一交好的朋友,如果能讓對方和李玥鬧掰,即便李玥每次跟人鬧矛盾都有理,大家也會覺得,是李玥這個人太難相處了。
“鄧大姐,我有話跟你說。”
鄧蘭先前對司珍珠的印象不錯,學歷高,長得漂亮,待人和善。
但自從誣陷李玥主動打人,還浪費院里學習名額,她便有些不喜了。
她說:“司醫生,有事嗎?”
司珍珠道:“你們剛才說話,我都聽到了。李玥今兒一整天都在家,她騙你的。不信你可以去門口值班室問問看門的大叔。至于她會給你補習,她會補個屁,她自己頂多是個高中生,半吊子。”
鄧蘭眉眼微微上揚:“你告訴這些做什么?”挑撥離間?
“我只想告訴你,她根本沒把你當朋友,只不過是逗你玩而已,她有精神病的。”
鄧蘭越聽越覺得離譜:“司醫生,我敬重你,所以耐著性子聽你把話講完。但你也太荒唐了,大妹子有精神病?誰診斷的?”
司珍珠道:“你不信,等著看吧。”過陣子她朋友來了,李玥有精神病的事,會人盡皆知。
鄧蘭當然不信,李玥明明很機靈,哪里有半分精神病的樣子?
司珍珠走后,她又悄悄折回去找了李玥。
李玥白天睡多了,此刻正在窗邊的書桌前坐著看雜志書寄回來的書。
聽到人敲玻璃窗,撩開簾子,見是鄧蘭。
打開門。
“鄧......”
李玥剛說了一個字,被鄧蘭捂住嘴。
鄧蘭伸手指了指隔壁,然后壓低聲音道:“剛才司醫生去找我”
鄧蘭復述了一遍司珍珠的話。
對于司珍珠說她騙鄧蘭,李玥臉有點紅:“我不是故意的,我和賈靳豫廝混了一晚上,我倆都沒起來。”
鄧蘭吃驚:“一晚上?”她更小聲的問:“你男人喝了什么大補湯啊?告訴我方子,我也好給我男人熬一盅。”
李玥:“......”
她憋了憋:“我給你說正經的呢。喏,這是我給你制定的作息時間表,一式兩份。”
李玥將剛剛手繪好的表給,給了鄧蘭一份。
鄧蘭拿著看,字跡娟秀工整:“你的字真不賴哎,比我男人寫的好多了。”
“那是。”
兩人聊了一會兒,鄧蘭才離開。
李玥打算等賈靳豫緩過勁,把床搬到司珍珠這邊的墻上靠著,不是喜歡聽墻角嗎?可以聽個夠!
賈靳豫凌晨兩三點才下班。
李玥擔心打擾他休息,第二天躡手躡腳的出門去了鄧蘭家。
有針對性的幫她復習。
鄧蘭數學不錯,語文理解能力不行,英語更是一竅不通。
李玥教起來分外吃力。
鄧蘭撓頭:“大妹子,這英語要不,不學了吧,我們以前都不考的,我感覺學著也沒用,又不出國。”
“現在要考的,而且英語到大學里也是主修的課程。萬事開頭難,我當老師的還沒有放棄你,你怎么可以放棄你自己?沒聽說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嗎?”
鄧蘭羞愧。
李玥教了她一上午,嘴巴發干,這才體會到當老師的不容易:“先午休吧,下午接著上。”
“我給你做飯。”鄧蘭熱情的說。
李玥想到家里還有個補覺的男人,而且她有事要同他說:“不了,我回家吃。”
李玥在門口,便賈靳豫坐在菜案子前搟面條。他除了會做面條,就是疙瘩湯,寫稿子的時候吃的她都快吐了,現在看到也還是想漾酸水。
看他的精神,雖然沒有容光煥發,但也精神抖擻的。
湊近啄了一下他的側臉:“你什么時候起噠?”
“剛才。”
賈靳豫用手背蹭了蹭臉。
李玥不悅:“嫌我臟啊。”
“小心眼,我不能因為癢撓一下么?”
“這還差不多。”
玩笑過后,李玥說起了正經事。
賈靳豫一聽,眼眸微微一瞇,裹挾著冷光:“她說你有精神病,還讓你等著看?”
“鄧大姐告訴我的,我沒有親耳聽到。”
“我看有病的是她才對。我倒要等著瞧,她能把你怎樣。”賈靳豫語氣陰厲的說。
接下來的日子。
李玥每天都在等司珍珠憋的大招,等到鄧蘭熟悉26個英文字母,學習了音標,掌握元音和輔音,她也沒等到。
這一天。
司珍珠忽然領了個帶著眼睛的男人回來。
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中等個頭身材,長相斯文。
彼時的李玥剛結束對鄧蘭當天的輔導。
難得清閑,她坐在書桌前修剪盆栽。
司珍珠和男人,便立于窗前。
對方上下打量她。
這讓李玥分外不悅,瞪了眼男人:“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
男人一愣,既兒一笑:“你就是李玥吧?”
“正是本宮。”
司珍珠拉一下男人的衣袖,迫不及待道:“高醫生,你看看她,像不像?”
高呈春沒有回答司珍珠的問題,而是繼續道:“你說話一直這個樣子的?”
“你管我什么樣子呢?你倆擋我光了,再不走我用剪刀戳你們了哦。”李玥豎起了手里的剪刀。
高呈春因為司珍珠的信,他把李玥列為了危險人物。
聽她說話的方式,對人的態度,的確有點像精神不正常的。
不過她的眼睛很亮,眼波特別干凈。
有點像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不過人格分裂癥,不發作的時候,旁人看不出異常,想要斷診,得做一番檢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