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慢慢捏了幾下,輕輕一拽,便把舉著筷子的繁漪拽進了懷里,薄唇含著她柔軟的唇吮了一下。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分開時竟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啾”。
這一小聲在繁漪耳朵里似煙火炸開。
真的是要瘋了,在房中獨處便罷了,這旁邊還站在丫頭呢!
也委實孟浪!
不知是氣的還是害羞的額,張嘴就在他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咬完之后繁漪有點后悔,瞪著眼:“……”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我怎么能做這種事?
琰華緩緩舔了舔唇,嘴角的笑色如月皎皎。
他力道大的很,掐著她的要一把將人搬到了膝頭上,大掌很不要臉的在她正在“存糧”的糧倉上施力揉了一把,低低的笑聲貼著她的耳,輕快而綿長:“還是為夫比較香,夫人都饞了,對不對?”
那一掌的滾燙透過初夏澹澹兒薄的衣衫直直熨帖在那一團高高隆起的、微涼而柔軟之上。
繁漪沒能及時咬住,輕輕嚶嚀了一聲,面上立時燒得熱烘烘,熏得眼底都迷蒙了。
用力去扒拉丈夫的手,然而都是徒勞:“姜琰華,你閉嘴呀!我、我還要吃飯,我餓了,你、你放開我啦……”
琰華那雙狹長的黑眸中有漫天星河也傾不盡的柔情,只凝住于她,又徐徐湊近,兩人長長的睫毛幾乎交纏在一處:“恩,我也餓了,夫人已經用了好些,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繁漪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低啞的嗓音格外撩人心癢,但丫頭們就杵在這兒,她的臉皮沒他厚,就只能裝做什么都聽不懂:“餓、餓了就吃,鬧什么鬧嘛!放我下去。”
晴云是個識趣的好丫頭!
悄么聲放下了小刀,拽了一旁呆愣愣的春苗,退了出去。
交疊著雙手,一本正經地站在晴風身邊,望著一汪清泠月華,輕嘖了一聲,原來男人真的都是好色坯子,從前的清冷郎君如今竟也成了山坳子里的狼。
還是餓狼,整日眼光嗷嗷綠。
晴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出來了?”
晴云晃了晃腦袋:“不香,一點都不香。嘖”
春苗見識少,憋了好一會子,就一聲“好家伙”脫口而出:“原來爺竟是這樣的爺,好流氓哦!”
晴風作為從她們洞房開始就值夜的經驗豐富的大丫頭,立馬就明白了。
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放心,胳膊肘輕輕懟了懟晴云,小聲道:“……這、姑娘有著身孕,也能、做嗎?”
這個話題對于還是黃花大閨女的丫頭們來說,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害羞。
不過總算都是“聽”他們恩愛“聽”了一年多的資深人士了,也稍稍能坦然那么一點點了。
晴云捂了捂微微發熱的頰,眨了眨眼道:“就、就應該可以吧!大夫不都說了么,胎像穩著呢!而且這兩個月里也、也有過幾次,都沒事。現在爺知道了,會小心的……”
丫頭們忽然就不說話了。
月映柳梢荷塘邊。
在那么一瞬間的寂靜里,機敏慣了的丫頭們不約而同聽了幾聲粗喘與低吟在耳中,齊刷刷開始東張西望。
晴云輕咳了一聲,望天:“……”
晴風抿了抿唇,望地:“……”
春苗因為年紀還小,所以一般不叫她值夜,這兩個月里夫婦兩也少有行房,所以這樣曖昧露骨的聲音扎染挺近小丫頭的耳朵里,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來。
晴云和晴風覷了她一眼,想到了剛開始值夜的自己,還不能不聽著,畢竟主子完事之后她們還得及時進去更換床鋪的。
唉,難為她們現在居然可以這么淡定了。
晴風拍了拍春苗圓圓的腦袋:“你去廚房,叫婆子們趕緊燒水。”
到了傍晚廚房里的熱水都是備好了的,傻乎乎的春苗剛想說,正巧主子一聲輕泣似的低吟穿過隔扇與重重輕紗傳了出來。
春苗激靈了一下,點了點頭,撒腿就跑了。
是天上孤獨而熱情的流云,輕輕的漂浮在草木茂密的山谷之上,俯視著山巔含羞半開的嬌嫩花朵,那蕊、是嬌羞的粉紅色,是它癡迷的顏色。
有風吹過,夜神降下的花露隨著花蕊輕輕晃動,映著月華閃爍著晶瑩光澤,像漫天星河傾倒一樣的美麗。
風流云被推動著變幻著姿態,化作一尾健碩游龍,來到花朵之畔,輕拂著嬌羞的它,與它嬉戲,然后虔誠親吻,連粼粼湖波也在一旁歡快的跳躍,似在慶祝它們的相遇。
一碧春水薄薄而纏綿的無聲蜿蜒過碧水亭,顫顫而下。
四月花木得到滋養,日漸萌發鵝黃翠綠,月色里一片青郁如茵。
明間桌上已經收拾干凈,都拿去溫在了灶上。
丫鬟婆子們該歇的都歇了。
晴云和晴風挪了挪腳步守在了次間的門口,很默契的停住了腳步,沒有去稍間門口等傳話。
對于白天的事,晴風想了好半日還是有點想不通。
為了緩解一下耳邊的曖昧尷尬,晴風決定問問晴云,畢竟她比較聰明,總能跟上主子思路:“我總覺得那個白溪,招認的也太容易了。當初就連盛煙都能熬過刑罰啊!”
晴云從一旁的屜子里拿了個小繃子出來,坐在燭火下慢慢繡起了肚兜。
用的是杭綢,十分輕軟而貼膚,最適合嬰兒穿了。
她微微一笑,輕聲道:“若白溪是五奶奶自己找上門的,只能說她真的太蠢,連收買的人都選不好。若本是五公子暗示下找去的,那么也就正常了。”
晴風在她身旁坐下了,拿了一團五顏六色的絲線慢慢梳理著,疑惑道:“什么意思?”手中一滯,立時瞪大了眼,“你是說,是五公子要她死?”
雖然她有猜到一點姜元靖是想躲在后面操控一切段集的,對于這個結論,晴風表示有點、不,是非常的震驚。
殺妻?
得多陰毒啊!
燭火映著淺碧色的窗紗,暈開的光暈落在晴云白皙清秀的面孔上,有難以言喻的沉著與睿智之色:“五公子是什么人,別人不知道,咱們還能不知道么?他又怎么會對藍氏的動作一無所知呢?必然是假作不知而已。可藍氏的那點子計謀又能贏得了誰呢?”
染了香味的絲線徐徐自晴風的指尖流淌而過。
她細細思考,接口道:“所以,他就躲在背后操縱著藍氏的每一步,讓她頂在前頭。說男子有野心,女子難道就沒有么?一介庶女出身,面對就在眼前的爵位和潑天富貴,自然也是想一爭的。只要不把自己暴露出來,別人再懷疑,也只能是懷疑。”
晴云點頭道:“沒錯。若是搬到了咱們主子,他這個嫡庶子總比另外幾個要有勝算的。”
晴風輕輕一吁,眉眼間不覺生出了幾分銳利:“總說無毒不丈夫,我倒覺得真正的大丈夫是不會傷害自己妻兒半分的!這種人,只配稱之為畜生!”
晴云繡下兩針,不緊不慢的一笑:“天道好輪回,他如今這般算計自己妻子,總有一日也會受到反噬的。”
另一邊。
太夫人早不管府外事,所以聽聞有人把手伸向了慕孤松,心中不免驚跳。
面色沉沉道:“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把手伸到朝廷大員身上去!”
侯爺到底行走在朝堂之上,對袁家、鄭家在背后的姿態也有所了解,所以也大約明白,背后這雙手伸向慕孤松的原因,或許他們只是為了威脅、不,應是是擺出姿態告訴長子夫婦,他們要休戰。
便和聲勸道:“母親安心,或許并非什么壞事。這樁事我會處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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