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低頭輕笑一聲,聲音有些苦澀,右手細細地摩挲著自己掌心還未愈合的傷口,“阿煜,難道你……”
“季含笑。”他突然出聲打斷了女孩的話,對上那雙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狠下心,冷著語調,“我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抓住。”
她在譽可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虧待過她,甚至還把原先為阿柔準備的頂尖團隊給了季含笑。
如果她能抓住機會好好發展,絕對不至于到了今天還默默無聞。
他從來都沒有虧欠她什么。
他們至始至終都只是明碼標價的交易,是她逾越了,居然妄想能夠得到他的愛。
還企圖對阿柔動手。
他怎么可能容忍,她季含笑就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他不斷的在心里這么告訴自己,又聽得女孩一句軟軟的話,“因為我太貪心,我只想得到你的愛。”
江煜皺起眉,聲音冰涼如水,“我不會愛你。”他默了默,又補充了一句,“永遠都不會,你只是一個替身而已,我怎么可能會愛你。”
他說著,那話好像又是在提醒自己。
含笑放松身體,靠在身后的墻壁上,一身淺色的旗袍勾勒著她完美的身形,身姿婀娜,雙腿纖細白皙。
這身旗袍極襯她,只消往那一站便是萬般的風情,偏偏她的眸中噙著點點淚光,柔情又悲切,全然的與那山水畫融合。
一陣風刮過,挽起碎發拂動在她的面容之上。
“江煜,你會后悔么?”
她睜開眼,一雙眸子靜靜的望著他,藏著苦澀與心酸。
四周很安靜,就只有他們。
她細細的嗓音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耳邊。那一夜對著空蕩房間的記憶席卷而來。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壓下心中那點微弱的不適,冷冷道:“不會,我們之間就只是一場交易。”
她自言自語的呢喃,“就只是這樣么?”
江煜背過身,邁開步子,無情地踩斷了地上那枯瘦的枝干,只留下一句絕情的話語,“就只是這樣。”
含笑該傷心的。
昔日戀人如此絕情,到底是自己付出過真心的人,如今那人望向自己的眼里卻只余厭棄和不耐。
終究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付了的真心入了溝渠,不僅無人珍愛還惹得人厭煩。
人一走,含笑就一掃之前的落寞,一張溫軟精致的露出笑來,那雙清麗的眸子里哪里還見剛才的深情與悲傷。
她站在樹下,一身素凈的山水紋旗袍,斜襟的領口斜劃過胸口位置,細小的花紐仔仔細細的扣在一起,頗具古典韻味。
司斐遠遠的看著,目光不由得在女孩纖細的腰間多停留了幾秒,下一秒就見小姑娘看向他,一雙貓兒眼像是會發光一樣朝著他小跑了過來。
含笑顯然是興奮的,張開雙手想要撲進自家金主的懷抱里。
誰知司斐一個側身,躲開了。
她沒剎住車,差點撞到司斐身后的樹上,轉過臉,兩頰高高的鼓起,顯然很不高興,但還是軟軟的說了句,“司先生,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