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再次敲車窗時，車燈一亮。
頃刻，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咻地沖了出去。
顧澈舉起的手僵在空中，臉色一黑。
混蛋傅君承，他和他沒完。
回到病房，病床上的人已經醒了。
楊可可局促不安地坐在床邊，看見顧澈回來，她像是受驚的兔子，蹭地站起身。
“清，清寧在嗎？”
一開口，都結巴了。
顧澈雙手插兜，鳳眸上下打量著她，“我很可怕嗎？”
至于看見他，跟見鬼一樣嗎？
楊可可連忙搖頭，心底卻是另一種想法。
確實挺可怕的。
她再次問，“清寧她在嗎？”
一想起她對顧清寧“耍流氓”的畫面，她恨不得找根面條上吊算了。
面子都丟光了。
顧澈走了過來，聲音溫涼，不帶多少情緒。
“她回去了。”
他一靠近，楊可可就后退一步。
“剛才在包廂里，我不是故意抓你手的。”
話出口，她差點咬到舌頭。
在這個圈里混了這么久，她當然知道這圈里有多少女人想和顧澈攀上關系，她不想讓顧澈認為她和那些女人一樣，認為她是故意搭訕他，引他注意。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今晚是孫導組的局，還有很多人在那，我就……”
說到一半，她收住聲音，喪氣地垂下頭。
“算了，沒什么……”
“謝謝。”
低低的煙嗓吐出兩字，細聽之下，語氣比之前隨和了些許。
楊可可抬頭看他，眼神多了一絲驚訝。
“你說什么？”
對上她呆滯的眼神，顧澈難得表現出耐心的一面。
“今晚的事，謝謝。”
楊可可擺了擺手，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沒什么，是清寧告訴我酒有問題，我才知道的。”
顧澈挑眉，道，“醫生說你沒什么事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想都不想，楊可可一口回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要是被偷拍了，那就麻煩了。
第一次被女人拒絕，顧澈的自尊心有點受到傷害。
多少女人想要讓他送，她倒好，都不帶猶豫一下就給拒絕了，不知道還以為他要吧她拐去賣一樣。
瞧不起誰呢。
他聲音一冷，“我不喜歡欠人人情，跟上。”
話落，他轉身走出病房。
隔著一段距離，楊可可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氣。
她眸間閃過一抹糾結，最后邁著小碎步走了出去。
怕被偷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放慢了兩三步，和顧澈保持著距離。
久久沒見到她跟上來，顧澈回頭，露在口罩上方的雙眸染上一絲溫涼。
“你屬烏龜的？”
楊可可剎住腳步，對上他妖冶的鳳眸，沒由來地緊張，腦袋一時運轉不開。
“嗯？”
顧澈壓著聲音，語氣溫吞地調侃道，“走那么慢，不是屬烏龜是屬什么？”
楊可可垂著眉眼，動了動唇，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她以前在學校可是短跑第二名，還不是怕被偷拍給他造成困擾。
他才屬烏龜。
看著她單薄的身軀，顧澈臉色緩和了幾分。
“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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