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灝十七歲,對導演行業有了興趣。
他的第一個老師就是楊簡。
在含笑離開的第二年,司斐就將國外的那家電影公司和工作室都交給了楊簡。
楊簡將工作室和電影公司做了合并,保留了含笑的名字,并且買下了含笑所有影視劇的版權。
短短的兩年時間,這家公司就已經成為了行業里的標桿。
楊簡不再當經紀人,也不再當導演。
有人開了高價請他拍電影,他沒同意,直接回絕了。
他這一生,唯一的電影的女主角只有含笑。
公司里這么多年也沒再簽新人。
唯一的“新人”就是當初被含笑簽下的林楓。
當初被人欺負的那個小可憐現在已經成為了娛樂圈里的新一位實力派影帝。
他沒離開。
這么多年就待在楊簡的公司里。
頒獎典禮上主持人問他這一生最感謝的人是誰。
他只說了一個含笑。
這是給予他新生的人。
那一年的夜幕下,踩著燈光出現的女孩將他從污泥里徹底地拉出。
就像是夢里一場絢爛的煙火。
這個問題不論問多少次,都只會有含笑一個答案。
含笑離開了,卻又好像沒離開。
因為還有人在懷念她。
含笑離開的第六年。
司斐去了南極。
看了含笑心心念念的極光。
這是他的最后一站。
十二月。
去年的這個時候,大圓也去世了。
它通人性,或許是明白了什么,含笑離開之后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連最愛的食物也不碰了。
于是司斐開始帶著它一起旅行。
他們一起走過了很多地方。
直到它病得再也走不動了。
它不愿意吃藥,也不愿意打針。
司斐把它帶回了家,帶回了含笑最喜歡的玫瑰園。
它將自己蜷縮在一起,守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
里面裝滿了落葉,枯萎的花朵,還有彩色的羽毛。
那是它送給含笑的禮物。
它趴在含笑給它做的小窩里,淺淺地呼吸著,看著大門的方向。
像是還在等著那個人突然出現,然后揉一把它的腦袋,說:“大圓,你又胖了,要減肥了啊。”
它低低地嗚咽一聲,然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它還是沒能等到它的主人,也沒能再等到那個很愛欺負它的小二哈。
大圓死后,司斐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六年的時間,他走過了很多的地方。
他喜歡在夜里出門。
因為一抬頭就能看到星星。
含笑沒有墓地也沒有墓碑,因為她說害怕一個人待在地里,害怕黑暗,也害怕冷。
司斐將她的骨灰撒進了海里。
因為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星星就會落進海里。
12月30日。
司斐給別墅里的所有傭人都結了工資,然后就一個人待房間里。
躺在她最愛的那張躺椅上,低聲和她說著自己這六年來走過的地方。
“……我又去了蘇里,住在山腳下的那個婆婆兩年前去世了,她和自己心心念念的老爺爺葬在了一起。他們的墳前放了很多的不離花,老婆婆的兒子說,有了不離花,他們一定會再次相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