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晚膳后,路恬帶著玄晴和玄夜大大方方的出了酒樓。
那邊朱公子留下的人看著路恬三人出門,立刻去稟報。
三人并沒有直接去簡家的酒樓,而是在主街熱鬧的地方溜達了幾圈,路恬買了一堆零嘴小吃。
今晚不知道能不能有時間睡覺,吃點東西也好打發時間。
“姑娘,時辰差不多了。”看著街上越來越少的人,玄晴提醒道。
“嗯,走吧。”
三人往回走,身后一直跟著的尾巴也不離不棄的跟上。
這里是主街,雖然路上人不多了,但是后面的人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動手,只懊惱著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然后,就在后面那些人以為路恬三人要回酒樓的時候,三人卻進了簡家的鋪子。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是不是走錯了?”
兩家酒樓都是三層,還挨著,除了名字不一樣,其他都差不多。對于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是很有可能搞錯。
外面的人決定等著,卻聽到酒樓里傳來路恬的聲音。
“你們家什么酒這么香?給本公子來一壺,送到包廂。”
外面的人聽到這話,不由擰眉,“不會要喝到很晚吧?公子可等不及。”
“那沒辦法。告訴公子,等人喝醉了,咱們也好下手。”
“對。”
酒樓中,路恬帶著玄晴兩人去了包廂。
“你們掌柜在鋪子里嗎?”進門之后,玄晴直接問。
“啊?我們掌柜已經回去了,幾位有什么事可以跟小的說。”
“去叫他來。”玄夜直接塞給小二一錠十兩的銀子,倒是把那小二嚇了一跳。
“這個,不,不行吧......”
面對銀子,誰都想拿。
但是,去請掌柜,實在有些為難。
路恬抬了抬下巴,“你幫著引個路就行。”
那邊玄晴表示明白,看向小二,“走吧。”
那小二完全沒有說不的機會,被支配著從后門離開,帶著玄晴去掌柜的住處。
等了沒多久,玄晴就帶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來了。
“路姑娘嗎?”
路恬挑眉,“你知道我?”
她現在一身男裝,這掌柜的直接就路姑娘,看樣子,有人交代過啊。
掌柜的彎身,臉上帶著輕笑,“不瞞姑娘,大約一個月前,我們少主子交代過,若是有人拿著他給的玉佩過來,就是路姑娘,讓我們一定聽從路姑娘的吩咐,并且護姑娘周全。”
“簡尋讓人交代的?他怎么知道我會經過這里?”路恬奇怪的問。
“少主子可能也不知道姑娘會經過這里,只是,附近的幾個城池都交代一下,不管姑娘去簡家哪個鋪子,都一樣。”
路恬聽完,神色輕動,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在古墓中,她和云珟站在一起那般對簡尋,沒想到,簡尋竟然還交代人照顧她?!
原本還以為......
這可不是什么好的現象啊。
她選擇來簡家的酒樓也是因為身邊只有玄晴和玄夜兩個人,為了讓她們安心,她在簡家的酒樓才最安全。
如今,又欠下一個人情。
“不知路姑娘有什么吩咐?”
那掌柜看路恬沉默,開口問道。
“哦,能不能請掌柜的借幾個高手?我要把朱家給搬空。”
“朱家?”掌柜的疑惑了一下,看到路恬的打扮,再想到那朱公子的特別嗜好,了然。
“自然可以。”
平常那朱公子怎么樣為非作歹都與他簡家無關,他們也不會多管閑事。
如今,既然朱公子得罪了少主子看重的人,他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掌柜的爽快的答應,反而讓路恬心里有那么點不好意思。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能給玄晴和玄夜兩人減輕點負擔也可以。
“你們回去換衣服吧,盡量做的悄無聲息。”
玄晴和玄夜兩人應聲,一起出了包廂。
那邊的掌柜對路恬拱手也轉身出去交代。
外面的事情路恬沒有管,打開自己買的一堆零食開始打發時間。
大約過了兩刻鐘,掌柜的安排好一切進來,“路姑娘若是累了,可以去包房休息,不用這般耗著。”
路恬擺手,“沒事,我在這軟椅上坐著也挺好,若是困了就瞇一會兒。”
玄晴和玄夜出去辦事,她也睡不踏實。
掌柜的聞言,不勉強,他一個男子在這里陪著也不方便。
“那路姑娘先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吩咐......”
“別急,你坐下,我問你點事。”
掌柜的聽言,猶豫了一下,道了一聲稍等,轉身出門,
沒過多久,掌柜的讓人帶了一些茶點進來,并且留下兩個小廝在包廂陪同。
路恬不在意這些,隨意的吃著東西,“貴姓?”
“丁晨。”
“丁掌柜,這里的縣令你熟悉嗎?”
“熟悉倒不算,知道一二。”
“那你跟我說說。”路恬抿了口茶水。
丁掌柜頷首,“這里的縣令就是本地人,之前科舉入仕,然后兜兜轉轉回了悅城做縣令。縣令名叫程新鵬,大約四十出頭,為人有些懦弱。這悅城說是朱家的人說了算都不為過。”
路恬挑眉,“那朱家非常有錢嗎?”
丁掌柜笑著搖頭,“在悅城確實還不錯,不過,也就一般吧。”
“朱家的生意多嗎?”
“幾乎都在悅城。”
路恬頷首,“那就好辦了。不過,這縣令看錢辦事,也不是個好東西。”
“確實如此。不過,程新鵬還算有分寸,除了對那些有銀子的人寬容,對底下的百姓也不算苛刻。他定然知道,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路恬頷首,“確實,只要不鬧出什么事,就不會引起上面的人注意。”
當官的,能真正做到不貪的應該沒有幾個,多多少少都會仗著身份撈點好處。
這程新鵬能夠把握分寸確實不錯。
“丁掌柜,這縣令縱容朱家公子多久了?”
“有七八年了吧?”
“那都是什么人被朱家公子嚯嚯?”
路恬這話出,丁掌柜不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別的不說,這路姑娘如此直接的問話,還真不是一般姑娘能說出口的。
“這個,大部分都是小憐館里的,或者有朱公子看上的,直接買回去。其他就是酒樓中一些看上去好欺負的過客。當然,那種會選擇報官,最后基本都是朱家賠一筆銀子,縣令也會幫襯著打發了事。”
路恬頷首,“看樣子,本公子在那頭豬眼里是容易打發的人。”
丁掌柜沒說話,這讓他怎么接?
路恬隨意的扒開手里的干果,扔到口中嚼了幾下,腦子里則是想著怎么樣懲罰那個縣令。
之前說扒光了掛到城門口,其實也不是不行。
他既然選擇包庇朱家,那就讓他受點教訓,名聲盡毀,
到時候這件事定然會傳開,待傳到上面知府的耳中,這個程新鵬定然不能再做縣令了。
她只管收拾人,不用管后面的事情,確實不錯。
“丁掌柜,再拜托你幫個忙。我身邊帶著的是兩個丫頭,這事還真不方便。”
“路姑娘直接吩咐便是。”
“幫忙把程新鵬抓住,扒光了掛在人最多的地方。”
“啊?”丁掌柜嘴巴張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這路姑娘,果然和傳言一樣厲害啊。
“嘿嘿,這樣的人縱容奸商,我遇到了肯定就要收拾一下,勞煩丁掌柜幫個忙。當然,這份人情我會記下,到時候還給你們家少主子。”
“不敢不敢,一切照路姑娘說的辦就是。路姑娘希望什么時候懲治那程新鵬?”
“什么時候人多?”
“這個,兩日后的梅花宴會,到時候大家都會去。”
路恬聽到這話才想起來,她們三個選擇來悅城就是因為那梅花,據說贏得詩詞第一名有豐厚的銀子。
今日遇到那朱家公子,她差點忘了。
“那就等梅花宴那日。不過,最好挑選一個都是男子的地方,別污了那些姑娘的眼睛。”
“咳路姑娘放心。”
“嗯。”
路恬眨眨發澀的眼睛,“什么時辰了?”
“再有一個多時辰天都要亮了,路姑娘要不要去歇歇?”
路恬擺手,“丁掌柜去休息吧,耽誤了您一晚上。我就在這瞇一會兒,估計一會兒古街上該熱鬧了。”
丁掌柜起身,他定然不會休息,但是不會影響路恬休息。
“好,路姑娘先休息,有事的話,我們就在隔壁。”
“嗯,多謝。”
丁掌柜客套了兩句轉身出門,兩個在房間的小廝把多余的蠟燭熄滅,只留下一盞放在遠處。
路恬打個哈欠,把身上的毯子蓋好,靠在軟椅上睡覺。
外面,在酒樓斜對面守了大半夜的幾個朱家人一直沒有等到路恬出來,更是不知道路恬在哪個包廂,也不敢貿然去找人,只得繼續守著。
“這小子隨時帶著兩個美人,說不定這時候正在......”
“行了,別那么多廢話,還是想想公子發飆的時候怎么說吧。”
“這......”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忍不住抖了抖,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冷的。
“再等等吧,人總會出來。”
他們誰都不想去挨罰,只能等著了。
時間緩緩走著,天色蒙蒙亮。
朱家公子原本在房間等著自己的狗腿子把人帶來房間。
后面等的不耐煩也發了幾次脾氣。
不過,知道人去簡家的酒樓吃酒了,他也無法。
簡家確實有一種不錯的酒,有不少住在他們酒樓的客人也會去簡家的鋪子喝酒。
若是人在自己家酒樓,他早就沖過去了。只可惜,簡家,他得罪不起!
都不是得罪不起,而是不敢得罪。
他記得,之前他看上過一個住到簡家的客人,后面在人出來的時候把人抓住了。
只是,什么都沒干呢,就被簡家酒樓的人沖過來救走了。
那次發生了矛盾之后,他被他爹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并且提醒他再也不許招惹任何與簡家有關系的人,不然就與他斷絕父子關系。
從那時候起,他才真的開始忌憚簡家。
現在,且耐心的等等,那小公子肯定會回自家的酒樓。
“公子,公子,不好了!出事了!您快回......”
“放屁!你才不好了!給本公子好好說話!”
“公子,朱家著火了,院子都快燒沒了,老爺和夫人沒看到您,還以為公子沒出來。您快回去看看吧!”
下人這個時候可顧不得是不是在挨罵了,一臉著急的說著。
朱公子聽言,肥碩的身子靈活的從床上彈起來。
“什么時候著火的?怎么會著火?!”
別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朱家被燒了,那么,朱家的很多金銀也都不保了。
若是沒有銀子,那么,他就不能在悅城這么自在的生活下去。
這邊幾人匆匆趕回朱家,離的很遠就看到滾滾的黑煙飄在天上,周圍還有不少人圍觀著指指點點。
“這,這......”
朱家一家抱頭痛哭,朱老爺神色也難看至極!
他知道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燒的。
如果是意外,頂多燒毀一間屋子,他們朱家那么多下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把火撲滅,根本不可能整個府邸都給燒沒。
最主要的是,那火不僅不能撲滅,越倒水反而燒的越旺,救都沒辦法救!
空氣中混合著油的味道,說明是有人故意往這些房子上澆了油然后點燃。
不僅如此,火不能撲滅,還恰到好處的讓他們朱家所有人都逃了出來。
到底是什么人安排的這些?!
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這一點?!
朱老爺眸底陰狠忽閃而過,腦子里把悅城有能力并且自己還得罪過的人都過一遍。
要說有能力,可能也就兩個。
一個是縣令,另外一個是簡家。
而簡家這么多年雖然一直和他們朱家在生意上競爭,卻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更沒有鬧出過什么大矛盾。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縣令程新鵬!
他知道很多時候自己讓程新鵬這個縣令沒有面子。
但是,程新鵬也不能把他們朱家給燒了!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他沒有找到證據之前是絕對不會直接去找程新鵬的。
“咱們先去鋪子安頓,待火滅了,里面很多東西還是燒不壞的。一座宅院而已,重新蓋一座就是!”
他朱家有的是銀子,庫房里那些東西就算燒毀一半,里面的金銀珠寶定然是完好無損的。
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是,在這悅城,他依然是首富!
“對,只要有銀子,一座宅院而已!”朱公子跟著應,只要朱家還有銀子,他還能像以前那樣瀟灑。
那邊朱老爺看到自己兒子臉上完全無所覺的樣子,神色立刻沉下。
“從今以后,你不許出朱家半步!”
他想到了,除了簡家和縣令,他兒子得罪的人更多。
說不定就是哪個之前得罪過的人,人家當時不吃眼前虧,然后現在找機會報復他們朱家!
想著,朱老爺神色聚變,也覺得非常有可能!
因為這么多年,簡家幾乎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縣令程新鵬要的也是銀子。
他每次出手都很大方,程新鵬應該不會斷了自己的財路。
這么說的話,今日這一災很可能是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惹出來的!
若不是因為他是朱家唯一的香火,他早就把這個兒子給打死了!
“爹,為......”
“說,你最近又對什么人下手了?!”
朱老爺臉色黑沉著,抓著沈公子的衣領質問。
那邊的朱夫人心疼兒子,立刻上前攔住,“老爺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好好說呀。啟兒不就是一晚上沒回來嗎?他好好的不就行了?”
“你滾開!瞧瞧你慣出來的好兒子,給我惹了多少麻煩?!”
朱老爺把自己的夫人推開,瞪著朱啟,“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又對酒樓的過路人下手了?!”
自己兒子的喜好已經不是什么秘密,朱老爺也不怕周圍的百姓嘲笑。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我,我沒有啊爹!爹,我這一個多月都沒有......昨天剛住進來一個公子,長的是不錯。但是,我還沒動手,根本不可能!”
朱老爺聽言,瞇眼,“當真?”
朱啟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的嚴厲,頷首,“是,都是真的。”
“那昨日那位公子此時在何處?!”
“他昨日帶著兩個侍女去簡家酒樓喝酒,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可能,可能直接住在簡家的酒樓了。”
朱老爺聽言,不知道該松口氣還是什么。
“聽好了,現在開始,你就不許出門了!過幾日讓你娘給你找個媳婦,趕緊給朱家生個孩子出來!不然,老子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
朱啟瞪大眼,“我不娶,我......”
“那你就滾出朱家!不能傳遞香火,我要你何用?!”
朱老爺的怒火不是一點半點,連放棄自己兒子的話都說出來了。
朱啟聞言,抿唇,默默的低頭。
他想像以前那樣撒潑,但是,今日的父親格外生氣,應該不會吃他這一套。
更主要的是,父親說的對。如果他不能給朱家延續血脈,要他還有什么用。
但是,他更明白,如果真的生出一個男孩,父親很有可能會放棄他!
如今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為難。
“老爺,老爺,不好了......!”
“又怎么了?!”
小說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