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唬了一跳。
也顧不上生氣了:“你昨天不是還說沒指望了嗎?”
老劉焦頭爛額,他嘆了口氣:“人家剛找我談的話,誰想得到你會跑他家找他媳婦鬧?那小媳婦能知道啥?就算姓賈的那小子貪污,他會蠢到告訴女人嗎?”
“照你這么說,姓賈的真貪啊?看來我沒說錯。”
“說你蠢你還謙虛上了。”
沈琴:“.......”那到底是貪還是沒貪啊?
老劉批評了沈琴幾句,又警告她了一番,拿上教沈琴寫的道歉信,帶上膠水,準備貼到公告欄里。
“沈琴道,你還真貼啊?你不是說賈主任要出差了嗎?我們不貼,他也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旁人不會告訴他嗎?”老劉揣著信走了。
半道與賈靳豫和李玥遇上。
他完全沒有在家里對沈琴的架子,拘謹的笑了笑,朝兩人打招呼:“你們一起出差啊?”
賈靳豫微微頷首。
李玥沉默以對。
“你們慢走,我還有事兒,先行一步。”老劉快步走了。
李玥暗暗呸了一口:“不是個好東西!這男人肯定在自家女人跟前說了你壞話,否則他老娘們兒不會有底氣來找我,竟然說你貪污,你貪污了嗎?”
“你信?”
“我不信,劉醫生倒是像會受賄的,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賈靳豫道:“他就算想貪,也沒得貪。院里根本沒有油水撈。”
李玥不認為:“這時候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看著吧,等以后醫生可以吃回扣了,他經受不住誘惑,犯錯是遲早的事兒。”
賈靳豫還不懂回扣的意思,細細詢問。
聽了李玥的解釋后,不太敢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真的。當然不缺富有責任心的良醫,可害群之馬也不少。而且以后做醫生很危險的,醫患關系特別緊張,動不動就有砍死醫生的事上新聞。甚至流行一句話,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其實她爺爺差一點成為醫生。
不過家里人不同意他接觸這方面。
這大概成了他心里的執念,所以交的朋友中,不少都是醫生,還經常出錢資助那些人搞項目研究。
但里面并沒有賈靳豫這號人。
賈靳豫:“......”
李玥想起來似的又道:“以后我的孩子不學醫哦。老祖宗的傳承,你該給誰給誰。”
“那可由不得你。”
李玥:“......”好霸道!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同行的醫生除了司珍珠,還有畢運濤。
院里安排了司機送他們去車站。前者坐后車座,后者坐副駕駛。
李玥只能坐中間,讓賈靳豫坐窗口的位置。
畢運濤因為李玥念叨他的名字,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他現在看李玥,都不敢正眼,就怕她張嘴喊他。
好在李玥也知道分寸,稱呼他畢醫生。
順耳多了。
司珍珠瞟了眼李玥,開玩笑似的對賈靳豫道:“靳豫,你出差帶家屬不怕院長對你有意見嗎?”
“你想知道,大可親自問問院長。”
賈靳豫一句話,堵的司珍珠閉上了嘴。
李玥掩嘴偷笑,從包里拿出在地攤上買的故事會翻看,沒骨頭似的往賈靳豫懷里靠。
司珍珠見狀,眼眸閃過一道暗光,暗罵李玥狐貍精。
光天化日,往男人身上倚。
賈靳豫好像已經習慣了,只見他胳膊固定在李玥腰上,垂眸跟著李玥一起看。
而李玥的手,也不老實,彎著揣到男人衣袖里取暖,翻頁的時候,再伸出來。
矯情做作的要死,司珍珠看不下去,扭過身子。
等她在把視線回轉過來,李玥竟然靠在男人懷里睡著了,這女人,當真一點也不覺害臊。
故事會落在賈靳豫手里,他正看的津津有味。
司珍珠又忍不住開口:“靳豫,車里還有司機師傅和畢醫生呢。你們倆,也注意點影響?”
“我們影響誰了?玥玥想睡覺,不挨著我挨著誰?她和你又不熟,總不好往你身上貼。”
畢運濤回眸看三人:“司姐,你那邊的窗子開太大了,我這兒都感覺到冷,也難怪嫂子挨著賈主任。”
司珍珠軟軟的回了一句:“我有點暈車,不通風難受。”
畢運濤不知道司珍珠的目的,直言道:“你看,一早我提醒你,如果暈車就坐前面,你非跑后面去。要不要換一下位置?”
賈靳豫睨了一眼司珍珠,臉色沉了沉。
司珍珠尷尬道:“快到車站了,不用麻煩的。”
幾人一路無話。
到了火車站,賈靳豫喊醒李玥。
取了票進入候車室,他們乘坐的班車,這里不是始發站,所以火車晚點了。
李玥等餓了,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牛肉干分給畢運濤吃。
她本來不想給司珍珠,隨后還是決定大方一點,四人同行,吃東西偏落下一人,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有意孤立對方。
“司醫生,你也嘗嘗。”
司珍珠搖搖頭,道了聲謝。
心道,我才不吃你的東西!
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食物香味縈繞在她的鼻尖,引誘她的味蕾,她不由自主口舌生津:“你的牛肉干哪里買的啊?”
“我自己做的啊,我還做了地瓜干呢。特別好吃,想來你也不愿意吃。”
司珍珠看著三人你一口我一口,也感覺有點餓了,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紙袋炸米條來吃。
李玥拿著兩瓶大罐頭。
給了畢運濤一瓶。
她和賈靳豫分食一瓶。
水靈靈的果肉,配合著果香,司珍珠也饞了,頓覺手里的米條索然無味。
“李玥,你的水果罐頭哪兒買的啊?要不賣我一瓶吧。”
“沒有了,我就做了兩瓶。要不,你問問畢醫生愿不愿意分你一半。”
畢運濤倒是想給司珍珠吃,但勺子他用過了,他愿意,司珍珠也不愿意啊。
“我這兒還有奶茶的,喏。”李玥準備的非常充足,從行李里掏出一只裝滿焦糖色奶茶的大玻璃瓶:“你有杯子嗎?我可以倒一點。”
“沒帶。”
“那沒法了,這一大瓶如果被你對過嘴,我們三個也不好再碰了。”
小狐貍金,是不是故意的?
“司姐,我這兒有杯子,你不嫌棄我給你用。我來時在宿舍剛洗的。”畢運濤說完又問李玥:“嫂子,你說這奶茶,也是你做的嗎?我頭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茶。是不是牛奶味?”
“不是,甜蜜蜜的味道。你要不要嘗嘗?”
“暫時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