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城要塌了!
大家只顧著逃。
神釋卻死死盯著從塵揚中走出來的那道身影。
一步一步的邁過中間的巨大橫溝,來到了神釋的面前。
“她……”
神釋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司羽。
女孩靜靜的靠在韓穆凜的懷里,像是失去了生命的破碎娃娃。
心跟針扎一樣。
呼吸都停滯了。
韓穆凜的額頭印記清清楚楚的顯露著,每一根頭發都是如雪的白。
面容也不知經歷了什么,比先前還要艷絕三分。
只是他的眼神很空洞。
神釋張口想問什么,卻問不出來。
在韓穆凜從他的身邊越過去時,身后倒塌的橫溝,突然停了下來,暗城其他地方也瞬間停止塌陷。
韓穆凜低頭看著懷里氣若游絲的人,額頭青筋一跳,忍著的那口郁血,到底還是吐了出來。
申城。
雷家。
傅元鈺挺著肚子,依靠在司正的身邊。
司折和兆燕舟被不明人士攻擊,幾乎要丟性命。
現在雷宿極力救治他們,可是仍舊無法從閻王爺那里奪命。
只能先維持他們的氣息。
雷宿收起了銀針,轉身對司正道:“司折他們的情況有些特殊,不是被普通的古武者所傷,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幸運的話,或許會再醒過來。”
也就是說,他們隨時可能丟掉性命。
司正捏緊了雙拳,“還請雷老盡力而為。”
“我會,但需要點時間,”雷宿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傷勢,一招一式間,都是極致的傷害。
對方的攻擊,很古怪。
“掃殺隊的人已經去追蹤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司正深吸了口氣道。
“如果司羽小姐在,或許有更好的辦法,終歸是我的修為達不到那種地步。”
雷宿一直以為自己的醫術已達到了那種境界,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時,他卻什么也做不到。
“司羽在暗城,她馬上就會回來了,我們派人進去找……”傅元鈺看了眼渾身是傷的司折,忍不住哽咽。
“我親自進暗城找人,”司折道。
“家主!”
雷家的人突然臉色難看的跑進來,看了這里面的人一眼,沉聲道:“暗城塌陷了!”
“什么!”
眾人驚駭!
傅元鈺臉色一白,身形一晃。
司正沉著臉接住了傅元鈺,“暗城又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塌陷?”
“不清楚,但在那之前,暗城所有地方都出現了巨大的震動。有不少人跑了出來,塌陷過后,已恢復了平靜。目前看著已無大礙了,但現在大家都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不敢輕易的往暗城去了。”
雷家的人說完,傅元鈺指尖泛白的緊抓住了司正的手:“阿正,小羽還在里面,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去找小羽。”
“好,我馬上去找!”
雷宿連忙道:“我陪你們進去找。”
申城出口。
司家的人,以及隨在身后出來的人。
直愣愣的盯著走出來的那個一夕間白了頭的年輕人。
外面明明暖陽鋪照,卻無法感受到一丁點的溫度。
冬風也吹得令人遍體寒流翻涌。
雷宿臉色鐵青的沖上去,“她,她……”
赤紅了眼的年輕人,近乎失聲的用力道:“救她,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雷宿的手有些顫巍的摸上了司羽的脈,接觸到的皮膚,一片冰涼,比死人的還要冷。
司羽靜靜躺在韓穆凜的懷里,毫無生氣。
雷宿的手倏地一抖,他摸不到了脈搏的跳動。
分明已經死了。
不管韓穆凜注入多少的勁氣,也沒能保留她最后一絲氣息。
“救她。”
韓穆凜發出嘶啞的聲音。
郁血再次沖口而出。
他依然盯著雷宿,這種情況,令人心頭發顫。
“用我的命……換她。”
他抓住了雷宿的手,很用力,幾乎要捏碎了雷宿的手。
雷宿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平靜,卻已失去生氣的人,心中震動不已。
神釋從身后走過來,“用我的命,你要是死了,她一樣不愿意。”
韓穆凜根本就沒聽見神釋的話,只是鎖住了雷宿。
雷宿嘆氣:“逆天改命,我恐怕辦不到。”
韓穆凜空洞的眼里涌上絕望。
“我請盧老過來商量一下,實在不行就請暗城謝家,或是黎城泉家。以我一人之力不行,如果一起,或許能夠做得到。”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躥了過來。
“喵!”
黑貓的聲音很虛弱。
半透明的臥在司羽的身邊。
以為羈絆扯斷了,卻仍舊存在。
黑貓最后化為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韓穆凜倏地抱緊了懷里的女孩,也害怕她和黑貓一樣化為一縷輕煙飄走。
六個月后。
從冬季到夏季。
申城的天艷陽高照,行人依然熙熙攘攘,處處充滿了生機。
司家。
六個月前暗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后,司家的人就撤了出來。
司呈在這幾個月里,也能下地走動,機能也恢復得飛快。
盡管比別人晚學習外面的知識幾十年,但對于他來說,并不難。
特別是從暗城出來后,經過測試,發現司呈的身上有一種蘊藏的能力。
也就是所謂的古武天賦了。
因此,學什么也都非常的快。
司家除了這一件好事外,目前為止,仍舊處于愁云慘霧之中。
重傷的司折和兆燕舟并沒有醒來的跡象,雷宿等絕世的醫者,在給司羽進行了那場扭轉改命之后,短時間內也無法替司折他們尋找解決的辦法。
目前三個昏迷不醒的人,就身處司家。
而眼下有一件讓人不解的事發生在司正的身上。
與傅元鈺感情極好的司正竟然在傅元鈺生完孩子后,當場吵了一架。
最近一直經常宿在外面,回來的時候還經常帶著一股香氣。
傅元鈺從最初不可置信,到現在的無法理解。
說是處理公司的事,但跟著司正一起出去的司家人,回來后向司衛平匯報了另一種情況。
應酬是應酬,陪酒的人卻沒少帶。
好在沒有橫跨那條界線。
司正身上也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樣,人還是那個人。
這天晚上。
司正又喝多了。
回到家,聽見孩子的哭聲,他大步走過去,想要做什么,身后傳來傅元鈺冰冷的聲音:“司正,你干什么,喝多了就到外面醒好了再回來,別回來碰這兩孩子,臟了他們。”
司正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又變成了沉默。
傅元鈺捏緊雙拳,盯著他,“我不管你到底怎么了,現在小羽和小折還在昏迷當中,這兩個孩子雖然有保姆照看,但你這個做父親的,卻是沒有一點的擔當!你很讓我失望!”
司正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夠了,我也有很大的壓力,你根本就不懂。”
傅元鈺微微睜著眼,滿是失望的看著變了個人似的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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