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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就是蚊子多,被咬了記得擦藥,別自己用手抓,記住沒有?”
她忍不住笑出聲,低頭看著一旁忙碌的人,“楊簡,你真的好啰嗦啊。”
楊簡站起身,把行李箱的拉桿往含笑手里塞,“我這是擔心你。”
說著,他又嘆了氣,語氣不舍,“這次我是真的沒辦法去看你了,都怪齊澤,居然連探班都不許。”
含笑說:“我又不是去坐牢。”
楊簡趕忙“呸呸”兩聲,“又在說胡話!”
他又想起一件事,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三個小孩,又看看含笑,“這三個小孩哪個是你的?”
含笑看著他,隔著墨鏡看不清神色,紅唇倒是一抿,染著笑意淡淡一句,“哪個都不是我的。”
楊簡撇嘴,“我問的是誰和你搭檔。”
含笑搖頭,“還沒定,大概是要等到了地方才安排吧。”
楊簡像是松了口氣,“三個孩子里齊灝是最難接近的,你自己又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最好還是避免選他吧。”
含笑摘了臉上的墨鏡在手上把玩,整個人都帶著點太陽暴曬過后的懶散,“只是一個小孩子,有你說得那么可怕?”
她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大巴車旁的齊灝。
今天又換了一套小制服,發型倒是沒變,梳得整整齊齊,面上表情冷酷,看起來的確是有些不好接近的模樣。
至少旁邊的謝菲菲主動和他搭話了兩次都沒得到回應,只能和菠蘿頭玩在一起。
楊簡語重心長,“我不是擔心孩子,是擔心你,擔心你和他吵起來。”
“你想多了,不至于。”含笑收了傘,拉上行李箱和楊簡揮揮手就朝著大巴車走去。
楊簡還是不放心,一直看著含笑上了車才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瞧見站在車里的齊灝,隔著一層玻璃倒是看不太清楚那張臉。
但他是見過照片的。
當時還不覺得,現在見了真人倒是覺得有些眼熟。
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在哪見過。
只是潛意識里覺得齊灝和含笑相處不來,不說是相處不好,只能說兩個人性子有些像,碰到一起大概犯沖吧。
唉,該死的女人的第六感。
等大巴車進了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黃昏時分,余暉落了滿地,遠遠的便可以瞧見一片樹林子,郁郁蔥蔥。再遠些便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地,大概正逢了時節,油菜花開得正盛,陽光下像是布上了一層金光般耀眼。
風一吹,便帶來一陣淡淡的泥土芬芳,偶爾可以看到幾個衣著樸素的村民正彎著腰在地里勞作。
含笑一上車就捧著自己的手機,一條一條地給司斐發。
以前司斐總是十條里面才偶爾撿一條來回,現在雖然比以前勤快了些,只是隔著屏幕,話語倒是精簡了不少。
一直到齊澤提醒她要收手機了,含笑才懶洋洋地靠在車窗上往外看。
山里的景色極好,沒有城市里的高樓大廈,輕易便可見炊煙裊裊。
含笑有些無聊,趴在椅背上,去看車后座的梁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