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對很多人來說,應該是個畢生難忘的晚上。
“啊……。”馬曉曉在樓道里發現了昏迷的晏辰。
陶星星焦急的沖過來,跪在地上聽了聽晏辰的心臟,松了口氣。
還好,有心跳。
晏辰睜開雙眼,昏暗的走道里,少女一雙眼睛像夜空中最亮的兩顆星星。
晏辰顧不得后頸的疼痛,立刻爬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陶星星搖搖頭,“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晏辰說道:“有人把我打昏了,幸好沒有對你們造成傷害,還是趕緊報警吧。”
“先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
陶星星瞪了他一眼,晏辰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我和你爸陪你們一起去,明鏡,今晚給你添麻煩了,好好的生日會搞成這樣。”吳家琪眉頭緊蹙,一臉愁容。
“阿姨,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那好,你先陪著星星,我和你叔叔回家里拿件衣服。”
走了兩步,吳家琪不放心的說道:“星星,別亂跑,乖乖跟著明鏡。”
吳家琪前腳一走,明鏡立刻撲到明鏡身邊,笑瞇瞇的抱著明鏡的手臂:“你剛才真是太厲害了,都把我看呆了,原來你還深藏不露,是個武林高手呢。”
陶星星仿佛一點沒有受到剛才的影響,又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樣子。
明鏡摸了摸她的手:“冷嗎?”
夜風一吹,是挺冷的,陶星星猛然打了個哆嗦。
“明鏡,你會武功,那能不能教我幾招,以后再有人能欺負我,就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你現在學是晚了,但我可以教你幾招實用的防身術。”
“我的好明鏡,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陶星星抬頭,發現晏辰一直盯著明鏡看,陶星星哼了一聲:“晏辰,你看傻眼了?”
晏辰搖搖頭,眼神依舊落在明鏡臉上,有些猶豫的說道:“剛才打昏我的那個人,眼睛跟明鏡長的很像。”
陶星星看著明鏡的眼睛,“你眼睛瞎了嗎?明鏡的眼睛長得多漂亮,那人怎么可能?”
晏辰有些困惑的撓撓頭,”我也不太能確定,可能是我真的看錯了吧。”
明鏡眸光微閃,勾唇淺淺而笑。
陶星星和吳家琪坐明鏡的車,晏辰坐陶謙的車,一行人趕往醫院。
陶謙不放心,特地找人給晏辰拍了片子,確定沒事才放心。
陶星星進去做檢查的時候,吳家琪失魂落魄般坐在門口的長椅上,陶謙柔聲安慰著。
“阿姨,不用擔心,星星會沒事的。”吳家琪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少女溫柔美麗的面容,眼神溫和而慈悲。
吳家琪愣愣的看著她,忽然想到什么,她猛然站了起來,握住明鏡的手,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啞聲了。
不能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阿姨,我和星星是好朋友,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明鏡柔聲說道。
吳家琪拉著明鏡的手,“謝謝你,明鏡。”
陶星星做完了檢查,不管身體還是心理,都健康的很。
陶謙接了一個電話,是警局打來的,之前陶謙報案,雖然后來很快又銷案,但警局不放心又打來電話了解情況,吳家琪奪過手機,跟警察解釋清楚掛斷了。
晏辰悄聲問陶星星:“你媽媽為什么不報警,好奇怪阿?”
陶星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難道我媽認識他?既然我媽不讓報警,你也別亂說。”
晏辰點點頭,“你也要注意安全,這件事總覺得蹊蹺。”
一行人離開醫院,電梯路過五樓血液科,一個提著保溫桶的女生走了進來,看到明鏡立刻驚喜的說道:“小姐?您怎么在這里?”
一個人出現在醫院總不是什么好事,小盈面色立刻變了:“小姐,您不是生病了吧?”
明鏡搖搖頭:“陪星星來做一個檢查。”
小盈松了口氣。
立刻笑著跟陶星星打招呼:“你好,你是小姐的朋友吧?我叫小盈,是祝家的保姆。”
陶星星了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你,有次我給明鏡打電話,是你接的。”
“對對對,就是我。”小盈比陶星星大不了兩歲,愛說愛笑,一一打過招呼。
陶星星看了眼小盈手里提的保溫桶,好奇的問道:“你家里人生病了嗎?”
她爸爸是這家醫院心外科的副主任,小時候醫院就是她第二個家,五樓她沒記錯的話是血液科,收珍的一般都是白血病、紫癜淋巴瘤之類的血液病。
小盈下意識看了眼明鏡,嘆口氣,猶豫著能不能說。
陶星星嗅到不尋常的味道,這時一樓到了,明鏡手機鈴聲恰在此時響起,明鏡抱歉的看了眼幾人,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接電話。
陶星星立刻拉住小盈:“怎么回事?難道明鏡家里有人生病了?”
小盈搖搖頭,反正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小姐低調,不愛宣揚,但她卻替小姐委屈,立刻說道:“祝湘湘的親弟弟得了白血病,她是唯一配型成功的,她媽媽跪下來求她捐骨髓她都不愿意,眼睜睜看著她弟弟去死,小姐知道后,給這孩子交了住院費,每天讓家里廚師做好營養餐送來,還花錢幫他找到了合適的骨髓捐獻。”
陶星星憤恨的罵道:“這個祝湘湘,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去死,不就是嫌貧愛富嗎?你們家夫人也真是拎不清,還把她接回來干什么?”
小盈也是滿肚子牢騷,但她謹記員工守則,可不敢在外人面前說自家主人的是非,當然祝湘湘是個例外。
“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明鏡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子。”
吳家琪和陶謙面面相覷,陶謙問道:“那孩子是叫鄧陽嗎?”
小盈點頭:“您怎么知道?”
陶謙說道:“我聽同事提起過,這孩子很懂事,很有畫畫天賦,只是命不好小小年紀就得了白血病,遇上祝小姐也是他的造化。”
“你們知道就好了,別往外說,小姐不讓我告訴別人的。”小盈叮囑道。
陶星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宣揚的滿校園都知道,讓祝湘湘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社死。”
小盈嘴角抽了抽,一咬牙說道:“能替小姐出口氣也值了。”
“好姐妹,有骨氣。”
明鏡打完電話走過來,發現幾人看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明鏡瞬間明了,掃了眼小盈,小盈心虛的低下腦袋。
“明鏡,你別怪小盈,是我逼她說的。”
“走吧,先送你們回家。”明鏡當先往外走去。
陶星星摟著小盈的肩膀,安慰道:“別怕,以后姐姐罩著你。”
“我好像比你大吧。”
“人家桃園三結義也不是按年齡排的。”
“哦。”小盈乖乖的點頭。
吳家琪和陶謙走在最后,嘆了口氣:“明鏡真是個好孩子,以德報怨,普通人誰能做到呢。”
陶謙對此十分贊同:“祝小姐是有大格局的人,星星能跟她做好朋友,是幸運的。”
陶謙開車送晏辰回去,小盈搭明鏡的順風車,送陶星星母女倆回家。
下車前,吳家琪看了眼明鏡,猶豫了一下,在陶星星的催促下,下車離開。
“明鏡,明天見。”陶星星站在車窗前笑瞇瞇的揮手。
“明天見。”
哄睡了陶星星,吳家琪給她掖了掖被角,看到掛在床頭的那顆象牙吊墜,猛然怔住。
她取過象牙,仔細的摩挲著,喃喃道:“我該怎么辦呢?”
外人眼中,她有一個溫柔俊美年輕有為對她忠心不貳的丈夫,有一個活潑可愛自信開朗的女兒,有體面的工作,幸福的家庭,作為女人來說,此生已別無所求。
但十幾年來,她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日日夜夜被噩夢折磨,她愧對女兒,更愧對丈夫,這個秘密她藏了十幾年,晝夜不停的擔驚受怕,她以為這一生,就會這樣平淡如流水般的走完,其他兩人是幸福的,獨她一人受折磨,如此也好。
但沒想到,她最害怕的一幕,終究還是發生了。
吳家琪看著睡夢中的陶星星,摸了摸她的臉,“星星,媽媽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小盈發現這不是回祝家的路,這條路已經是走的第二遍了。
“杜澤,你是不是迷路了?”小盈問道。
杜澤咳嗽一聲,“是的吧。”
小盈嗔怪道:“迷路你也敢當小姐的司機,也就小姐脾氣好。”
杜澤瞥了眼后視鏡,腳踩油門,“坐穩了。”
車子猶如離弦的箭,瞬間躥了出去。
小盈趕緊抓住頭頂的扶手,看明鏡閉目養神,一點影響都沒有,不由得有些氣悶。
這個杜澤,開車的技術太爛了,是不是憑臉上崗的?小姐顏控實錘。
十分鐘后,車子重新拐上大道,不遠處一輛越野車遠遠跟著,司機松了口氣。
“幸虧老子技術好,沒跟丟,不然回去又得領罰。”
副駕上的男人雙手抱臂,打了個哈欠:“霄爺為什么讓咱們盯著祝小姐啊?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咱霄爺萬年的鐵樹不開花,好不容易開一次就挑了個極品,眼光不錯。”
“霄爺的八卦你也敢說,活膩歪了吧?”
“怕什么,這里又沒別人,難道你要出賣老子?”
“出賣你個頭……。”
車子呼嘯而過,卷起落葉在半空中飛舞,幽幽盤旋著落到地上。
明鏡從一棵樹后走出來,一輛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納停在明鏡面前。
明鏡拉開后座車門坐進去,韓素文握著方向盤扭頭:“小姐,您坐穩了。”
韓素文大學時候考的駕照,很久沒有開過車了,練了幾天找回了點感覺。
能為小姐做事,渾身都是干勁。
黑色桑塔納匯入車流,朝著鬧市而去。
老板娘正在打瞌睡,猛然傳來的叩叩聲,令老板娘悚然一驚,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花容月貌的臉,整個人都愣住了,還以為在做夢。
“你……你住宿嗎?”老板娘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找人。”少女聲音溫柔似水,聽在耳中是一種極致的享受,但不知為何,在這空蕩蕩的大廳內,燈光咝咝作響,忽明忽暗,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這么美的人,不會是鬼吧?
老板娘心底毛毛的,“你找誰?”
少女溫柔的笑了笑,“跟我一般大,穿一身黑,戴著一頂鴨舌帽……。”
老板娘一拍手掌:“你找張偉吧,你是不是他姐姐?我說呢,你倆眼睛長的挺像的。”
少女點點頭:“謝謝。”
“他住1205,是不是孩子叛逆離家出走了,我就說嘛……。”
老板娘絮絮叨叨著,就看到少女走上了樓梯,背影曼妙飄渺,美不勝收。
老板娘撓了撓腦袋:“總覺得有點眼熟,是在哪里見過呢?”
“叩叩叩”極有節奏感的敲門聲打破了走廊的沉寂,聲控燈次第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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