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不作聲了，也沒再喊著讓含笑放過他可憐的腦袋。
雨聲淅瀝，順著房檐滑落，最后砸在地面的小水坑里，濺起細小水花。
“姐姐，我能抱抱你么？”齊灝扣緊了手。
到底還是個孩子，即使努力地隱忍，眼中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覆了一層淚光，他倔強地抬起頭，吸了吸鼻子。
沒哭。
但是眼睛紅了。
含笑朝他張開雙手，他便直直地撞了進去。
“哭鼻子了？”
“才沒有。”
含笑不再逗他，這反倒讓齊灝不適應起來。
“以后我們還會見面么？”
含笑說：“當然，你以后天天都能在電視上看到我。”
齊灝抬起頭來，有點生氣，“季含笑，你就不能哄哄我么？”
這么會有這么不懂事的大人！
他都這么難過了還逗他！
含笑妥協，“好吧好吧，齊灝小同學不要哭了，回去之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姐姐會記得每年都給你送五三的。”
“季含笑，你是魔鬼么？”齊灝的連瞬間垮下來，冷酷的強調，“還有我才七歲，在讀小學。”
含笑疑惑，“哎，小學沒有五三的么？我聽說初中都有了，實在不行就先備著，咱們走題海戰術。”
齊灝不想說話。
要不是想著待會就要分別了，他肯定轉身就走！
楊簡從屋子里走出來，本來想問含笑有些東西還要不要的，不過看到兩人此時的模樣還是閉了嘴，退回了房間里。
他也沒想到含笑居然會和齊灝相處得這么好。
當初節目開播的時候，他還擔心這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尤其是齊灝這小孩嘴巴也挺“毒”的。
就他冷嘲熱諷韓帆那一段，齊澤也是半點沒剪輯得直接放了出去，現在韓帆還被全網嘲想蹭含笑熱度。
臨上車前，楊簡問了一句，“你看看，還有什么東西落下的沒有？”
含笑抬頭往院子里看。
角落里堆著的柴草早就被人搬走拿去燒了，原先被打通的狗洞也再次被堵上，不過這一次更絕，用了磚頭和水泥。
大概是……再也不會打通了。
含笑收回視線，語氣淡淡道：“走吧。”
楊簡也不再說什么。
車門合上，便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笑笑……”
阿木從角落里走出來，身上換了自己最干凈的衣服，頭發不會打理，半張臉都被遮擋在其中，但是卻洗得十分干凈。
他開了口，聲音卻是無比的沙啞，像是從喉嚨之中擠出來的一般。
微風拂過，便像是沾了雨水的濕潤的濕潤，最后被風帶著一起砸在地面上。
破碎不堪。
“笑笑！”
這一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酸澀感蔓延到了全身，心臟就先像是被人緊緊地抓住，連呼吸之間都帶著血腥味。
眼淚滑落，一滴接著一滴，就像是這綿延不斷的細雨。
含笑眼中神色微頓，對上前座上楊簡投來的視線，還是念了句，“開車吧。”
染了濃濃的疲倦。
車子發動。
阿木卻像是瘋了一地的追在后面，嘴里一次次地喊著那個名字。
期盼著她能夠回頭看自己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