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低下了頭,聲音中染著寒冷,“你剛才在練習室里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含笑點頭,勾起唇角,“怎么,因為我的一席話,你頓悟了?”
胡月抬頭,扯出一抹冷笑,“季含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最后你沒出道會怎么樣?”
像是季含笑這樣的人,沒背景,沒靠山,即使現在再火也不過只是節目組用來炒作熱度的存在。
祭天劇本。
不過是用來給那些真正地皇族擋槍罷了。
等到你擔下一切的罵名,那些皇族平安順地得出道,你不過就只是一個棄子。
含笑靠在墻邊,看著天花板上亮得有些刺眼的燈光,“沒想過,因為不會有這個可能。”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點漫不經心,但是眉眼之間的張揚與自信卻不是作假。
她是真的這么認為。
胡月只覺得好笑,她自然不會相信含笑這么荒唐的話,“季含笑,你現在會火不過是因為有人把你當作了擋箭牌在利用,等利用完了,你一定會被拋棄,你沒有靠山,走不了多遠的。”
她等著看季含笑驚慌失措的模樣,可惜沒有。
含笑的唇邊帶起笑容,“是么?可是不到最后一刻,結局都是未知的。”
胡月不明白,為什么即使知道了這一切,季含笑都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她真的不在乎么?
還是自信過了頭?
為什么明明都是那般悲慘的人,可為什么現如今自己深陷泥潭,季含笑卻依舊能干干凈凈地站在一邊?
胡月不只是不甘心,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不平衡之后對含笑恨。
她知道林可柔要針對季含笑,也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林可柔身后的金主就是節目的投資人之一。
季含笑不可能斗得過林可柔。
現在再囂張,總有一天還是會被人踩在腳下。
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出手的,但只要想到那個場景,她的心中便只有一片快意。
憑什么凄慘狼狽的就只有自己?
哪怕是同歸于盡,她也要拉著季含笑給自己陪葬!
趙白萱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之后,趕忙又閉上了眼睛裝睡。
宿舍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過道的亮光剛剛好落在床邊。
不過一會,又被關上。
含笑先把自己懷里的小說放到床上,才慢慢悠悠地爬上床。
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
膝蓋疼得有些難受,但并不是難以忍受。
含笑揉著自己的膝蓋,忍不住念了一句,“傷口留著,等出去了一定要給我家金主大人看看,讓他心疼我,然后嘛……”
她眼中的笑意透著點嫵媚,夜色之中更像是即將出去狩獵的妖精一般,唇瓣猩紅,黑發如瀑隨著動作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度。
只可惜無人得見。
趙白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安靜的寢室里是不是地傳來細微的翻書聲。
含笑還沒睡。
躲在被子里打著手電筒看霸總小說正起勁。
金蓮就乖乖地坐在含笑的手邊,一雙三白眼目不轉睛地落在書上。
順帶著還在光腦里和含笑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