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娟說的是她小時候和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我每天跟著我的外婆在繡坊里,不夸張的說,學會走路的時候,就學會拿針了。”
唐無憂笑,“外婆真厲害。”
趙良娟也笑了,把一個荷包遞給她,“這上面的煙雨小樓就是我小時候住的的地方,繡坊也在這里,在我們那里,家家戶戶都會刺繡。
那時候,人們講究的是手藝,不像現在,很多東西都開始機械化,工廠化.......”
她從刺繡講到了那時候的吃食節日,這是認識以來,唐無憂聽她說過最多的話。
從言語間不難聽出老人家對舊時時光的眷戀。
那雙充滿皺紋的手不斷撫摸上荷包上的圖案,眉眼柔和。
晚上九點,棲遲回來了。
趙良娟不再說之前的事,問棲遲吃飯沒,得知他吃過了,笑了笑,回房休息。
這祖孫倆的狀態明顯不對,唐無憂跟著棲遲進了書房,問:“你跟外婆怎么了?”
“沒什么。”棲遲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她過去坐。
明明就是有什么,唐無憂在他身邊坐下,清澈見底的小鹿眼盯著他看。
以前遇到他不想說的話,她不會逼問,但是這件事事關外婆,她想知道。
外婆的時間不多了,她不想讓他日后回憶起來追悔莫及。
對上她清凌凌的眼睛,棲遲似乎嘆了口氣,“想知道什么?”
他在妥協,小手主動去握住他的大手,“外婆好像很想回江南家鄉去看看,你好像不愿意,為什么?”
棲遲反手將她的白皙柔軟的手握在手里,黑眸深不見底,“知道江南趙家嗎?”
“就是那個以刺繡聞名世界的趙家?”
“是他們。”
“這個我知道。”江南趙家的刺繡世界聞名,他們家的刺繡服裝年年都會在時裝周獲得好評。
并且,江南趙家最出名的是他們多年前自主發明的新繡法,這種繡法對之前的刺繡方法進了融合和改進,繡出來的圖案更加逼真生動,怎么洗都不會黯然失色。
這項繡法名為心繡,取“新繡”的諧音,已經申請了專利。
心繡一出現,江南趙家一騎絕塵,遠遠領先于其他刺繡世家。
“外婆出身趙家,不過她的刺繡手法來自于她的外祖家齊家,就連趙家現在住的老宅當年都是屬于齊家的。
當年,刺繡行業的競爭非常激烈,趙家利用外婆將她與齊家合作研發出的心繡據為己有,齊家老太爺因為這件事氣急攻心,沒多久病逝。
趙家從那時候開始吞并齊家,逼外婆遠走他鄉。”
江南那個地方,可以說是外婆的傷心地。
棲遲說得簡單,應該還有些事情沒說,但僅從這寥寥數語中,唐無憂已經能聽出外婆當年有多艱難。
她能理解棲遲的想法,但也同樣能理解趙良娟。
“三哥,你是為了外婆好,但也要聽聽她的想法,只有她自己也覺得好,那才是真的為她好。
好好和她談談,好嗎?”
這么一心一意緩解他和外婆之間的矛盾,黑眸盯著面前的女孩,逐漸幽深。
抬手將人攬進懷中,說:“好。”
他說過,她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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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更。
三哥時刻記得他對小姑娘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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