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時間,一路上風餐露宿,三人又累又餓。
路過一個飄香四溢的餛飩攤,注意到宋璟歡的視線在上面多停留了幾息,劉金寶忙道:“餓死了,我們先去吃碗餛飩再回去。”
說罷他牽馬在餛飩攤子前站定:“老板,來三碗餛飩。”
“哎,客官您先坐,餛飩馬上就好。”
一路上緊趕慢趕,到家門口反而不急了?
宋璟歡只當他是近鄉情怯,并未多想。
最主要啃了一個多月的餅子,她確實饞了。
時辰尚早,攤子上沒有別的客人,老板很快就幫他們煮好了三碗熱騰騰的餛飩。
宋璟歡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夸道:“這餛飩不錯。”
看她吃得開心,沒什么胃口的劉金寶被勾得食指大動。
小廝見狀也不再客氣。
三人風卷殘云,配上他們風塵仆仆的形象,活脫脫像似逃荒來的。
原本因為有客光而顧心花怒放的攤主看得不禁擔心起來。
這三人不會沒銀子付錢吧?
“老板,來兩碗餛飩。”
好在這時又來了客人,將他發散的思維及時打斷了。
“哎,馬上就好。”
兩人熟門熟路的在一張空桌前坐下,趁著等的功夫,旁若無人的八卦起鎮上近來發生的事。
什么誰家的媳婦生了大胖小子,誰家的混小子又不學好,偷看寡婦洗澡……
起初宋璟歡也只當下飯菜聽聽,誰知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劉家身上。
“對了,劉家的事你聽說了沒?”
就這一會的功夫,這個開場白宋璟歡已經聽了不知多少遍。
聽到這次是以劉家開頭,她下意識看向劉金寶,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怎么會沒聽說,嗐,這劉家也真是慘,老太爺眼看著就要不行了,結果劉大爺先沒了,劉家小少爺又在幾年前被趕走了一直沒回來,這劉家以后啊,還姓不姓劉都說不定。”
“可不是嘛,要我說,劉老太爺都一大把年紀了,有兒有孫的,當年就不該納妾?能把自己老子娘都氣死的女人,能是個好的嗎?”
接下去兩人還說了什么宋璟歡已經沒去在意了,她擔憂的看向劉金寶,才發現他捏著湯匙的手都在隱隱發飆。
他們剛剛說什么?劉大爺沒了?不是說祖父病危嗎?他爹又怎么了?
“你別急,也許他們說的是另一個劉家呢?”這話其實宋璟歡自己都不信,可她還是硬著頭皮安慰道:“我們先回你家看看。”w.óΠъ.oя
劉金寶眨了眨干涉的眼睛:“好。”
有了這個插曲,誰也沒了吃東西的胃口,匆匆付錢離開。
兩刻鐘后,三人站在劉宅門口。
看著面前喪幡高掛的府門,劉金寶的身子晃了晃,想也不想便沖了進去。
宋璟歡將馬韁遞給小廝,忙跟上去。
不出意外的,兩人被府門口的家丁攔下了。
“哎,你們誰啊,這是你們能進的地方嗎,趕緊離開。”
劉金寶回家何時沒被人這么攔過,他打量了眼面前的兩個家丁,眉頭狠狠蹙起。
都是他沒見過的。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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