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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暮雪走出校門,便看到明鏡和謝真站在一棵楊樹下在等她,夕陽西下,人影披上了金光,柔美的像夢境一樣。
柳暮雪怔了怔,蹙起眉頭咕咕噥噥的走過去。
謝真看到她,立馬問道:“柳老師在跟誰說話啊?”
謝真現在已經摸到了跟柳暮雪的相處法門,順著她哄著她,她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柳暮雪白她一眼:“你以為我是順風耳嗎?隔那么遠,誰聽得清?”
謝真噎了噎,真想抽自己兩嘴巴,誰讓她自己嘴賤。
柳暮雪和謝真走了兩步,忽然發現明鏡沒有跟上來,柳暮雪扭頭,看到明鏡站在樹下,目光怔然,好似在發呆,那從來舒展的眉頭此刻竟然輕輕蹙起。
柳暮雪頗覺稀奇,問道:“她怎么了?”
謝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還知道什么?整天就知道傻笑,跟個傻子一樣。”柳暮雪沒好氣的說道。
謝真:……
人身攻擊就過分了。
“祝明鏡,你想男人了?”柳暮雪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喊道。
謝真驚恐的看著她。
這句話成功喚回明鏡的思緒,明鏡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似海,夕陽的金光落滿眉梢發尾,整個人似真似幻。
謝真和柳暮雪同時心頭一震。
明鏡斂下眸光,抬步走了過來,越過兩人徑直離開。
柳暮雪和謝真面面相覷。
柳暮雪喃喃道:“難道我猜對了?”
三人前腳剛走,后腳薄蓮葉走出了校門。
想了想,薄蓮葉打了一個電話。
“小姑姑,我今天見到柳老師了,他是本屆冬令營的閱卷組長。”
“是嗎?那我跟相月說說,讓他多照顧你,你跟別人可不同,你是他的侄女,他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手機里傳出一道溫柔動聽的女聲。
“別,我可不想搞特殊,不然別人知道還以為我的成績是靠柳老師得來的呢,這可不好。”
“你呀,真是個鬼靈精,相月私底下沒少給你補習吧,你這樣說要是讓相月聽到了……。”
“哎呀小姑姑,你是不會說的對不對?你不說柳老師就不會知道的。”
“好好,我不說……。”女人寵溺的笑了起來。
“阿姜……你看我新做的這個線雕隆鼻……。”
“葉子,不跟你說了,我約了你毛阿姨,我先掛了晚上回去咱們再聊。”女人話落便掛斷了電話。
線雕隆鼻?難道毛阿姨去做整容了?
薄蓮葉搖頭失笑,這個毛阿姨也太能折騰了。
“小小姐,您回來了。”保姆翠姐笑著走過來接住薄蓮葉的書包。
在薄家,薄蓮葉只能是小小姐,因為薄家,還有一位真正的大小姐。
那位大小姐才是老太太的心頭肉,整個薄家的掌上明珠。
薄蓮葉點點頭:“爸爸媽媽呢?”
“先生去市里開會了,夫人去打牌了,看看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那我去看看奶奶。”薄蓮葉推開一樓臥室的門,笑著走進去。
“是阿姜回來了嗎?”老太太坐在陽臺的搖椅上,一邊輕搖一邊問道。
“奶奶,您也太偏心了,天天把小姑姑掛在嘴邊,哼,葉子要生氣了。”
少女佯裝嬌嗔,只把老太太哄的合不攏嘴。
“原來是我的小葉子,奶奶也想你。”
老人已近耄耋之年,滿頭銀白發卻梳得一絲不茍,在腦后綰了一個髻,插了一枚檀木簪。
老人年齡雖大,肌膚有些松弛,但卻很是細白,慈眉善目,舉手投足優雅從容,不僅讓人想起一句話,歲月從不敗美人。
歲月可以加速新陳代謝,讓一個人從生理層面快速衰老,然而一個真正優雅無懼歲月殘酷的人,才是真正的美人兒。
只是老人雙眼渾濁,不辨焦距,原來這老人已經失明了,令人心中十分惋惜。
老人說著將少女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
薄蓮葉輕輕吸了一口,老人年齡大了,身上都會有一種味道,比如蘇雯就是,她外婆住在她家里,蘇雯說外婆身上味道好難聞,她很不喜歡親近外婆。
但是奶奶卻不一樣,奶奶身上很香很香,不是用了香水的那種香,是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混雜著一種像是青草一樣的味道,很干凈、很好聞。
薄蓮葉很喜歡親近奶奶,因為奶奶不僅溫柔睿智,還很博學多才,什么都懂,什么都會,在京州,提起薄家的老太太,無不欽佩敬仰。
唯一遺憾的是,奶奶的眼睛哭瞎了,說起來也是因為小姑姑……只是小姑姑回來了,奶奶的眼睛卻再也好不了了。
想到什么,薄蓮葉雙眼一亮:“奶奶,小叔叔說他在國外一個研究院里請教了眼科專家,像奶奶您這樣的情況,是有可能復明的,現在醫療技術很高端了。”
薄老太太卻并未有任何激動的神色,她笑著拍了拍薄蓮葉的手背,“我已經習慣了睜開眼就是黑暗,讓你小叔叔別折騰了。”
“奶奶,這也是小叔叔的一片孝心啊,你告訴葉子,你要是復明了,最想看見什么?”
薄老太太愣了愣,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笑道:“我想看一看你小姑姑……。”
“哈,奶奶您還說您不偏心呢,您都不看看我,從我出生到現在,您還不知道我長什么樣呢。”
薄老太太手指摩挲著薄蓮葉的臉,笑道:“奶奶從小就摸,你的模樣早已刻在心里,我們薄家的小公主,一定頂頂漂亮。”
“奶奶說謊,明明在奶奶心里,小姑姑才是最漂亮的。”
薄老太太笑了笑,“你呀,就會吃你小姑姑的醋。”
薄蓮葉離開后,臥房里瞬間安靜下來。
天邊最后一縷霞光隱匿,天幕星羅如棋,月色皎潔。
一聲幽幽的嘆息飄蕩在寂靜的房間內,老人指尖劃過佛珠,喃喃道:“幻真幻假、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枯木大師,您這句偈語老身參詳了十二年,依舊毫無頭緒……。”
兩天考試時間很快過去,明鏡走出考場,看了眼天邊夕陽,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終于解放了,走,本小姐請你們happy去,咱們今晚不醉不歸。”柳暮雪豪邁的一揮手。
明鏡搖頭:“你們去吧,我回酒店。”
“本小姐余尊降貴請你,你竟然敢拒絕,不行,必須給我去。”柳暮雪不由分說拉著明鏡就走。
謝真趕忙小跑跟上。
宋引章和趙蘅面面相覷,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跟了上去。
幾人先回酒店換衣服,然后直奔皇冠會所。
柳暮雪早打聽過了,京州最有名的就是皇冠會所,這里幾乎是京州所有富二代最常來的地方,作為一個合格的紈绔子弟,柳暮雪怎能錯過這個熱鬧。
明鏡蹙眉甩開她的手:“讓她們陪你去吧,我有點累,回酒店休息。”
“不行。”柳暮雪叉腰怒視她:“你今天要是敢走,我……我就沒你這個朋友,咱們絕交。”
明鏡腳步未停,直接離開。
柳暮雪忽然捂著心口,栽倒在地上。
謝真驚呼道:“柳暮雪,你怎么了?”
明鏡腳步頓了頓,轉身看了一眼,只見柳暮雪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嘴唇青紫,胸口急促起伏著。
明鏡無奈的走回去,剛蹲下身,柳暮雪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笑哈哈道:“抓住你了,你不能走。”
明鏡看著她依舊發青的嘴唇,蹙眉道:“我給你的藥方,你沒有照著喝嗎?”
柳暮雪撇撇嘴:“喝了啊,我當然喝了。”
“騙人。”明鏡抓住她的手腕,兩指并攏落在脈珠處。
眉頭越蹙越緊。
謝真和宋引章趙蘅都被她滿臉嚴肅的模樣嚇到了,柳暮雪依舊在打哈哈,“我跟你說,我身體好著呢,我就是故意騙你。”
說著甩開明鏡的手,拍拍屁股站起來。
明鏡蹙眉看了她一眼,這次沒再拒絕,跟在柳暮雪身后走了進去。
柳暮雪得意的挑著眉頭,她就知道祝明鏡心軟,用這個拿捏她,一拿捏一個準。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去,立刻有服務生走過來,恭敬的問道:“幾位是黑卡還是金卡?”
柳暮雪蹙了蹙眉,“什么黑卡金卡的?”
服務生臉上笑容裂了一條縫:“抱歉,我們會所只接受黑卡和金卡服務。”
柳暮雪雙手掐腰,氣笑了:“瞎了你的狗眼,本小姐也敢拒絕。”
服務生見多了各種囂張跋扈的富二代,這種的還真是見多了,一點都不奇怪,笑容不改的說道:“抱歉,我們會所的規矩就是這樣。
宋引章走到柳暮雪身邊,低聲說道:“這里是會員制的,不是黑卡和金卡不能進入,我們還是走吧。”
柳暮雪冷笑了一聲,“你們這里怎么才能辦會員?”
服務生說道:“一次性消費一百萬,可辦金卡會員。”
“那黑卡呢?”
服務生頓了頓,“這個……黑卡會員是需要一定身份的,我們會所承辦至今,只有五位黑卡會員。”
簡而言之,黑卡會員,你還沒有資格。
柳暮雪氣笑了:“看不起人是不是?本小姐有的是錢。”話落把一張黑卡甩服務生臉上。
服務生看到那張黑卡驚了驚,在這里工作的,每天迎來送往,眼界見識不同普通人,這張黑卡可比皇冠的黑卡厲害多了,服務生立刻恭恭敬敬的說道:“小姐請跟我這邊來。”
柳暮雪指著明鏡一行人:“她們都是我朋友,好好招待她們。”
服務生立刻應是。
謝真被柳暮雪的壕無人性驚到了。
服務生領著明鏡四人走進電梯,電梯即將關上的時候,一行人從大門口走進來。
服務生見到這群人,立刻頗為頭疼,硬著頭皮迎上去:“宋少爺,林少爺,您今晚想玩兒什么?”
宋寒青目光忽然一頓,指著關上的電梯門:“穿白衣服的是誰?”
服務生扭頭看了一眼,電梯門已經關上了,但心中明白對方指的是誰。
這位宋少爺是京州有名的小霸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被他看上的女生慘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應該是第一次來會所,我之前沒有見過她。”服務生老老實實的回道。
“她在哪個包廂?”宋寒青摸著下巴,一臉色迷迷的問道。
“這個……。”服務生猶豫了一下。
“宋少爺想知道什么,你瞞得住嗎?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得罪宋少爺,你工作就丟了。”
服務生咬了咬牙:“她在……。”
樓道內燈光昏黃幽暗,地上鋪著柔軟的波斯地毯,腳踩上去猶如一腳踏進了云里。
忽然一個房間門打開,一個裸體女人哭著爬出來,剛露了個頭,便被人拖了進去,女人不甘的抓住了地毯,卻依舊是徒勞掙扎。
關門的那一瞬間,明鏡似乎聽到了男人的狂歡淫笑,女人的絕望痛哭,混雜在一起,構成了這奢華外表下的紙醉金迷、酒肉池林。
猶如一頭長著獠牙的惡獸,張牙舞爪著,邪惡的獰笑著,它貪婪又**,撕碎美好,打破幻想,它將人拖入無間的煉獄。
“啊……。”謝真驚叫一聲,下意識躲在了明鏡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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