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包間里的所有人，含笑的目光在坐在最中間的男人身上停留了半秒。
白襯衫，西裝褲，雙腿交疊，骨節分明的手中握著酒杯，杯中的酒水輕晃著，低著頭，百無聊賴，對于身邊人的討好與奉承不做任何的反應。
人群之中，你總是能一眼就注意到他，與生俱來的氣質陰郁冰冷，更像是高坐在殿堂之上，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漠視著眾生碌碌。
含笑收回視線，并沒有察覺到男人在下一秒投來的目光。
司斐的目光只是在含笑的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秒，在看到她身后緊跟著的蘇城之后，略帶嘲諷的勾起了唇角，收回了視線。
兩人走向角落里，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含笑走在前面，高跟鞋輕敲著地面，本該在包間里不算明顯的聲音卻是格外清晰的落在了蘇城的耳朵里。
他莫名的有些煩躁，目光從含笑兩條纖細白皙的長腿上移開，聲音帶笑，“姐姐，你以前從來不會穿這些衣服的。”
“什么衣服？”含笑手里拿著杯雞尾酒在蘇城的面前轉了個圈，開心得像是個等待夸獎的孩子，“這條裙子不好看么？”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壓低了還帶著點勾人的嫵媚，卻難以察覺，更像是暗夜里在玫瑰園里盡情搖擺的精靈。
純潔而美好，卻又嫵媚而勾人，那張原本和林可柔相像的一張臉開始漸漸的失去了林可柔的影子。
和以往的季含笑很不一樣。
頂著那張和阿柔如此相像的臉，怎么能擺出這樣的神態？
蘇城皺眉，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透露著乖巧，那張臉既干凈又青澀，帶著足夠的欺騙性，“姐姐，我不喜歡，下次換了吧。”
含笑只是笑笑，看著蘇城給那張和江煜有著幾分相似的臉不說話，有些唏噓。
兩個可憐的人，只可惜一個交付了真心，一個玩弄了真心。
“好。”含笑一怔，面上喜悅的表情漸漸消失。
劇情里的季含笑永遠不會拒絕蘇城的任何要求。
任由著這個男人一步步的把自己打扮得和林可柔一樣，徹底成為那個女人的替身，可以說，這也是所有人所希望看到的。
一個合格的替身。
含笑的乖順讓蘇城滿意，面上卻沒有顯露，只是開始為含笑介紹著包間里的富二代們，重點點出了一個人。
趙家的二公子，趙啟輝。
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長相一般，身邊的女伴總是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有一點，他出手很大方。
尤其是對漂亮的女人。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輪廓偏圓的眼睛微微彎起，看著面前的女人，聲音是帶著刻意奶氣的少年音，“姐姐，趙二少投資的《落泉》，我想試試。”
含笑看了他一眼，陰影之下的面容似笑非笑，聲音卻是與之不同的帶著小心的試探，“沒別的辦法了？”
蘇城搖搖頭，“姐姐，你知道的，我經紀人的心思從來就不在我身上，連我手上費力爭來的資源都要給別人，他怎么可能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