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一起上路,總不能一直小子小子的叫他。
“你叫什么名字?”沈易佳看著他的眸子問,腦中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很適合他的名字,藍月亮,若是沒有名字,她可以
阿潯被看得眼皮一跳,急忙道:“阿潯。我娘給我取的,她說每次一叫我的名字就能想起家鄉,就不會忘記了。”
沈易佳:嗐,有點失望
沒再多耽擱時間,幾人重新打馬上路,幺雞看著坐在他身前的阿潯,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把小心思用到我們爺身上,不然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在沈易佳面前一直膽小又乖巧的孩子聽到這話突然回頭對幺雞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你是說前面那個姐姐嗎?”
幺雞眸光一冷,殺氣自他眼中彌漫。
阿潯笑容一收,歪了歪頭又變成那副純良無害的模樣,他微微側身安撫的伸手在幺雞胸前拍了拍:“安心,我不會對你們做什么的,更何況”
他看向前方的沈易佳:“我還挺喜歡那個姐姐的。”
他知道幺雞在懷疑自己,所以才會故意在他面前露出真實的自己,也同時向他表示自己并無害人之心,否則他完全可以繼續偽裝贏得所有人的信任,到時候要下手豈不是更加容易。
幺雞定定的看著他的雙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又被他算計了,對他的防備減輕了一分,也就是一分而已。
趕了半天路,眼見天就要黑了下來,剛好路過一村子,沈易佳想到接下去進了潯陽可能就沒法休息了,加上這幾日不停趕路哪怕她體質特殊雙腿也被磨破皮火辣辣的疼,更何況是墨鳶與幺雞二人了。
她真擔心這樣下去進了潯陽不需要匈奴人動手這兩人就會猝死過去,干脆趁著這次休息一夜,順便讓幺雞幫把阿潯傷口處理一下。
這里的房屋早已人去樓空,到處都有被翻找過的痕跡,沈易佳隨意找了一間最近的屋子推門進去。
幺雞聽到沈易佳的吩咐,憤憤的瞪了阿潯一眼,接過沈易佳遞過來的傷藥提溜著他去了另一個房間。
沈易佳則出去找來四個尚且能用的破碗,找了點水隨便清洗了一下。
往自己的水囊中滴了一滴靈液,先給團子倒了一些,剩下三碗水端去給其他三人。
等她弄好這些幺雞和阿潯也回來了。
沈易佳招呼道:“過來喝點水吧。”
她現在攢了有七滴靈液,用了一滴也還有六滴,倒是不用擔心關鍵時候不夠用。
幺雞受寵若驚的湊了過來,雙手捧起碗:“謝謝少夫人。”
說完仰頭咕嚕嚕一口氣喝完,連沈易佳叮囑的要喊她爺都忘記了。
沈易佳看他一輩子沒喝過水似的,只覺牙疼。
“這水怎么有股甜味?”幺雞砸吧了下嘴嘀咕道。
墨鳶突然走了過來主動端起另一碗水喝水,堅定道:“你感覺錯了,并無味道。”
“是嗎?”幺雞砸吧砸吧嘴,好像確實沒有,難道是因為少夫人倒的水他就覺得格外甜?
這想法把幺雞自己嚇得外焦里嫩,忙搖頭甩掉這可怕的想法,撓了撓頭笑道:“的確沒有。”
沈易佳的神經在幺雞說出那句話時就崩緊,現在聽兩人這般說才松了一口氣。
阿潯只默默喝水也不說話,在沈易佳面前盡量扮演著他的乖巧人設。
也不知是不是沈易佳運氣太好,他們剛吃完干糧,突然間天空就像撕裂了一道口子,嘩啦啦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若不是臨時決定歇息一晚,那他們此時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沈易佳坐在檐下看著外面的夜色發呆,大家以為她又在擔心宋璟辰。
“姑爺不會有事的。”墨鳶似乎不太會安慰人,說這句話的語氣干巴巴的。
沈易佳看了她那面無表情的臉一眼,嘴角抽了抽。
正欲轉身回屋,天空一道閃電劃過,將黑夜照亮的同時沈易佳的視線中也闖進十幾個手中持劍得黑衣人身影,正急速得往他們所在得方向而來,眼看著就要到近前了。
幺雞走到沈易佳面前:“爺,怎么辦?”
雖然不知這些是什么人,但是這些人明顯是沖著他們來的。
沈易佳歪了歪頭:“我們還有選擇嗎?”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一柄劍就從側方向她刺來。
沈易佳飛身后退避開,抽出腰間長鞭將那劍纏住,用力一拽便將劍的主人扯得像她撲了過來。
速度太快那人根本還未反應,沈易佳已經伸手另一只手掐住那人的脖子阻止了他向前趨勢。
她手上一個用力,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雨聲的掩蓋下也格外清晰。
阿潯震驚的瞪大雙眼,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三人中最為厲害得竟然會是這個他自認為最好騙的人。
“團子,看著他。”沈易佳將剛從黑衣人手中搶的劍丟給墨鳶,口中不忘吩咐團子。
隨后又用長鞭將地上他們點燃了火堆卷起甩像四周,火星舔過屋內破舊的家具燃起,瞬間將四周照亮。
原本藏在暗處的黑衣人皆顯出身形,三人一同朝他們迎了上去。
沈易佳手持長鞭在劍雨中穿梭,幾人圍攻而上,沈易佳飛身一縱,長鞭卷住一人的脖子用力將他甩至其余人身上
屋內只留了阿潯,團子與地上的黑衣人尸體。
阿潯一臉擔憂的看著外面的打斗,想到什么,忙跑到黑衣人身邊,將他臉上的黑布扯下,待看清那人長相,他瞳孔猛的一縮。
同一時刻,沈易佳心心念念擔心不已的宋璟辰卻并未進入潯陽,而是帶著南風趁著雨幕偷偷溜進了匈奴軍駐扎的大營。
兩人在雨聲的掩蓋下悄聲無息的接近了主將的營帳。
這次匈奴突然叩邊,給出的理由是大夏遣人刺殺了他們王庭的上一任單于克敦一家,這話別說宋璟辰不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當真。
據他了解,克敦單于不論是實力還是統治手段,都頗為受其他部落人的信服。所以他死后,匈奴才會有這一為他報仇的說法。
而如今王庭新上任的單于乃克敦同父異母的弟弟蒙吉多,也就是此次發起戰亂的決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