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眼底暗色加深，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還喝么？”
含笑皺眉，有些嫌棄，“不要了，一點也不好喝。”
上好的君山銀針，到了小姑娘這成了被嫌棄的東西。
司斐失笑，將杯中剩下的茶水飲盡。
司斐雖然愛茶，但也只是點到為止。
茶水為品，喝多了便和日常的白開水一般，食之無味又可惜。
沒多久，經理就帶著幾個服務員過來布菜。
司斐點的菜并不算多，只是剛好夠兩個人吃，都是店里的招牌菜，說是當年從皇宮里流出來的菜譜，在外面很難嘗得到，平日里也只是限量供應，并不是輕易就能點到的。
含笑伸手夾了一筷子面前的蝦子往嘴里送，沒一會就幸福地彎了眉眼，面上全然是心滿意足，好像身后的尾巴都興奮得“啪啪”打著地面。
“好吃。”含笑鼓著腮幫子，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
司斐似乎對桌上的菜并不感興趣，只是時不時地夾一筷子菜送到含笑的碗里看著她吃，眼底化開淡淡的笑意。
他似乎也能理解外面的人為什么會喜歡喂貓了。
看著對方吃下自己送到嘴邊的食物，的確是一件很令人愉悅的事情。
含笑喝了口手邊的水，低頭看著自己碗里的一塊肉，筷子突然頓住，抬頭又看向一旁的司斐，有些不滿和委屈，“我不吃肥肉的。”
司斐抬手又夾了一筷子五花肉放到含笑的碗里，淡淡道：“挑食不好。”
含笑蹙眉，把面前的碗推開了些，決不妥協，“吃了肥肉會想吐的。”
司斐看向她，見她一臉的認真，眼中也是真的抗拒這才信了她說的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愛吃就不吃。”
見他這副隨意漫不經心的模樣，含笑又糾結了，“可那是你夾給我的。”
她說著低頭看著碗里的兩塊肉，神色糾結，似乎是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一樣。
自家小雀兒這副模樣的，的確是極大程度的取悅了司斐這個金主。
雖然平時看起來驕縱，但有時候又傻得可以。
他忍不住笑，眉眼之間的淡漠也散去了些許，伸手把含笑碗里的兩塊肉都夾進了自己的碗里，然后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過后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去了口中那股有些油膩的味道，才又道：“行了，繼續吃你的飯。”
含笑滿意了，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塊蝦肉放到了司斐的碗里。
用的是自己的筷子。
她夾完菜，眼里像是落滿了光一般，滿懷期待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司斐無奈，眼里多了抹自己都未察覺的縱容，夾了碗里的菜送進了嘴里。
如此往復了好幾次，只要司斐一拒絕，含笑就會委屈巴巴地撅著嘴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眼里滿是水光。
但只要司斐吃了她夾的菜，那層水光便會頃刻之間散去，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
司斐只得在心里想。
自家的小姑娘是真的很適合演戲。
越是涼薄冷情的人，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想要對誰好，將誰放在心上，那一抹冰天雪地之間的柔情才最是讓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