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玄當即沉了臉色，眸間閃過一抹殺意。
這條規定他當然記得，所以那個姓顧的丫頭片子更是留不得。
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他絕對不允許被一個外人給捷足先登。
他冷嗤了聲，面上露出輕蔑的笑，“殷長松現在昏迷不醒，誰能作證那個小丫頭就是他徒弟。”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頓時領會到他話里隱晦的意思。
二長老了然一笑，“沒錯，我們收徒，誰不是正兒八經地行拜師禮才能進醫學院，那個姓顧的丫頭我們可從未聽殷長松提起過。”
他這么一說，四長老更覺得有道理，分析道，“殷長松要是收徒弟，拜師禮不可能瞞著我們，昨天下午我試探過大長老的口風，他也不知道殷長松有徒弟這件事，那個小丫頭說不定就是在誆騙我們的。”
他們幾位長老，包括凌老在內，收徒弟不僅得當著醫學院高層眾人的面行拜師禮，還會大擺酒席，更別說是殷老爺子這個當院長的。
“可是姓顧那丫頭有傅君承在給她撐腰，我們要是動了她，會不會……”五長老欲言又止地道。
凌玄掐滅了煙，閃著精光的眸子溢出狠色，“只要姓顧那個丫頭拿不出她是殷長松的徒弟的信物，我們就可以一口咬定她冒充殷長松徒弟的身份，對殷長松進行下毒謀害，到時候傅君承想護著她都沒辦法。”
二長老把煙蒂扔進垃圾桶咯，瞬間起身。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大長老他們，商議召開長老會，揭穿那個姓顧的小丫頭的真面目。”
“我們跟你一起去。”四長老和五長老同時起身，跟著他一起離開。
一時間，辦公室里只剩下凌玄一個人。
他垂著眼瞼，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像是在謀劃著什么。
良久，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您好，我找萊森先生……”
蒼啞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語氣帶著謙卑和討好。
擔心殷老爺子的安危，小王不肯住院，在顧清寧到研究室沒多久，他便回來了。
理解他的心情，顧清寧讓他留了下來。
她拿起手寫的藥單，遞給小王，“這些，藥田都有嗎？”
小王低頭看著藥單，字還是一如既往的……潦草。
他費勁地看完，然后點頭，“有，藥田我熟，我去給你拿來。”
顧清寧點頭，叫來一個外面把守的人，讓他跟著小王一起去藥田。
小王剛走到門口，顧清寧忽然想起還有一味藥材沒寫，急忙叫住他。
“等等。”
小王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顧小姐，還有事嗎？”
顧清寧走了過來，道，“我寫漏了一味藥材。”
“什么藥材？”
“萬雪參。”
聽到顧清寧說出的藥材名字，小王瞪大了眼，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
“顧小姐，你是說萬雪參？”
顧清寧點頭，“有什么問題嗎？”
小王咽了咽口水，她要不要說得這么云淡風輕。
萬雪參可是頂級珍品的天靈地寶，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蘿卜，怎么被她說出一種隨處有得賣的感覺。
“這個藥田沒有。”也種不起來。
顧清寧蹙眉，這可是最重要的主藥材，要是沒有，那可就麻煩了。
小王話鋒一轉，“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有。”
“哪里？”
“醫學院的珍寶閣。”
說完，小王神情嚴肅地補充道，“不過那要進珍寶閣得有鑰匙，還得殷老爺子本人才能進，否則長老會的長老是不會同意的。”
顧清寧輕點了下頭，聲音淡淡，“你先去把藥單上的藥材取來吧，萬雪參我自己想辦法。”
小王應了聲好，轉身離開。
珍寶閣、鑰匙？
顧清寧掃視著四周，有些頭疼。
地方這么大，找把鑰匙簡直是大海撈針，重點是，鑰匙還不一定在這。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算了，先找找看再說。
殷老爺子的研究室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光是外面，顧清寧就找了一個小時。
最后，她走進休息室里，衣柜、桌子，能藏東西的角落她一個也沒有放過。
找了一圈，她后背都出汗了。
結果，還是毫無收獲。
她閉了閉眼，緩了口氣，清亮的眸子再次環視周圍，回想著有沒有地方被她遺漏的。
她心思微動，拿出手機給孫巧巧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孫巧巧元氣滿滿的聲音傳了過來，“清寧，找我啥事呀？”
顧清寧勾了勾唇，直白地問，“巧巧，問你個事，你爺爺和外公一般藏私房錢會藏在哪？”
話落，孫巧巧爆笑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
“清寧，你干嘛突然問我這個，你家那位大佬看著不像是會藏私房錢的人啊。”
顧清寧眸光微閃，催促道，“我就問問，你快說。”
孫巧巧想了想，笑瞇瞇地道，“藏哪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曾經看到我爺爺把錢藏在他鞋子里，他說他鞋子臭烘烘的，我奶奶碰都不會去碰，安全得很。”
顧清寧挑了挑眉，鞋子？
這難道是應了句老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
“我還有事，先掛了。”
她匆匆掛斷電話，快步走到衣柜面前，打開柜門，里面除了一些衣服之外，還有幾雙手工布鞋。
看那縫線，還有上面的暗紋，足以看出縫制這些布鞋的人技藝精湛。
其中，有一雙布鞋都穿破洞了，不過被清洗得很干凈，看得出殷老爺子對這些布鞋很珍視。
顧清寧伸手拿起布鞋，動作小心地翻看。
幾雙較新的布鞋里什么都么可以，顧清寧對最后一雙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拿起那雙破洞的布鞋，翻過來倒了下，一把精致小巧的鑰匙掉了出來。
“咣當”一聲，鑰匙掉在地上，發出脆響。
顧清寧低頭看著地上的鑰匙，眨了眨眼，額角滑下三條黑線。
果然，同一輩的人藏東西的思維都是一樣的。
誰能想到珍寶閣的鑰匙，這么珍貴的東西，殷老爺子居然會藏在一雙不起眼的鞋子里。
這操作，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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