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得了司斐的服軟，高興得不行，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拉著司斐讓他發誓，“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厭棄我了，想要把我拋棄了換一個人，也一定要找一個比我漂亮的。”
司斐皺眉，“這算什么發誓。”
她晃著他的手臂，一把細細的小嗓子又軟又糯，“你說不說嘛？”
司斐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招架不住小姑娘的軟聲細語，人生第一次發誓就說了這么一段荒唐可笑的話。
偏偏含笑高興得像是得了寶貝一樣，整個人都撲進了男人的懷里，細白如藕節的手臂緊緊纏住男人的腰身。
細軟的碎發隨著她的動作在男人的脖子上輕輕劃過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說話間那股溫熱的氣息便劃過他的耳垂。
她說：“司先生，比我漂亮的女孩子可不好找，要是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你就真的只能孤寡一生了。”
他伸手，輕撫著她細軟的頭發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女孩作亂的小手，握在手中，那細嫩的小手嬌軟無力，“所以你要乖一點，說不定我一高興，給你當一輩子的金主了。”
“不能轉正么？”含笑撅起嘴，有些幽怨。
她在他的面前似乎從來不避諱想要撩撥他的心思。
直白得很，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然而男人只是輕笑了一聲，撫著她黑發的手愈發的柔了，目光幽深，靜靜地落在女孩的頭頂，沒有回答含笑的問題。
好在含笑也不糾結。
她總是這樣，撒嬌的時候軟得人沒有脾氣，像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偏生有的時候又把握著分寸，對于一些問題，從不多糾結。
沒心又沒肺。
不過這樣也正好。
若是日后分開了，不至于鬧得那么的難堪。
好聚好散。
素凈的山河紋旗袍與深色的西裝貼在一起，本該是風格相距千里的東西，現如今卻顯得格外的合拍。
一身深色西裝的男人身形高大，氣質涼薄疏離，偏生彎了腰將嬌小的人兒攬在了懷中，投下的陰影將人完全籠罩在其中，只余那旗袍邊角一處墨色的山水。
微風拂過，那山水之間，一葉扁舟在水上輕蕩，本該無依，現如今卻得了一抹暗色為寄托做暫時的停靠。
含笑和司斐待在一起好一會，直到學生會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詢問她在哪里，她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的任務。
她皺著眉，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司先生，我要走了。”
司斐淡淡應了句，“嗯。”
聲音平靜悠遠，聽不出絲毫的留戀，桃花眸子里神色深諳，如一片夜幕之下的大海，雖然面上看著風平浪靜，那無人可窺見的深處卻時時暗藏著危機。
他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目光專注，伸手拿下了她發頂的一片落葉。
含笑揮開司斐的手，語氣幽怨：“司先生，我說我要走了。”
他看著她說，“我知道。”
“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么？”她抱著手臂，瞪圓了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