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庶女被迫精分第229章 閻王問案(四)將計就計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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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閻王問案(四)將計就計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30日  作者:青山羨有思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青山羨有思 | 黑蓮花庶女被迫精分 


花魁淡淡看了姜柔一眼:“[]如那位姑娘所言,奴家是青樓女子,再怎么裝都裝不像大家閨秀的樣子。骨子里的東西,如何能不被發現。”

瞥了元郡王和曹文煜一眼,冷淡的話語卻也尖銳,“不過是主人想看看事到今日,有些什么人在里頭上躥下跳而已。”

眾人的目光刷刷而去,似一道道尖利的刀鋒,沒有分寸的刮在人面上。

曹文煜滿面尷尬與難堪,一雙耳朵紅的幾乎滴出血來,嘴角的平和也幾乎維持不住。

而元郡王向來目中無人,他自曉得皇帝對德睿太子的敬重,只要他的女兒穩穩當當,他的地位亦是無人動搖,如此底氣也叫他也從不在意旁人將他劃進那一派。

聞言也不過嗤笑了一聲:“事不平人人可管,本王想說什么就說,想做什么就做,信不信卻是旁人自己的事。你一妓子,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言之鑿鑿。妓子愛財,說話豈可信。”

花魁無波一笑,似雨云遮蔽下的湖面,平靜而冷漠:“郡王爺說的是,奴家也不過覺得郡王爺與這位世子,倒是與背后之人心思一般罷了,看著也是目的不純。奴家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至于旁人信不信,與奴家何干。”

此言一出,細雨中依然不肯褪去的人群里輕笑聲如浪涌進大堂。

元郡王大怒,然而花魁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雨點漸漸密集,落的重了,濺起塵土微嗆的渾濁之氣,而她亭亭站在門口,任由濕黏的風吹拂著她的衣衫飄搖,大有遺世獨立之意。

鳳梧似乎有些明白為何會選中這位花魁。

名妓慣被人追捧的傲慢與凌厲,讓她不屑柔弱,而風月場中富貴如云煙,她是在云煙里走出來的人,自然無懼京城煊赫里的人。

這樣的人是任性的,如此任性便是她被選中的原因了。

有些旁人不能說的話,從她嘴里出來更顯“順其自然”。

“可看清對方面目?”

春雷陣陣夾雜著薄薄的閃電,遙遙響動,帶著雨水的風吹進大堂。

她就站在門口,薄薄的裙角被風吹得仿佛如翅飛展,花魁搖頭,淡漠的眸子依然如舊:“隔了屏風,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奴家隱約看到那人腰間有一枚南玉蓮花紋玉佩的,下頭墜著青墨色的流蘇。而且奴家在屋子里點了香料。”

“那香料一旦沾染上,經久不退,便是換了衣裳也沒用的。若是找到,不管是不是易容,奴家便能認得出是誰。”望了眼庭院的風雨欲來,良久方慢慢道,“無眠閣的屋子里的香料殘渣還在,自可去取來,你們若無法分辨,也可尋了懂行的人來瞧。”

無需鳳梧特意吩咐,殷僉事已經帶了人從側門離開。

懷熙微冷的臉色漸漸凝成霜雪之色,猛地站起身來,連連冷笑道:“南玉蓮花紋玉佩,我倒是見秦家公子時時配在身上。繞了這許久,可算叫人看明白了!”

元郡王眉心瞬時凝成山巒重疊之狀,不著痕跡望了人群一眼道:“秦公子已經回了老家,洪少夫人這攀咬也太明顯了。”

陰沉沉的光線里,風拂在身上有些濕冷,青柳色的衣衫輕輕晃動,越發襯得繁漪身姿如凌霜不折的竹:“出了城后,不也沒人注意了么?誰曉得是不是半途又回來了。郡王何必急著替人辯解,倒顯得欲蓋彌彰了。”

一陣疾風撲進大堂,吹得半開不閉的床啪啪直響,銅燭臺上的燭火忽忽搖曳,熄滅了幾盞,堂內幽暗了幾分,叫人心下不免生出幾分難見事情真相的煩躁與心急來。

人群又被撥開,冷著臉的姚三爺進了大堂來。

花魁緩緩一福身:“主人。”

眾人神色又是一詫。

姚家找人假扮自家姑娘?

姚三爺面上一片冷凝,沉然道:“流言如沸時我們便知道有人要利用流言算計意濃,算計姚慕姜三家之間關系。”他一指繁漪,“小丫頭曾是我女兒名下的嫡女,姚家看著長大的姑娘,是何品性我們姚家自是一清二楚,斷然不能做出此等陰毒之事。”

一聲丫頭,顯得慈和不已,于人前昭示兩府的情意絕不順了背后之人的心意而起了齟齬。

一指花魁,繼續道:“此女是姚家買來假扮我孫女的,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后攪弄挑撥!到不曾想背后之人竟是如此陰毒,要毀我孫女一生來栽贓無辜。可惡至極!”

人群立馬明白過來,紛紛稱贊起姚家的料事如神。

以白須老者捋著長須,搖頭晃腦道:“這幾日鬧得如此沸沸揚揚,老朽還在想怎么一個閣老府,一個大員府,竟是一點兒壓制的本事都沒有,原不過是將計就計的請君入甕了!姚家到底有閣老坐鎮,才免兩位小姑娘被人傷害啊!“

“咱們小老百姓聽了半日竟也只是覺得誰說都有理,到底白長了歲數哦!”

“誰說不是。”白面書生模樣的郎君好一聲感慨,胳膊肘懟了懟身旁的同伴道:“也虧得你方才提議了公開審案,否則咱們沒什么破案腦子的人聽了一耳朵就散了,豈不是被人帶進了溝里,白白背后冤了兩位姑娘的名聲。”

同伴昂了昂胸道:“這兩位姑娘,一個即將出嫁,一個也是許了人的,咱們聽到的一耳朵若不是真相,少不得回去要背后議論一二,一個傳一個,到時候還指不定多難聽多離譜了,女子名聲之事無小事,壞了人家姻緣,豈不是咱們都成了兇手了!”

人群紛紛贊同:“就是這個理兒了。”

春雨滴答,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陰冷,那種冷似從樹根下腐爛的枝葉間慢慢滋生,隨著血脈的流轉,一點一點緩緩游走在四肢百骸之間,那只掩藏在枝葉繁茂里的孤戾厲鷲雙目迸著幽藍之火,幾要將濕冷的空氣也灼燒沸騰。

元郡王仿佛恣意而慵懶的姿態斜斜的倚著交椅,旋弄了拇指上的扳指,摘下,對著陰沉沉的光線照了照,復又戴上。

輕蔑的一瞟姚三爺,尖銳的諷刺張口便來:“如今說這些有什么意思,誰知道你們如今是不是做了出戲,趁著清早鎮撫司的人未到把這妓子給換進去的,叫人以為姚氏沒被破身,好挽回你們姚家撿不起來的臉面。”

折損人的話似鈍器磋磨在心頭,姚三爺的怒意如錢江浪潮迅猛而來,呵斥之聲直直拋向天際:“元郡王不要欺人太甚!”

他憤然一甩衣袖,“我孫女是七日前跟著慎親王世子妃、河陽郡主、平川郡主一起出的城,誰若不信大可去慎親王府問個仔細!李夫人亦是從頭至尾陪伴著的!不知和郡王有什么仇,非得咬住兩個可憐的女兒家!”

姜柔的眉一根根舒展開,瞥了眼坐在一旁連呼吸都屏住的曹文煜,似笑非笑:“咬住自有咬住的理由,總不能只是閑的沒事做,想要壞女兒家的名聲吧?是不是曹世子?”

曹文煜的背脊不由竄過一陣尷尬的燥熱。

他不是元郡王,沒有那么厚的面皮,一時間坐立難安,便忙是起身好一番賠禮道歉。

而元郡王卻依舊秉著他目空一切的盛氣凌人姿態,甚至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姚三爺朝著宮禁的方向一抱拳,凌厲的眸光凜起深刻之意:“姚家雖不及郡王尊貴,沒有入嗣德睿太子一脈的女兒,卻也不是郡王可隨意折辱的!今日之事下官必要上稟天聽,請陛下和太子爺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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