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后,含笑像是真的忘記了阿北這個人的存在。
她的面上重新有了笑容,雖然很少,也很淡。
但十七很高興。
他同意了含笑和他一起去斗獸場打工的要求,只是含笑需要像以前一樣把自己真實的面貌藏起來。
一切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含笑剛來布黎時候的模樣。
嬌小的姑娘,灰撲撲的臉蛋,黑白分明的一雙圓眼。
只是這一次,陪在含笑身邊的成了十七。
不久之后,斗獸場里一起工作的人都知道了十七有一個“弟弟”。
是的,弟弟。
含笑把自己的真實性別也藏起來了,她從不在外人面前說話,裝成個小啞巴。
好在一起打工的那些人也都是和阿北差不多年紀大的少年,大家都是難民區過來的,在東面討個生活,互相之間并不存在利益相爭,自然也不會針對含笑。
三天之后,又輪到十七上斗獸臺了。
這就是斗獸場的規矩,每一次的斗獸比賽開始前都會選一個人上去助興。不是人和人之間的互博,是人與獸之間的。
而每一個在這里工作的人都會按照順序上斗獸臺。
幸運的時候是和野獸打,不然就是和變異獸打。
不用去想比賽贏了有沒有獎勵,因為活下來就是最好的獎勵。
這就是難民在東面生活的規矩。
按照規矩,含笑也是要上臺的,但十七找了老板,用自己兩次上臺的次數交換了含笑不用上臺的待遇。
也就是說,別人輪一次,十七就要輪三次。
含笑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后來她直到了,那些一起工作的人卻攔住了她。
“弟弟,也不是我們不讓你去,是你哥哥交代了,讓我們攔著你別過去。”
含笑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瞪著擋在她面前的那個少年。
但少年也只是摸摸鼻子,沒讓開,“你哥哥也是為了你好。”
畢竟含笑看著就很瘦弱,上到臺上估計連野獸的一掌都受不住,而十七就不一樣了,他在他們這里是最強的,只要再撐過十場比賽,他以后就不用上場了。
而且那些看臺上的觀眾可不會管你的死活,畫面越是血腥他們就越是興奮。
含笑氣得跺腳,往左邊走有人攔,往右邊走也有人攔。
一共五個人,都把她包圍住了。
遠處,隔著好幾道門也能夠聽到嘈雜刺耳的呼喊聲。
快要到上臺的時間了。
這是十七這一個星期的第二次上臺,他身上的傷都還沒來沒愈合。
有人敲了鑼,這是倒計時準備開始的信號。
“你們給我讓開!”含笑終于忍不住了,直接推開了面前的人跑過去了。
五個少年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這弟弟的聲音也太嫩了點吧,怎么跟個女孩似的。”
有人在嘀咕。
也有人反應過來,“人都跑了,趕緊追啊!”
幾個反應過來趕忙人追了過去。
門上沒有上鎖,只是在比賽開始之前,大家都會下意識的遠離斗獸臺。
暴力,血腥對于東面的那些逃亡者來說是刺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