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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鳶的態度讓軒轅策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縱使心中波濤駭浪,也被她口中的“重傷”二字澆了個透心涼。
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建議道:“將人帶去我的營帳中吧。”
墨鳶站在原地不動。
要不是天色太晚,主子的狀況又屬實不太好,她定會立刻帶著她離開斷崖嶺離軒轅策遠遠的,又哪會愿意讓姬洛去躺軒轅策睡過的床鋪?
她三番兩次落軒轅策的面子,場上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楚風張嘴就要呵斥。
軒轅策一眼過去,到嗓子眼的“放肆”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去收拾幾個營帳出來。”軒轅策吩咐。
不多時,營帳就收拾好了,這次墨鳶沒再拒絕。
軒轅策巴巴的跟過去,卻被墨鳶拒絕入內,他也沒生氣,就守在營帳外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墨鳶有意思。
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沈易佳,宋璟辰問:“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沈易佳撓了撓頭,說來也奇怪,從老女人口中聽到自己去姬洛長得像的時候,她對這個陌生的女人是充滿好奇的。
但人真正在自己面前,她又不太想去看她,沈易佳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對一個陌生的女人產生這么多的情緒,她撇嘴岔開話題道:“我好餓。”
不僅她餓,林邵也餓,不過看氣氛不對他沒敢說。
五千人肯定是要吃飯的,得知這里有炊具,宋璟辰讓人給沈易佳和林邵打來水沐浴,親自動手了煮一鍋雞絲粥。
等兩人沐浴出來,粥也煮好了。
他煮了一大鍋,連幽一都有份,自然也沒忘記讓人給墨鳶送兩碗過去,至于軒轅策,這里都是他的人,還能把他這個主子餓著不成?
恰巧林淼淼醒了,幾人圍在一起吃得噴香。
軒轅策的所有心思都在營帳中,也就沒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排擠了。
吃飽喝足,沈易佳心大的鉆進給自己安排的營帳中睡大覺去了。
一夜無夢。
翌日,天清氣朗。
沈易佳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睜開眼沒看到宋璟辰,她擰了擰眉忙穿好衣服出去。
營帳外,林淼淼一個人蹲在那,見她出來,忙跑過去:“大嫂,你醒了。”
睡了一覺,她的氣色比昨日好多了,但小臉還是慘白慘白的。
沈易佳揉了揉她的頭,看著來來往往步履匆匆的士兵問:“他們在干嘛?還有,我相公去哪了?”
“南風哥哥帶的軍隊遇到了天機谷的人,好多人都中毒了,墨鳶姐姐寫了解毒方子,但沒有藥材,宋大哥帶人去尋藥了。”
“好像有點嚴重,出山買藥也來不及,已經死了好些人了。”林淼淼一臉擔憂的解釋。
沈易佳摸了摸下巴,南風遇到的應該就是天機谷派出來抓他們的人。
“墨鳶在哪?”她問。
“在給那些受傷的士兵包扎呢,我帶你去。”
兩人遂又去了安置傷兵的地方。
中毒的人數比沈易佳想象的還要多,十幾個營帳連城一排,地上躺滿了士兵。
他們的雙手雙腳都被綁帶束縛著,口中也被塞了布團,一個個嘴唇發紫,臉上滿是痛苦,動不了,只能不停扭動身體。
不管是噬心毒,還是狗皇帝中的,都是先折磨人再要命,看來這次的又是,天機谷的人這是有什么癖好?
眼睜睜看著面前好幾個人突然就不動彈了,沈易佳的小臉皺成了一團,軒轅策會派這些人進山,都是為了尋她。
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些人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的?
沈易佳難得有了深深的負罪感,她抿了抿唇,抬頭去尋墨鳶的身影。
軒轅策帶傷進山,身邊跟了一個大夫,加上墨鳶,兩人在傷兵中來回穿梭。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中的毒墨鳶沒有辦法,只能先給那些人包扎一下外傷。
剛給一人處理完,墨鳶正要轉身去看下一個,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小姐?”
沈易佳一臉嚴肅,這些外傷處理好了又有什么用,毒不解還不是要死,她也不說話,拉著墨鳶就走。
“小姐。”墨鳶隱約猜到了什么。
沈易佳將人拉到一旁,見四下無人,直接道,“我有四滴靈液,夠嗎?”
中毒的有數百人之多,一人一口靈液兌的水都不知要多少,想解毒自然是不夠的,沈易佳想問的是能不能給他們多爭取點時間。
至少要撐到美人相公將藥材帶回來。
墨鳶知道靈液的厲害之處,自然沒問題,可這樣一來,主子的臉……
“可以。”
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突然響起,沈易佳猛的回頭,看清來人,瞳孔一縮。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眾橫交錯的傷疤如網狀般布滿了整張臉,跟馮蔓蔓臉上的幾道疤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姬洛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臉上。
看著記憶中襁褓里的嬰兒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眼中淚光閃動,呼吸一滯,心跳都漏了一拍。
注意到沈易佳眼中的驚恐,她想扯出一抹笑,發現根本做不到,忙撇開頭,歉意道:“抱歉,嚇到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怕把人嚇跑,可依然掩蓋不了其中的沙啞,甚至帶著顫。
哪怕她從未照過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定是形容似鬼。
怪她太著急了,只想著快點見到女兒,竟是忘了別的。
一炷香前。
姬洛從昏睡中醒來,看著陌生的環境以及身上處理妥當的鞭傷。
她隱約猜到自己應當是不在天機谷了。
畢竟若還在天機谷,姬瑤不會讓人給她上藥,更別說把她帶出禁地。
會把她帶離天機谷的,除了姬瑤口中被抓的,她的女兒,她想不到還有別人。
于是她匆忙尋了出來,恰巧聽見沈易佳的問話。
沈易佳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女人的一句抱歉,她心里突然就涌上了無盡的委屈。
除去委屈,更多的是還有心疼。
很疼很疼的那種……
沈易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委屈,心又為什么會疼,總之就是難受的緊。
她下意識問:“你疼不疼啊?”
受傷的時候,應該很疼吧?
姬洛的身子顫了顫,想說不疼,才發現自己竟喘不過氣來了。
到底是虧了身子,又剛被姬瑤折磨了一番,尋到這里已經花光了她所有力氣,這會一激動,她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
沈易佳一驚,忙要去接,一個紫色身影已經快一步將人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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