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她差點以為她要缺氧窒息了。
傅君承抬手撫著她的長發，低頭親了下她泛紅的耳尖，“真想把你一起帶回京城。”
顧清寧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悶著聲音道，“你想得美。”
平復好呼吸，她抬起頭，戳了下腰間的大手，“松手。”
傅君承撩開她耳邊的碎發，提要求道，“晚上給我打電話。”
顧清寧哼了聲，“有空再說。”
傅君承瞇了瞇眸子，語氣陡然變得深沉，“看來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回京城。”
說著，他作勢要攬著她走回飛機上。
顧清寧腳尖抵著地面，哭笑不得地道，“別鬧，晚上給你打電話，打爆你的手機行了吧。”
傅君承滿意一笑，這才放開她。
他把背包遞給她，“走吧，免得我反悔不讓你走了。”
顧清寧接過背包，隨意往肩上一甩，“走了。”
轉過身的一瞬，一丟丟的不舍涌上心頭，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傅君承看著她走遠，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這才轉身走回飛機上。
下午，顧清寧準時出現在教室里。
全班鴉雀無聲。
顧清寧拉開椅子坐下，然后把書包塞進抽屜里。
孫巧巧回過神來，笑吟吟地湊近，“清寧，你終于回來了。”
感嘆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走了十年。
顧清寧無奈一笑，她好像就一個早上沒來吧。
楚旭和姚東也湊了過來，一臉興奮。
“寧姐，你知不知道這次一模你考了多少分？”楚旭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顧清寧拿出手機，漫不經心地問，“多少？”
楚旭揚起頭，驕傲得不行，“745。”
旁人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分是他考的。
班里其他人也是一臉激動，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他們班出了個全市第一，倍有面。
“哦。”顧清寧神情平淡，并沒有表現出很高興，仿佛是預料之中的事。
其他人，“……”
這么佛系的嗎？
楚旭撓了撓頭，雙手撐在桌面上，目光疑惑地看著她，“不是吧，寧姐，745分耶，你是全年級第一，還是全市第一，最重要的是這次京九中學的學霸都被你壓了一頭，你怎么一點也不激動啊。”
顧清寧刷著手機，斜了他一眼，“為什么要激動？”
又不是中了彩票。
楚旭，“……”
學神的世界，果然不是他們爾等能理解的。
孫巧巧一本正經地道，“清寧，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很適合形容你現在的樣子。”
“嗯？”
孫巧巧一字一頓地道，“凡爾賽。”
顧清寧又是“哦”了聲，接著看向手機。
她邊看手機邊問，“你們考得怎么樣？”
提到考試成績，楚旭笑瞇了眼，“托寧姐的福，這次考得還可以，560。”
他偏科也不算特別厲害，之前主要原因是不上心學，這陣子有顧清寧給他惡補，有好些題都和她講的差不多，這次的成績也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家父親大人一高興，直接給他了一筆豐厚的獎金，他的小金庫又充實了。
顧清寧點頭，視線移向孫巧巧和姚東，他們倆的成績之前就比楚旭強挺多。
“你們兩呢？”
孫巧巧，“我575。”
姚東，“584。”
顧清寧扯唇一笑，“不錯，有進步。”
得到她的夸贊，姚東幾人面露笑意。
高興過后，孫巧巧十分清醒地道，“不過離A大還差一截，還是得努力才行。”
姚東和楚旭對視一眼，彼此的眼里都是堅定。
確實還需要努力。
楚旭單手抵著下巴，突然問道，“寧姐，你確定報A大了嗎？該不會到最后選擇出國留學吧？”
以她的成績和家世，去國外上大學也是有可能的。
顧清寧淡眸微頓，淡淡吐出兩字，“不會。”
孫巧巧雖然神經大條，但是在某些時候，還是挺細心的。
這不，從顧清寧的語氣中就察覺到她心境的變化。
“清寧，你之前說報A大還興趣乏乏的樣子，現在怎么感覺你突然變得堅定了？”
顧清寧按著手機的指尖一頓，眉眼散漫，“有嗎？”
孫巧巧點頭，“有。”
楚旭突然想起一件趣事，插話道，“對了，寧姐，你知道你的五分扣在哪里了嗎？”
“哪？”
“你語文145，字跡太丑，所以就……”說到后面，楚旭捂嘴偷笑。
這么一來，全校都知道寧姐離滿分就敗在了她的字上。
“噗。”
周圍響起隱忍的笑聲，沒有嘲諷，只是單純覺得好笑。
他們終于有某個方面比得過學神了。
至少，學神的字比他們丑。
顧清寧額角突突地跳，神色有些郁悶。
孫巧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清寧，你別難過，其實你的字也沒那么糟糕，就是做題時字寫得潦草模糊了些，可能老師沒看清答案。”
“寧姐，要不我們去給你買幾本字帖吧？”
這不知死活的話，不用想肯定是出自楚旭的口。
顧清寧抄起一本課本，隨手砸在他懷里，“討打吧你。”
楚旭接住課本，笑瞇了眼。
第兩節課剛上完，顧清寧就被叫到辦公室了。
除了徐岸，還有語文老師。
“顧同學，老師知道你成績很優秀，你看你其他科目都考了滿分，只有語文沒有。”語文老師看著顧清寧，一臉遺憾和惋惜。
她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道，“就差一點點，你再努力一把，完全是可以也拿滿分的呀。”
顧清寧瞥了眼手里的成績單，有種想撕掉的沖動。
語文老師接著說，“顧同學，有句老話說得好，見字如見人，你平時里要是沒事就練練字帖，勤能補拙嘛，老師相信你，只要你稍微把字寫得工整漂亮一點，下次考試肯定能滿分。”
顧清寧，“……我盡量。”
一旁，徐岸極力忍笑。
片刻，顧清寧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眉眼帶著幾分郁色。
一想到“字帖”兩字，她就煩。
她把成績單塞進口袋里，抱著一沓卷子走回教室。
在走廊上，她遇到了段宇軒。
擦身而過時，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