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得他的聲音也格外溫和,“要不要聽故事。”
含笑轉頭看他,對上了那雙染著笑意的漆黑眸子,“什么故事。”
“童話故事。”他笑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孩子睡不著的時候都很喜歡聽。”
含笑癟嘴,“我不是小孩子。”
兩年前她就已經成年了。
司斐伸手把她連人帶被的整個抱進了懷里,嬌嬌小小的一個,軟白的面頰,柔順的黑發,漂亮乖巧得像是個娃娃,“小孩子長大了也可以聽童話故事的。”
“好吧。”含笑低頭看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曲著,指骨微微凸起,隱約可見脈絡,完美得像是藝術品。
她忍不住把自己的手也覆了上去,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笑得滿足又開心,“那你說吧。”
低沉微啞的男聲,帶著誘哄的意味,像是落了滿庭院的月光,微風輕輕拂過,帶著花香。
第五個故事說完的時候,桌上的水杯就已經空了。
懷里的小姑娘也已經沉沉睡去,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團軟綿綿的云朵,閉著眼,淺淺地呼吸著。
窗外月亮升高,滿地霜白,風吹著樹影輕晃,偶爾會聽到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叫。
緊接著又恢復一片寧靜。
司斐輕手輕腳地把懷里的小姑娘放到床上,又替她蓋上了被子。
床頭的小臺燈關上,房間里重歸一片黑暗。
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小區里已經有人在晨運。掃地的環衛工人拿著竹掃把,“刷刷刷”的掃地聲由遠及近。
清晨的風里裹著水汽寒意,樹上鳥兒在鳴叫,像是在開早會一樣,有人開了窗它們便呼地一下四散開來。
在老屋子里待了幾天后司斐就去見了司家的人。
含笑并不知道司斐和司家的人具體談了什么。
但是她清楚的明白,從今天開始,司斐就只是司斐。
不再是別人故事里的配角反派,也不再被過去所束縛。
離開海城之前,司斐帶著含笑見了他以前的那些朋友們。
看到牽手而來的兩人,幾個男生都還沒從震驚的情緒中走出來,徐啟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還對著含笑道:“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司斐著這小子肯定要栽。”
有些人總是面上裝著不在乎,隨意散漫又敷衍,其實早在第一眼的時候就淪陷了。
聚會快要到尾聲的時候,徐啟找到了司斐,問他:“你以后是打算留在帝都還是回海城。”
司斐靠在角落的陰影里,目光停留在不遠處含笑的笑臉上,“她想留在哪,我就陪著她。”
假期很快就結束了。
年后的那段時間含笑多數時候都是待在實驗室里,導師很看重她,早早就讓她加入了自己的實驗小組,成了一眾學長學姐們的小師妹。
含笑在忙的時候,司斐也在忙。
很多時候就連周末和假期兩人也未必能夠見上一面,即使偶爾見了面,也沒辦法像是以前一樣一待就是一整天。
這樣的情況很快就被人捕風捉影地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