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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飄瞪大眼,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別的,下意識問:“難不成是你?”
墨鳶:“她對小姐出言不遜,奴婢原是想去殺了她。
可到的時候看到兩個婆子從她房中出來,等奴婢進去一看她已經死了。
奴婢跟上那兩個婆子,看她們進了柳夫人住的院子。”
沈易佳第一次去柳家時去拜訪過柳夫人,墨鳶也是跟著的。
兩個婆子哪有膽子殺人,那就只有可能是主子吩咐的。
“不可能。”柳飄飄一口否定:“我娘……我娘怎么會,她常年吃齋念佛,連一只螞蟻也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殺人,而且我娘沒理由殺彩云……”
沈易佳小眉頭皺得死緊,將墨鳶拉到身后,鼓了鼓腮幫子反問:“那你是認定是我或者墨鳶殺了她了?”
柳飄飄搖頭:“你說不是你,我相信。可是方才她親口說自己去……”
“對啊,不是沒趕上嗎?”說這話沈易佳還有點心虛,她怎么都沒想到墨鳶竟然會瞞著她去殺人。
“你,你又怎知她說的就是實話?”先是自己遭人暗算,現在又有人跟她說自己一向認為最是善良不過的母親殺了她的貼身丫鬟。
柳飄飄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難道她以往看到的都是假象?
沈易佳認真道:“對啊,她都承認自己去過柳家,目的就是想去殺人了,若真是她下的手,她沒必要不認反而去冤枉別人。”
她還覺得奇怪呢,她見過柳夫人一面,那真是一個再慈和不過的婦人,眉目間都是溫柔。
許是與她常年燒香拜佛有關,身上自帶淡淡的香火味,還挺好聞的。
不過相比只有一面之緣的柳夫人,她更相信墨鳶。
如此一想,她又更加理解了為何美人相公不直接跟上官翰說自己懷疑的事了。
是啊,墨鳶若是真要撒謊,完全不用多此一舉的站出來。
柳飄飄不知信沒信,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沈易佳不放心她這個樣子,雖然對被冤枉有點氣,但還是叫了墨鳶遠遠跟著。
墨鳶看著柳飄飄安全進了柳府才回來。
沈易佳抿了抿唇,還是道:“墨鳶,以后別這樣了。”
墨鳶垂下頭不語,顯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
沈易佳鼓了鼓腮幫子:“就算真殺了也不能承認呀。”
萬一柳飄飄要把她告官怎么辦,雖然他們有上官翰撐腰。
可上官翰要樹立威信,肯定不能明目張膽的徇私枉法,到時候她不可能不顧墨鳶的死活,就只能劫獄了。
她突然明白了為何當初在下溝村時她打了人,美人相公卻不讓她承認是為何了,就是為了杜絕后續的麻煩。
而且……
“你若是覺得她冒犯了我想教訓她,你可以把她打一頓出氣呀,不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把人殺了,咱們要做個講理的人。”沈易佳苦口婆心的勸。
她覺得這事必須同她說清楚,不然以后誰說句什么自己的壞話,墨鳶就要去把人殺了那還了得。
雖然她來了這里后也殺過不少人,可那是因為那些人不死就會威脅到她或者家人的生命,她沒有選擇。
彩云還好不是死在墨鳶手中,否則她還不知如何跟柳飄飄交代。
畢竟彩云確實罪不至死。
墨鳶沉思片刻,才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以后不會隨便殺人還是殺了人也不會不承認。
沈易佳沒想那么多,大大松了口氣,被這一打岔,她也忘了要去整李公公。
李公公更加不知自己的一場災難就這般無聲無息化解了。
回到家中,柳飄飄內心掙扎不已,她能理直氣壯的去質問沈易佳,到了柳夫人這里卻退縮了。
她不敢亦不愿去信那么溫柔和善的母親會是個草菅人命之人。
“囡囡,怎的站在外面不進來,這天多冷啊,也不曉得多穿點。”一個溫和的聲音將柳飄飄的思緒拉回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雅棲院。
“娘,你……”
“有什么事先進屋再說,瞧你這手冷的。”曾氏嗔怪道。
她將一個湯婆子塞進柳飄飄手里,又幫她攏了攏大氅。
柳飄飄抿了抿唇,咽下到嘴的話,任由曾氏拉著她進屋。
一坐下,曾氏就對一個婆子吩咐:“蔡嬤嬤,去把我讓你備的紅棗銀耳羹端上來。”
“哎。”蔡嬤嬤笑著應了聲便打簾出去了。
蔡嬤嬤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是曾氏從娘家帶過來的,除了蔡嬤嬤,還有一個姓劉的嬤嬤。
曾氏喜靜,身邊也就留了這兩個婆子伺候。
他們家雖說條件不差,但并不鋪張,她自己的院子也只有彩云一個大丫鬟和兩個負責灑掃的小丫鬟。
而他爹身邊就一個小廝,反倒是請了不少護院。不過在這潯陽城里,有點錢的都會多請些護院看家,實屬正常。
柳飄飄腦海中突兀的想起墨鳶說的兩個婆子。
“夫人知道小姐最愛喝這個,從梁郡帶回來的銀耳就都給小姐留著了,連老爺來了都不給呢!”蔡嬤嬤端著個瓷碗進來放到柳飄飄面前,口中笑著打趣。
柳飄飄外家就在梁郡。
提及柳老爺,曾氏用帕子掩唇而笑:“嬤嬤你還說呢,前些日子這丫頭整日不著家的。
好幾次我給她備好的銀耳羹都讓他爹給吃了,跟自己女兒搶這點吃食,也不害臊。”
雖然嘴上說的是埋怨的話,可曾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夫妻二人關系顯然是極好的。
柳飄飄閉了閉眼,是了,這才是娘親該有的樣子,溫婉,善良。
娘絕對不會是殺害彩云的兇手。
注意到柳飄飄的反常,曾氏收起笑,揮手讓蔡嬤嬤下去。
房中只剩了母女二人,她才一臉心疼的拉起柳飄飄的手:“可是還在為彩云的死難過?”
柳飄飄眼珠子動了動,看向曾氏點了點頭。
曾氏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那丫頭也是個沒福氣的,本來再過個幾年我還想給她許配個好人家。
也不枉她伺候了你這么些年,怎么就這么想不開自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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