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受疼痛的能力卻很強,永遠也不會因為疼痛落淚,尖叫,求救。
哪怕是滿身鮮血,又或是被死亡分割。
“其實有時候連我都很好奇,我們老大小時候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究竟是經歷過怎樣一種生活,才能將她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含笑的過去是怎樣的。
六歲時孤身一人,十二歲時獨自一人找到了帝國皇室。
那么中間的這六年呢?
她經歷了什么。
夜里寒風刺骨,喧鬧的聲音漸漸小了。
天上半彎的明月墜著,星光點點,似枯樹上凝結的寒冰。
一點一點,極其寒冷。
司斐又回到了帳篷里,看著被擺放在床頭的那只粉色毛絨兔子。
垂著眸子,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像是烏云之下海水。
只見一片漆黑。
他從未想過,那一年和含笑分開之后,她一個人經歷了這么多。
是他回來得太晚了。
等到荒寂去找司斐的時候,帳篷里已經沒人了。
這一夜,過得格外的漫長,又格外的短暫。
關駱喝醉了酒,倒頭就睡。
就睡在火堆旁邊,也不用擔心照亮。
和他一起醉倒的還有好幾個人,一個個都抱著酒壇子,說著夢話。
胡老六半醉半醒,找到老善又開始哇哇地哭。
“老大她啥時候回來啊,你說她為什么就不讓我跟著……”
他一邊哭著一邊打了個嗝。
老善一腳就把他踢開了,“帶你去,帶你去添亂么?”
“我怎么就是添亂了。”胡老六一個壯漢,坐在地上哭得難過。
誰說他們不擔心不難過了。
含笑去失落之境,他們這群流浪者也不好受啊。
可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不論前面有什么危險,含笑都會自己一個人先解決了。
好幾次命懸一線,最后都被她扭轉乾坤了。
所以他們這群人信她。
信含笑一定會活著回來。
胡老六醉得迷糊,又開始碎碎念叨:“你說咱們老大,剛來的時候多可愛漂亮一個小姑娘啊,你說她小時候得多討人喜歡啊,咋越長大就越……”
越什么?
胡老六形容不出來了。
老善叼著煙桿,不再說話。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
這一路上能夠找到可以依靠的人是幸事。
可終歸都是一人來,一人去。
含笑只是比所有人都要早明白且真正的接受這句話。
凌霄帶著人一路追蹤含笑的足跡來到了姑灌山下。
婭柔還要往前,凌霄卻是叫停了隊伍。
就算是外出執行任務,婭柔也還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華貴的裙子,夸張的毛絨披肩,以及脖子上墜著的寶石項鏈,一個也不能少。
養尊處優的貴族公主,說話時的傲慢是與生俱來的,尤其是她生氣的時候,更是展露無遺,“為什么不繼續追,含笑可能就在前面。”
她的眼中帶著急切,話語是質問的。
一旁的士兵只能低頭道:“是指揮官下令,讓隊伍停止前進。”
她又跑去找凌霄。
男人的身后有冰雪,很襯他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尤其是身上的深藍色作戰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