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他喜歡季含笑么？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人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看盡了這人世間的冷漠與嘲諷，突然就開始懷念那一抹為數不多的溫暖一般。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虛假的，只除了季含笑。
可是……喜歡么？
見男人久久不作答，含笑也不追問，心里大概有了答案，“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只是禮貌性地說一句，話音落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拐角，那人聽不到含笑和秦淮言之間的談話，但心下有了自己的思量，本就不滿含笑的她現在更是對含笑多了鄙夷。
等秦淮言回過神來，只來得及看到女孩離去的背影。
身影纖細，裊裊娜娜，那一身如雪般的肌膚卻給人一種不真實感，仿佛隨時都要化作一縷青煙在光影之下消失。
失而復得的人，總是會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很多時候秦淮言都在想，會不會這只是一場夢。
一覺醒來，他還是那個在出租屋里等待著腐爛發臭的落魄男人。
這種虛無感，只有在看到含笑時才會消減。
可是對含笑的感情……
男人搖頭，心中只覺得悲涼。
他只是想要保護含笑不再重蹈覆轍，在這場感情游戲里，他們同為受害者，他們是一樣的，不是么？
男人握緊拳頭，骨節泛白，眸色深諳。
再抬頭時卻又恢復了以往的溫潤平和。
林可柔知道錄制結束之后秦淮言不會馬上離開，她問了對她頗有照顧的工作人員王娟才知道秦淮言在哪。
匆匆趕過來正好和男人撞了個正著。
雖然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有聯系，但是畢竟沒怎么見過面，猛地一下撞上，嗅著男人身上清冽的氣味，林可柔還有些臉紅，“淮言，好久不見了。”
耳邊是女人細細的輕呼聲，杏眸含情，似乎帶著點欲語還休的情愫。
男人恍惚了一瞬間，又似想到了往事。
以前的他最愛看的就是林可柔這副眉眼含情嬌嬌弱弱的模樣，又愛她與生俱來的清高優雅，只是年少時的一次相遇，就讓他念念不忘了十幾年。
現如今想來，原來記憶也是會騙人的。
因為只是存在于回憶中難以相見的人，所以記憶便可以將她無盡的美化，冠以所有這世間最美好的詞匯，讓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到底還是愛過她的。
林可柔看著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柔情，原先提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些許。
至少淮言不是對她沒有感情的。
這么想著，她的聲音也越發的柔了，“淮言，你怎么了么？是不是沒休息好？”
男人的眼底帶著并不明顯的青黑，聽到女人的話語，他回過神來，眼中柔情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疏離和冷漠，“現在是休息時間，你該回去休息了。”
察覺到男人的細微轉變，林可柔心思突然有些復雜。
她對自己向來很有自信，但心里一樣會有危機感，尤其是剛才在初舞臺上秦淮言對含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