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軒轅策嗓子有點堵:“你很恨他?”
這個他軒轅策也不知道是在問姓沈的還是他自己。
沈易佳蹙了蹙眉,她不喜歡提沈平修,伸手一抹嘴不吃了,板著小臉道:“我不恨他,他不配讓我恨,但是他不僅負了我娘,還害死了她,所以我要給我娘報仇。”
軒轅策快喘不過氣來了。
良久他才又問:“萬一是有什么誤會呢?”
“能有什么誤會?明明承諾過會一輩子對我娘好,轉頭就娶了別人,這是大家有目共矚的。再說了,過失殺人難道就不算殺人嗎?不管有什么原因,我娘因他而死是事實。”
軒轅策咽下一口老血,端茶杯的手有點顫抖。
“王爺,到了。”外面傳來楚風的聲音。
軒轅策莫名松了口氣。
沈易佳沒立即下車,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道:“我能跟你買一些水果嗎?”
她吃了,可美人相公沒吃,家里的其他人也還沒吃。
軒轅策猜出她為何會提出這個,心里直泛酸,點了點頭。
他沒說不用錢,是因為幾次接觸下來,對沈易佳多少了解了一些,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做很多事都有自己的原則。
沈易佳咧開嘴一笑,從荷包掏出一塊碎銀子遞過去,打開麻袋,將冰鑒里的龍眼,荔枝洗劫了一空,這兩種水果在集市上幾乎看不到,所以她才會提出跟軒轅策買。
看到麻袋里的金條,軒轅策嘴角抽了抽。
原本他還打算對沈家出手,既然這丫頭有自己的想法,那他只能由她了。
沈易佳離開不久,一個魍魎衛突然出現在馬車前面。
“讓人跑了?”軒轅策問。
魍魎衛跪下請罪:“屬下辦事不利。”
軒轅策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連你都不是對方對手?”
方才他也跟那人交過手,身手算不上拔尖。
魍魎衛:“對方用毒。”
原本要抓住了,不想對方使詐,若不是他避得快,差點回不來了。
說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下文,他閃身隱進了夜色中。
軒轅策靠回馬車里,用毒啊!
今日楚風找到那個小乞丐時,小乞丐已經被人滅口,在尸體旁邊,寫著一行小字,讓他今夜子時一個人去城隍廟。
他欣然赴約,不成想對方竟是對他存了殺心。
因他身體還沒好,能使出的功力不到三成,只能拖延時間等魍魎衛趕來,才有了沈易佳看到的一面。
這人篤定他會出手救那小丫頭,并且對他有很濃的殺意,會是姬洛留下的人嗎?
雖然沒有將人抓住,但是如此一來倒是讓他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想到沈易佳方才說的話,他的心又抽痛了起來……
“哇,有桂圓和荔枝!”
餐桌上,沈易佳剛將兩碟子上來,就引來歡姐兒和浩哥兒的歡呼。
兩個碟子上面各放了十幾個果子。
林邵兄妹和鐵蛋別說吃了,連見都沒見過,但是見浩哥兒和歡姐兒兩人都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也是滿臉期待。
李氏將早膳擺好,看了一眼好奇問:“佳姐兒,這哪來的?”
沈易佳剛想說早上出去碰到有個商販在賣買了一些,就聽李氏下一句道:“新鮮的桂圓和荔枝在市面上可輕易買不到。”
因為這兩種水果產地不在京城,需要從別的地方運送過來,如此一來這成本就高了,售價自然也不便宜。
往往一進京就被那些高門大戶給買走了,家里沒點條件的買不起不說,也搶不過人家。
輔國公府向來不喜鋪張,家里每年能吃到的次數也就宮里賞下來的那一兩次。
不是李氏說,沈易佳根本不知道這些,她只好實話實說:“是我跟靖安王買的。”
李氏愣了下,時臣來我國,為了面子,皇帝也會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靖安王那里會有沒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軒轅國的王爺已經窮到要販賣驛館提供的水果了嗎?
沈易佳招呼幾人吃,環視一圈發現少了一個人,好奇問:“咦,墨鳶還未起嗎?”
平時墨鳶都會跟著李氏一起準備早膳的。
“墨鳶姐姐好像生病了。”歡姐兒給林邵幾人做了一個示范,剝開后將白白的荔枝肉塞進林淼淼的口中才繼續道:“我方才去找她,看見她躺在床上,臉白白的。我問她要不要請大夫,可她說她自己就是大夫,吃過藥睡一覺就好了。”
她語氣中頗有點無奈的意思。
林淼淼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個荔枝,小臉被撐得鼓鼓的,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看著眾人。
好可愛!
沈易佳被萌得不行,伸手在她頭上擼了一把,點了點頭:“那我一會兒給她送點吃的過去。”
用過早膳后,兩碟子水果被幾人分著吃了,另外還給墨鳶留了幾顆。
沈易佳盛好一碗粥,拿了個小碟子裝了些咸菜。
“佳姐兒,這是你的嗎?”李氏遞給她一本有書厚的冊子,這是早上她收拾沈易佳換下來的衣服時在她衣兜里找到的。
書冊封面上沒有字,介于對沈易佳的尊重,她也沒打開看過。
沈易佳愣了下,剛想說不是自己的,想到什么,她一拍額頭接了過來:“我昨天去找半夏時,路上撿到的。”
她收拾完幾個刺頭,那個被欺負的倒霉孩子已經跑沒影了,地上就只有這樣一本書冊,她順手就撿了回來。
其實她也還沒翻開過。
想到那倒霉孩子也是秋鹿書院的,沒準浩哥兒還認識,她翻開冊子想看看里面有沒有寫名字。
“咦?”看了第一頁,沈易佳驚訝出聲,這怎么看著像是話本子,她還以為是那學子做的筆記呢。
浩哥兒幾人也湊過來看。
“這筆跡我好像在哪見過。”浩哥兒摸了摸下巴。
沈易佳眨了眨眼,將冊子遞給浩哥兒:“你好好看看。”
見沈易佳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樣,浩哥兒一緊張。
腦袋空白了……
沈易佳:……
鐵蛋和林邵駕著馬車送人去書院,沈易佳端著粥來到后罩房,地里灑下的種子已經冒出了芽,看著就喜人。
除此之外,墨鳶另外開了一小塊地出來種從山里挖回來的草藥,又在院子一角添了幾個架子,上面同樣曬滿了草藥。
明明每次想起墨鳶的時候,一回頭就能看到她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這些她是何時去弄回來的。
沈易佳伸手去敲門,房門只是虛掩的里面并未上栓。
她推開門進去,墨鳶的房間簡單的不像是個姑娘家的,除了一張床就只有一個桌子,梳妝臺鏡子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沈易佳覺得,這不像是個家,倒像是個臨時落腳地。
她不知道,墨鳶這是從小跟著她的小姐到處搬家養成的習慣。
對于墨鳶來說,她的家不是一個住所,而是在于自己跟隨的人在哪里。
沈易佳吸了吸鼻子,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心下一緊。
聽到動靜,原本側身背對著門口躺在床上的墨鳶轉過身來,看到是沈易佳,她愣了下:“小姐,你怎么過來了?”
沈易佳將托盤放到桌上:“我給你送早膳,你受傷了?”
“多謝小姐。”墨鳶臉色很是蒼白,她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搖了搖頭:“并未。”
沈易佳不信,幾步走到床邊要去掀開她的被子,這么熱的天還蓋被子,也不怕熱得慌。
“小姐。”墨鳶一驚,解釋道:“奴婢只是來了月事。”
沈易佳的動作頓住,抿了抿唇收回手:“你先起來喝點粥,我去給你煮紅糖水。”
墨鳶想說不用,沈易佳已經出去了。
她垂下眼簾,臉上閃過一抹愧疚。
李氏還在廚房收拾,看到沈易佳進來,她問:“墨鳶沒事吧。”
墨鳶雖然話不多,但是做事細致,李氏還是挺喜歡她的。
“她來月事了,我給她煮點紅糖水。”沈易佳在菜籃子里找到一塊姜,拿起刀就在菜板上剁。
李氏眼皮子一跳,走過去想阻止:“娘來煮吧。”
“不用,就是煮一碗紅糖水而已,娘你去歇著。”沈易佳避開李氏要搶刀的手。
李氏:她知道一碗紅糖水很容易煮,就是有點心疼墨鳶。
一碗黑乎乎的紅糖水很快就出鍋了,整個廚房都彌漫著燒焦味和刺鼻的辣味。
李氏咽了咽口水,對墨鳶的心疼更甚。
墨鳶倒是沒說什么,對著那碗跟藥一樣黑的紅糖水,仰頭一口悶了。
如果不是她那張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龜裂,還真當她就是喝了一碗普通的紅糖水了。
“小姐,你若是要出門,記得來叫奴婢。”
沈易佳走出墨鳶的房間時,身后還聽到她的叮囑。
沈易佳心里有點不是滋味,這人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她算哪門子小姐,等墨鳶找到真正的小姐,看她后不后悔。
她回到前院,鐵蛋和林邵剛從外面回來,兩個人臉上皆是一臉的激動。
“姐,姐。”看到沈易佳,鐵蛋飛奔過來:“姐,你知道我們方才在外面聽到什么了嗎?”
沈易佳眨了眨眼,虛心求問:“聽到了什么?”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