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反擰眉,眼神帶著責怪,“原來是您把顧小姐嚇暈的。”
“什么叫我把她嚇暈的,明明是……”說到一半,宇文梵的表情變得扭曲。
云反追問,“是什么?”
宇文梵看了他一眼,冷哼,轉而看向中年男人,“快說,里面那個女孩到底怎么樣了?”
“驚嚇過度,好好休息就沒事了。”中年男人按著顧清寧交代的話轉述道。
驚嚇過度?
宇文梵愣了愣,再次想起顧清寧說的話。
——他身后有個拿著麻繩的紅衣女人,那條麻繩還染著血。
宇文梵瞳孔微睜,以他的驕傲,根本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膽怯。
他淡淡“哦”了聲,轉身,不緊不慢地走回房間里。
云反看著關上的房門,嘴角緩緩勾起。
一個小時后。
麥克雙手拎著袋子來了。
宇文梵給他開的門,一把將他拽了進來。
麥克一頭霧水,“主人,您怎么了?”
宇文梵來不及和他解釋,迫不及待地問,“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麥克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在這。”
他蹲著身子,打開袋子,其中一個袋子里裝滿了大蒜。
剎那,蒜味沖天,宇文梵險些被熏暈過去。
他抬手捂住鼻子,面上露出嫌棄。
“不是,我讓你準備辟邪的東西,你拎著一袋子大蒜來做什么?”
麥克抬頭看他,一本正經地道,“主人,我打聽過了,大蒜、桃木劍,都是辟邪的好東西。”
他說著,從另一個袋子里掏出一把桃木劍,遞到他面前,“您看。”
劍尖指著他的喉結,宇文梵臉色微黑。
他是想趁機謀殺他嗎?
麥克反應過來,連忙把桃木劍放橫,雙手遞上。
他賠笑道,“失誤,剛才是失誤來著,主人。”
宇文梵斜了他一眼,伸手拿起桃木劍,掂了掂。
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
“就這破木劍能行?”他的口氣帶著質疑。
麥克是m洲人,對這些東西也是一知半解,這些還是他臨時從網上查的。
他抿了下唇,“應該、可能,大概能行吧。”
話落,宇文梵一記冷眼飄了過來。
麥克膽顫,埋頭在袋子里掏了掏。
很快,他從里面掏出一把剪刀,遞到宇文梵面前,“主人,還有這個。”
看著他手里鋒利的剪刀,宇文梵眼角的肌肉抽了抽。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瞥了眼黑色的袋子,“你還帶了什么?”
“可多了。”麥克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寶貝,獻寶似的拿出來,“我還找了一尊菩薩玉像,聽說這東西能保平安。”
宇文梵低頭,看見他手里捧著的送子觀音時,臉都綠了。
這人簡直是笨到家了。
他抬手扶額,把手機里的桃木劍扔給他,糟心得緊。
“拿走,都拿走。”
他剛才也是昏頭了,才會讓他去找這些東西來。
麥克表情木訥地看向他,“主人,您不留下幾件東西護身?”
宇文梵咬牙,怒目瞪著他,“我膽子是有多小,需要這些東西來護身。”
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麥克嚇得慌忙搖頭。
他飛快地把東西收回袋子里,一手拎起一袋,“主人,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宇文梵擺了擺手,麥克拎著東西,腳底抹油地離開房間。
跑得太急,一顆大蒜從袋子里掉了出來,滾到宇文梵的腳邊。
他死死地盯著腳邊的大蒜,片刻,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隔著手帕將大蒜拿了起來。
就這玩意,還能辟邪?
宇文梵嗤笑,用手帕抱著大蒜,隨手扔在桌上。
他拿了件睡袍,慢悠悠地走去洗澡。
房間里的燈徹夜開著。
直到后半夜的時候,宇文梵從里間溜了出來,拿起桌上的大蒜,轉身回了房間。
翌日。
宇文梵頂著黑眼圈出現在餐廳。
還是那身熟悉的純白西裝。
顧清寧看見他時,嘴角極力壓著笑。
對面的椅子被拉開,宇文梵自來熟地坐下。
傅君承蹙眉,看著他精神不振的模樣,眸間泛起一絲波瀾。
“去別的地方坐。”
宇文梵往后一靠,冷哼,“我就不,我就要在這坐。”
他轉頭看向服務生,點了杯咖啡。
緊接著,他探究的目光落在顧清寧身上,只見她臉色紅潤,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驚嚇過度的人是這樣的嗎?他就很懷疑。
“你怎么不怕了?”
顧清寧直視他,忽略他目光中的懷疑。
她淡聲道,“大白天,有什么好怕的。”
模棱兩可的話,帶著幾分隱晦的意思。
宇文梵瞇眼,女孩淡漠的眸子不染纖塵,精致的小臉滿是無辜。
他笑了聲,“傅君承這人脾氣差,長得又沒我好看,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對象?”
“嗖”的一下,一把叉子從他手邊滑過,定定地插在餐桌上。
傅君承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寒光乍閃。
他冷聲吐出一個字,“滾。”
宇文梵看著插在餐桌上的叉子,不懼反笑,眉目間浮出幾分挑釁的神色。
“你看吧,他脾氣真的很差,說不定還有暴力傾向,跟他在一起很危險的。”
顧清寧彎了彎唇,“可是怎么辦呢,我就是癡迷于他的美色。”
宇文梵笑道,“我的美色也不差,比他更好。”
“是嗎?”
顧清寧上下左右地打量著他,嘖了聲,“這眉毛、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唇……”
宇文梵眸光一亮,暗搓搓地期待起來。
“是不是感覺比他好看一百倍?”
顧清寧搖頭,“就很一般。”
傅君承滿意地勾了勾唇。
宇文梵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就、很、一、般?
他生得那么好看,少說也是世界第一帥,她什么審美。
他頓時炸毛了,怒懟道,“你的眼光才一般。”
顧清寧氣定神閑地喝了口咖啡,瞅了他一眼,接著補刀,“這么容易就生氣,看來你的脾氣也是相當一般。”
被攻擊完長相,又被攻擊脾氣,敢情他一無是處。
宇文梵氣得牙癢癢,“你以為傅君承就有多好,他可是個冷血的家伙。”
顧清寧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冷血?”
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宇文梵得意一笑,壓低了聲音,“沒錯,他就是個冷血的人,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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