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斐邁著步子，目不斜視，只是在經過蘇城的時候，忍不住的輕笑了聲。
那聲音帶著些許的涼意，很輕，輕到蘇城幾乎認為是自己聽錯了，再想要去深究的時候，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
會所的過道不算開闊，甚至于還有些昏暗，像是專門準備著給某些人做某些事一樣，帶著曖昧的氛圍。
蘇城走過來，注意到了倚靠在墻邊的含笑，眸子半瞇著，似乎有些不清醒，“含笑，含笑？醒醒。”
帶著些許冰涼的指尖還未來得及碰上那張臉的主人，含笑就睜開了雙眼。
或許是因為司斐的提前離開，酒局有些不歡而散的意味，蘇城也只能提前離開。
她一雙眼睛霧蒙蒙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出口的聲音悶悶的軟又帶著委屈，“阿城。”
貓兒一樣的聲音，幾乎聽得蘇城渾身一酥。
今天的含笑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含笑像是壓抑的委屈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含著淚的就要朝蘇城靠過去，卻被蘇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肩膀，刻意的保持著距離，“怎么了？”
含笑也只裝作沒察覺，聲音有些哽咽，隱藏著莫大的悲哀，“江煜他和我分手了。”
聞言，蘇城只是略微有些震驚，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只是覺得季含笑未免太過于蠢笨，連男人喜不喜歡自己都看不出來，這樣的結局是早就可以預料到的。
江煜是什么人，他還是了解的，絕對不會對一個替身動心，分手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下一秒，含笑抬起一雙淚濕的眸子，聲音微啞，“阿城，林小姐她回國了。”
這話一出，果然蘇城再也沒辦法像剛才那樣，如同一個冷漠的看客一般欣賞著含笑的狼狽。
他扶著含笑的手下意識地收緊，眼中神色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又帶著些許的緊張與落寞，直到身邊人痛呼了一聲，他才終于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阿柔……不是，……是林小姐她回國了？”蘇城語氣突然失去了以往的冷靜，甚至于帶上了激動和慌亂。
含笑點了點頭，整個人都落寞不已，“阿城，阿煜他不要我了，以后我只有你了，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么？”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一雙漂亮的眼睛盛滿了淚水，像是破碎的水晶一般，帶著瀕臨頹敗的美感，整個人都帶著滿滿的依賴與哀求。
仿佛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她未來所有的依靠。
她可以給他自己的所有。
面對著那樣一雙眼睛，很難讓人去撒謊，也很難讓人拒絕。
蘇城略微失神了兩秒，強壓住了內心的欣喜，語氣認真而深情，“姐姐，你知道，我會的。”
刻意偽裝的少年音依舊悅耳，得到承諾的小姑娘破涕為笑，就像是絲毫不知道后面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一個深淵。
兩人都喝了酒，叫了代駕。
直到那一輛價值三千萬的超跑停靠在自己的面前，蘇城還有些沒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