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猛說完話，大廳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也不受寵的正妻方氏輕輕笑出了聲。
鄭猛心里正窩著火，方氏竟還敢笑，氣得他胳膊一掄，狠狠的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只聽‘啪’的一聲，方氏蒼白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手印，臉更是迅速腫了起來。
“賤人，你笑什么？”鄭猛眼神陰狠，聲音冷得像含著冰。
方氏垂著頭輕揩唇角溢出的點點猩紅，慢慢抬起頭看向他。
那眼神無悲無喜，甚至是有些空洞的，卻在與鄭猛對視后，釀出了冰冷刺骨的恨意。
“笑什么？”她臉上的笑意越發大了，“笑你啊，死到臨頭而不自知。”
“當年我就說過，即便茍延殘喘地活著，我也要看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最后落得怎樣的下場！”
鄭猛看著她眼底的恨，神色愣了愣，像是沒想到自己一直當透明人的發妻竟敢這樣想。
話落，方氏便收回視線，神色恍惚地看向院外。
五年了，這五年都不知道怎么過的？
這個人簡直豬狗不如，多看一眼都讓她覺得惡心。
為了財和權，她的兒子，她的娘家，都成了鄭家的犧牲品，她焉能不恨？
所幸多行不義必自斃，她終于等到鄭家遭報應的這一天。
看著發妻不屑一顧的神情，鄭猛心里一陣不舒服。
“你……”
剛打算說話，小李子手舉圣旨走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大廳，才將目光放在鄭猛身上，對京城此消彼長的傳言相信了兩分。
‘當今寵妾滅妻第一人’果然名副其實，眾目睽睽下都能掌摑正妻，人后面不一定怎么樣呢！
鄭猛一見是皇上的身邊人，頓時將所有人拋在了腦后。
“小李公公怎么來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說著，雙手成拳越過眼睛朝宮中方向拱了拱手。
小李子沒有回答，直接打開圣旨，鄭家人跪成一排排。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隨著小李子尖細的聲音將圣旨內容一字字念出來，鄭家人終于慌了。
鄭猛更是如遭晴天霹靂，渾身的力氣好像被瞬間抽干。
“這不可能，不可能……”他難以置信地說道。
他是開國功臣，皇上怎么可能發落他？
大廳一片亂糟糟，哭聲喊聲各摻一半，貌美如花的小妾們已無法維持表面的風光和體面，一個個哭成了淚人兒。
“老爺，您想想辦法啊！”最受寵的姨娘抓著鄭猛的胳膊，梨花帶雨地說道。
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男人倒還好，她們這些弱女子就…
一想到可能面臨的下場，嬌花般的姨娘心有戚戚，悲從中來。
那哭聲凄凄切切聽得人心亂，鄭猛煩躁地甩開她。
上前一步走到小李子身邊，將圣旨拿到手里，看了起來。
多重罪，罪罪皆當誅，這一刻鄭猛終于面如死灰。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他瘋了一樣抓住小李子的肩膀，眼尾猩紅，帶著亡命之徒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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