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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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出了這事,宋璟辰都不知道沈易佳一個人在外面遇到了那么多次危險。
若不是沈易佳自己有武藝傍身,又體質特殊,他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何事,如今哪會讓沈易佳一個人去冒險。
哪怕只有一成出事的可能也不行。
因宋璟辰的反對,沈易佳最終還是放棄了去殺狗官的想法。
害,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嘛,若是宋璟辰不行她再偷偷出手好了。
沈易佳不知道宋璟辰要怎么做,只注意到幺雞幾人當天晚上便偷偷離開了下溝村。
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
下溝村也凍死了不少上了年紀的人,但相比外面那些無家可歸的又好上不少。
他們甚至有點慶幸他們村子又窮又偏僻,這雪攔住了他們出去,卻也擋住了難民們進來。
許多條件好些的村子都出現了難民燒殺搶掠的事。
而且經過刀霸將全村的人綁了一事,大家似乎更團結了。
誰家房子塌了,能修的宋鐵根都會帶著人一起幫忙修繕一下,實在住不了人也能借住進其他家。
為了少死些人,宋鐵根甚至將全村的糧食都收攏起來,每日按人頭分糧,吃不飽,至少也餓不死。
這個做法大大降低了餓死的概率,不得不說宋鐵根是個挺不錯的村長了。
當然這些事村尾的安宋兩家并未參與,安家是因當初安老爹的事早已跟村里鬧翻。
至于宋家,他們也不敢在找上門說這事啊,這村里住著的幾十號土匪可都對他們家客氣得不行。
知道了外面有村子出事,也不知宋鐵根和刀霸是如何商議的,原本是來村里搶劫的幾十號人就干起了守護村子的事。
在村口搭起了柵欄,派人守著以防有難民闖進來。
不過這東西也就能欄一下普通人,對幺雞幾人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洪大人帶著幾大車糧食一路南下,。
正常來說各縣各郡都會設有糧倉,遇到災害時候便可直接開倉放糧。
若是糧實在不夠,就只能等朝廷從別處送糧過來賑災。
可也有不少當官的貪贓枉法,早早便偷偷將糧食賣了中飽私囊的,如今拿不出糧只能讓百姓們餓著。
而洪大人的職責便是一路送糧順便查貪官污吏。
這個差事對別人來說其實是個美差。
一路走下來貪官那么多,官場之中的潛規則大家都心照不宣。
官官相護,只要多給些賄賂,向朝廷哭哭窮,將災情往嚴重了說,死的百姓人數少報些,基本不會有事。
但若是有人拒絕了他們的賄賂,那人便無法活著回到京城了,這種歪風邪氣幾乎被每個官員默認了下來。
負責賑災的欽差一來一回哪個不是掙了個滿缽滿的。
若是宋璟辰不在安陽縣,洪大人也會覺得差事很好,可深知宋璟辰的厲害之處,他哪敢大意輕心?
無命回到京城,收再多的賄賂也只是有錢沒命花。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宋璟辰雙腿殘廢,不然還真擔心哪天睡著便被他抹了脖子。
安陽縣是他要去的最后一站,也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
最緊要的事,此去他還有別的任務。
若非如此,他真是不愿意踏入。
越是臨近安陽縣,他內心越是恐慌。
這日,隊伍在安陽縣外的驛站落腳,只等明日便可進縣。
洪大人召來侍衛團團守在房門口才敢躺下。
連日奔波又冷又累,不一會兒他便有了睡意。
忽然,一只利箭‘嗖’的從窗戶外射了進來,直直插在離洪大人的頭僅有一指距離不到的床柱之上。
洪大人瞳孔放大,嚇得立馬從床上滾了下來,一邊不忘高呼:“快來人啊,有刺客!”
門外的侍衛們立馬破門而進,將油燈點亮,卻只看見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的洪大人,眾人面面相覷。
一侍衛眼尖看到床柱上的箭羽,幾步過去將箭拔下:“大人,這里有封信。”
洪大人頓住,從桌低下探出一個頭環顧一圈確定沒有賊人才敢爬出來,整了整衣領將信接過來,干咳一聲道:“咳咳,你們先出去吧。”
說完那你加了一句:“都給我警醒些。”
“是!”
等人退出去,洪大人將信展開,看到信上的內容,眉頭緊皺。
另一邊,曹德志也急得跳腳,他以為不會插翅難逃的人逃了不說,整個地牢的人都不見了。
他這邊剛收到了主子的來信說此事定要確保不容有失。
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出問題,這個節骨眼上他偏偏就出事了,現在讓他上哪去湊齊那么多人?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是沈易佳搞得鬼,可是現在他的人都派去運糧了,根本騰不出手去將那個賤人抓回來。
能用得上的馮管事也死了,他能不急嗎?
恰在這時,門房匆匆跑進來:“大人,大人。方才有個乞丐送了封信進來,說務必要拿給大人看,里面的東西關乎……大人性命。”
若是平時,曹德志定要讓人將如此咋咋呼呼的門房嚴懲一頓。
可此事他早已亂了心神,一聽這個就想到那些人。幾步過去將門房手中的信奪了過來。
忙將信打開,看完里面的內容,他眸子驟然變得森冷,略略沉思片刻,問那門房:“那乞丐呢?”
“送完信就跑了。”門房道。
曹德志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入夜,兩個黑影避開下溝村守夜的人來到村尾,從后墻的虎洞一前一后爬進了宋家。
兩人對視一眼,皆露出無奈的神情,名字咱就不說了,能不能給他們換個進門的方式?
實在不行你別將院墻蓋這么高,他們自己翻墻也行啊。
第一次被團子帶著來到這個洞前的時候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好的跟了個了不得的主子呢?
心中再大的怨念他們也不敢說,只能找了個時間又將幺雞揍了一頓出氣。
至于原因?別問,問就是想打就打了。
大家早已歇下,只有后院書房里的一盞燈還亮著。
宋璟辰坐在書桌前閉目養神。
兩人敲了下門便直接走進去,站定后朝宋璟辰拱手一禮:“主子。”
宋璟辰這才睜開眼看向二人,開口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