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棲遲笑了，抬手想摸一下她的頭。
“那，學長明天見。”
“明天見。”
抬起的手又落下，怕嚇到她。
暮色四合，天還不算晚，只不過紅星小區這邊的大多數住戶已經搬走，街道上，小巷里，幾乎都沒什么人。
唐無憂背著書包，腦子里還在想下午做過的題目，走錯了路都沒發現。
這邊的老小區比較多，小路小巷子縱橫交錯，很多路燈年久失修，燈光微弱。
唐無憂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抬頭四望......？？？
慘敗的墻面，墻灰掉了一地，露出里面的紅磚，腳下的路已經由水泥路換成了土路，路邊是一叢叢雜草，遠處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唐無憂今天穿的是改良版的少女粉色旗袍裙，粉粉嫩嫩，好看是好看，只是夜風吹在胳膊上很涼，她下意識地摩挲著裸露在外的胳膊。
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唐無憂你是死過一次的人，這點黑怕什么。”
打開手機手電筒，嘗試著往回走。
手機電量只剩下百分之十五，得省著點用，她打開電子地圖看了眼，大致知道怎么走之后關了，手電筒還開著。
有一段路燈完全壞掉的路，唐無憂剛打算跑過去，突然聽到了說話聲。
“明天臺球廳繼續玩。”
“今天那個妞兒不錯，夠sao！”
“那明天給你多找幾個，就怕你不行，哈哈哈！”
幾個醉漢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往這邊走來，嘴里說著不干不凈的話。
天很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三個人影，唐無憂整個人貼在墻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等這幾個人過去再走，反正他們都喝多了，應該不會注意到她。
那三人越走越近，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天空的霧來得漫不經心，河水像油畫一樣安靜——”
來電鈴聲突然響起。
手機屏幕亮了。
在漆黑的夜里，這點微弱的光足夠照亮墻邊女孩的臉。
三個醉漢一同往這邊看過來，眼睛里帶著赤luoluo的yu望，表情猥瑣又下流。
“小妹妹，在這等哥哥們呢？”
“陪哥哥們玩玩！”
“無憂，你在哪？”
手機接通了，那邊的人顯然是聽到了這些話，聲音一下子緊繃起來。
“我——”唐無憂強迫自己鎮定，她看看四周，“應該還在紅星小區附近，這條小路上燈全壞了，我聞到了垃圾場的臭味。”
她說著，手機聽筒里傳來跑步下樓的聲音，還有摩托車啟動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哪里，你別慌，別怕，先往東邊跑，你很快就能看到我。”他的聲音里夾雜著風聲，語速很快，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全感。
“好。”唐無憂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手機屏幕黑了下去。
沒電了。
不知道那邊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
通話只有短短幾秒鐘，那三個男人越走越近，唐無憂一直在后退。
她后退的方向與東邊正好相反。
那三個男人嘴里葷話不斷，在他們看來這小妞已經是他們的盤中餐，怎么都跑不了，因此也不急切，反而熱衷于欣賞她臉上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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