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好了,睡吧。”
含笑也不再說什么,靠在他的腿上緩緩睡去。
對于要去偷流浪者的東西,關駱表現得很興奮。
最明顯的就是一向愛睡懶覺的他起得最早。
“快快快,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關駱站在一塊不算平滑的石塊上,努力眺望遠方。
含笑被他吵得頭疼,隨手抓了塊小石子就扔了過去。
一聲“啊”后,關駱沒站穩,倒在地上。
地面滿是柔軟的沙子,人沒摔疼,就是吃了一嘴的灰。
幾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才又出發。
關駱從沙子堆里爬出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十分興奮地跟上了三人地腳步,“走咯,走咯,出發啦!”
迎著初升的朝陽,笑得沒心沒肺。
過了雪山,走向沙漠。
關駱說,他們這也算是出生入死過了。
他攬住荒寂的肩膀,“荒寂,你就說,咱們現在算不算是兄弟?”
荒寂抱著長劍,十分冷酷。
他沒再戴著黑袍的兜帽,陽光下,一張臉白得過分。
關駱又問他,“荒寂,你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曬過太陽?”
荒寂看他一眼。
他眉毛一挑,笑得十分痞氣。
荒寂讓他閉嘴。
多余的一個字都沒說。
關駱也不在意,依舊笑得沒皮沒臉。
這一路上,就數他最歡樂。
偶爾含笑也會陪著他一起鬧。
但過了雪山之后,含笑就安靜了很多。
時不時地會抬頭看天。
她一看,關駱也跟著看。
可天上什么也沒有。
其實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有一只禿鷲老實在他們頭頂上盤旋。
關駱還猜測,“它是不是餓了,所以把我們當成食物了?”
他好像記得,禿鷲是吃肉的。
含笑在一遍回答他的話,“是啊,待會它第一個就吃了你。”
“為什么我是第一個?”關駱不服,“為什么不吃掉司斐?”
含笑說:“因為你肉最多。”
關駱:“……”
太陽開始西落的時候,那只禿鷲還在他們頭頂盤旋,時不時地還要叫幾聲。
聲音尖銳又刺耳。
關駱捂著耳朵坐在火堆旁,“我遲早要把這只臭鳥打下來做晚餐!”
要不是他不會飛,早就上去把那只禿鷲給干掉了。
跟了他們半天了,煩都被煩死了。
荒寂也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那只禿鷲,“它不像是在獵食。”
他冷不丁的一句話,把關駱給驚著了。
“不是在獵食還能干嘛,總不至于是在求偶吧。”關駱說著,自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荒寂看了他一眼,眼里似乎帶著點嫌棄。
“或許它是在報信。”
“報信?”關駱還沒笑完,“一只禿鷲,又不是信鴿,報什么信啊?”
荒寂不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含笑。
頂著烈日在沙漠里趕路的確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太陽落下難得涼快了點,含笑正靠在司斐的肩膀上休息。
她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荒寂的目光只在她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就移開了。
可就是這么一個細微的動作還是被關駱撲捉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