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臉，一股熱意涌上她的面頰，戚萱微紅了臉。
她偏了下頭，躲開他的手，緊張地抿了下唇，“顧影，你還是慎重考慮清楚比較好，和我在一起，你恐怕會遭到很多流言蜚語。”
“我已經慎重考慮清楚了。”顧影凝眸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再正經不過。
“還有，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所以你必須負責。”
戚萱瞪大了眼，艷麗的小臉浮出幾分驚愕。
“我先招惹你？”
啊喂，她什么時候主動招惹他了，說話是要負責任的好吧。
顧影劍眉輕挑，好心提醒她一下，“在我的辦公室，你主動親了我。”
戚萱怔然，模模糊糊地想起好像是有這么一件事。
“當時我是為了幫你，還你人情好吧，什么叫我招惹你，你別冤枉我。”
說著，她抬起手欲要推開他。
顧影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拽進懷里，緊緊抱住。
“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為什么不肯承認？”
戚萱纖瘦的身軀僵直，雙手無措地垂在身側，思緒亂成一團。
時隔三年，再次被這個人擁入懷中，一絲絲異樣的情愫涌上心頭。
她星眸閃了閃，“……你不要太自戀了。”
顧影側目看她，薄唇勾起笑，“是我自戀，還是你口是心非，你心知肚明。”
他頓了下，將她抱得更緊，聲音微微低啞，“戚萱，承認喜歡我就那么難嗎？”
戚萱神情微僵，手指漸漸蜷縮。
難嗎？
她想，是難的。
等他以后想起來了當年的事，想起她拿酒瓶砸他的事，怕是會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思及此，她呼吸一窒，額角有些發疼。
“顧影，以你的條件，你以后肯定還能找到更好的女人……”
話出口，她發現她的心擰著難受，后面的話卡在喉間，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顧影咬牙，黝黑的眸子凝著薄冰，攬著她腰的手猛地收緊。
這女人真是有氣死他的本事。
兩人的身子緊貼著，沒有一絲縫隙。
戚萱倒吸了口氣，“輕點，輕點，腰要勒斷了。”
顧影低頭靠近，聲音又低又冷，“負不負責？”
戚萱嘴角一抽，“……”
他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把他怎么了。
“喂，你這分明就是強迫，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顧影冷冷一笑，“哪也總比渴死了強。”
戚萱一噎，滿頭黑線地看著他。
他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邏輯。
對視片刻，戚萱先敗下陣來，無奈地道，“你能不能先冷靜點，你總不能和我在這僵持一晚上吧？”
顧影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灼熱的眼神讓戚萱無法回避，她嘆了口氣，“你總得讓我好好想一想吧。”
顧影挑起嘴角，“明天給我答復？”
“這么急？”戚萱無語。
“那現在？”
“不，明天挺好。”
顧影滿意一笑，松開她。
戚萱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差點就被勒死了。
顧影拉著她進屋，眉目間染上一絲暖笑，“想吃什么？”
這時，珩珩從飯廳里跑了出來。
看見戚萱，他邁著小短腿狂奔過來，抱住她的腿。
“媽咪，你什么時候來的？”
戚萱低頭看他，星眸微微瞇起，伸手捏了下他揚起的奶膘，“我剛才在外面喊你，你怎么不吭聲？”
現在知道她是他媽了，剛才干什么去了。
“有嗎，我剛才在拉屎，沒聽到。”珩珩笑嘻嘻地道。
戚萱輕哼了聲，他待在飯廳拉屎？
沒有揭穿他的話，戚萱看著他滿嘴油光的樣子，“躲里面吃什么了？”
“爹地給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有糖醋魚，紅燒排骨……”
“等等。”
戚萱臉色微變，看著他的眼神多了一絲震驚。
“你說誰？”
“爹地啊。”珩珩仰起小臉，笑瞇瞇地道。
戚萱如遭雷擊，頭頂隱隱冒出一絲青煙，被嚇得不輕。
許久，她找回自己聲音，“……你說的爹地是誰？”
抱著她腿的小手一松，珩珩蹬蹬地跑到顧影身邊，給她介紹，“顧叔叔就是我爹地。”
戚萱看著一大一小親昵的模樣，眸光狠狠顫動。
難道顧影已經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會突然向她表明心意？
他是為了給珩珩一個完整的家庭，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
顧影抱起珩珩，轉眸看見她復雜的表情，解釋了句，“反正我們遲早都會在一起，就當提前改口適應了。”
聞言，戚萱認真打量他一眼，見他不像是知道珩珩是他親生兒子這件事，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嚇死她了。
她走上前，伸手抱回珩珩，“我們都還沒在一起，胡亂叫什么爹地。”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在珩珩的心上，高興了大半天的心情突然跌入谷底。
他垂下頭，眸間黯淡無光，整個人悶悶不樂的。
他又沒爹地了。
察覺到珩珩失落的情緒，顧影低聲開口，聲音沉穩有力，“是我讓他這么叫的，你別怪珩珩。”
戚萱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唇，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她低頭看向懷里的珩珩，觸及他微紅的眼眶，心底突然一緊。
他雖然從未當著她面提過要爹地，但是她知道他心底其實很盼望有個爹地，她一直都知道就算她給他再多的愛，父愛她是無法彌補給他的。
不等她開口，珩珩突然抱住她的脖子，低頭趴在她的肩上，肉嘟嘟的小手輕拍著她的背。
“媽咪不要傷心，珩珩最愛媽咪了，珩珩可以不要爹地的。”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小家伙猶豫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戚萱鼻尖發酸，緊緊回抱著他小小的身子，心底軟得一塌糊涂。
是她太自私了，他還這么小，她不該剝奪他享受父愛的權利。
她憋回眼底的水霧，扯出一抹淡笑，“珩珩，媽咪沒生氣，你想叫顧叔叔什么都可以。”
珩珩聽了，眼神期待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叫爹地也可以嗎？”
戚萱余光瞥了顧影一眼，然后點了下頭，“可以，只要你開心就行。”
而且，那個人本來就是你的親爹。
珩珩破涕為笑，撅起小嘴親了親她的臉，印下一個又一個濕漉漉的吻。
“媽咪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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