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茜被傅伯錦一問,心頭的怒火更勝——這是她十幾年的枕邊人,居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生氣。
忽然間,趙茜發怒的原因從沒拿到獎轉成了傅伯錦的不貼心。
由此,她又覺得自己真實可憐,居然委身給一個這樣的男人。
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打拼真是不值得。
于是她忽然喊了一聲:“停車!”
司機下意識的踩住剎車,默默地等著下一部的指令。
趙茜拉拉了一把車門,車門鎖著沒拉開。她又喝道:“把車門打開!”
傅伯錦皺眉提醒:“你要干什么?這里是大街上!你就這樣下車,不怕被記者拍到啊?!”
一句話提醒了趙茜,她按在車門上的手又拿回來了。
傅伯錦看趙茜不再鬧了,溫和的對司機說:“老李,我們回家。”
“好的。”司機緩緩地踩油門,車子駛入車流之中。
趙茜氣得別著臉看著外邊的夜景,看了一會兒,她忽然從包里拿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許久,電話沒人接聽被自動掛斷。
趙茜不死心,又撥了一遍。
這次沒等多久手機就被接了起來,是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喂,你好。”
“……你好,請問四叔休息了嗎?”趙茜皺眉問。
“是的,他已經睡下了。你是趙小姐吧?有什么事的話我可以替你轉達,或者你明天早上八點之后再打過來,好嗎?”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給他打。”趙茜掛了電話,泄氣的靠在車門上。
“你給四叔打電話也沒用。獎項已經公開頒發,難道還能退回去重新來一遍?”傅伯錦此時已經明白過來老婆為啥不開心了。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趙茜說著,又拿起手機找聯系人。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跟誰聯系?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說。”傅伯錦無奈地勸道。
然而趙茜根本不聽,經過一番折騰,終于聯系到了兩個朋友。一個也是今年被提名的男演員叫陸赫的,另一個則是程橙。
很快,趙茜約好跟這兩個人一起喝一杯。
“送我去黑曜酒莊。”趙茜吩咐司機。
司機沉默地掃了一眼觀后鏡,見傅伯錦點點頭,于是在前面路口改了方向。
深夜十一點,趙茜跟程佳佳和男演員陸正寧聚在了一起。
傅伯錦原本要陪著她的,但被拒絕了。
看著奢華的酒莊別墅,傅伯錦無奈地對司機說:“我們先回去。”
司機默默地把車子調頭,往回行駛。
傅伯錦拿出手機找了個號碼撥出去,在他以為電話沒人接聽正要掛掉的時候,電話被接起來了。
“伯錦吶,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
“潘主席,我知道這么晚打擾你很不應該,但是我這邊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麻煩您,您看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能見個面嗎?”
“反正也睡不著了,你來山莊找我吧。”
“好,我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傅伯錦掛了電話之后,對司機說:“麻煩快點。”
司機點了一下頭,腳下的油門輕輕地踩下去。
蒹葭會所里的歡聚一直在繼續著。
徐奎喊著何依依喝酒,何依依看了明景昕一眼,說:“換白的!”
明景昕把經理叫過來,悄聲叮囑了一句。經理很快拿了一瓶白酒來,把何依依杯中的果汁換了。
徐奎一看,立刻高興起來,先跟何依依喝了三杯。
之后,何依依又向大家敬酒,連續喝了七八杯之后,她直接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說:“我沒醉!再喝……”
明景昕無奈地對總編劇老師說:“這丫頭喝醉了,我把她送個安靜地方休息。”
“快去吧,這丫頭喝得太猛了。”
明景昕無奈地附和了一句,彎腰把何依依抱起來,送去了樓上的房間。
兩個人以離開那些人,何依依就睜開了眼睛,小聲說:“好了,放我下來。”
“你喝醉了!乖一點。”明景昕把人往上托了托,進了電梯。
蒹葭會所早就設有貴賓休息室,明景昕接手之后又重新裝修整理過,一改之前的奢靡之氣,換成了古香古色的風格。
進了休息室,明景昕把懷里的人放到一張花梨木雕花的榻上,隨手拉過靠枕墊在她腦后,輕笑道:“我們今晚不回去了吧?”
“住這里?”何依依環顧屋里的陳設,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穿越了呢。”
“行了,你現在這里休息,我下去敷衍一下,一會兒上來找你,嗯?”
“嗯嗯。”何依依乖巧的點點頭。剛才她以白水當白酒,在下面演了一出戲才得以脫身。現在明景昕要是不回去,下面那些人該多想了。
明景昕低頭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說了一句:“乖乖的等我。”就起身出去了。
何依依也是累了,靠在榻上躺了一會兒,就開始迷糊。
半個小時后明景昕上樓來,她也只含含糊糊地問了一句:“他們都走了嗎?”
明景昕還沒回答,轉身就聽見她輕輕地鼾聲。
“傻丫頭,累成這樣還等我回來才肯睡。”明景昕把旁邊的被子拉開裹在她身上。
“唔……還沒卸妝呢……”
“……”明景昕看著她臉上的殘妝,無奈地搖頭。
身為女藝人,臉是非常重要的。何依依的化妝品都是專用的,尤其是她進組后的化妝箱都是頂級的密碼鎖。
所以,今晚這妝該怎么卸呢?
幾分鐘后,會所的副經理拿著一套全新沒開封的化妝品進來,明景昕拆開之后逐一研究了一遍,先拿了卸妝油在自己臉上試過,然后又抹在何依依臉上。
給她仔細的卸妝之后,又用泡沫洗了臉,再拍上潤膚水,潤膚乳,免洗面膜……
這期間,何依依迷迷糊糊的醒了兩次,后面就越睡越沉了。
等明景昕收拾完,已經凌晨一點了。
明景昕看何依依霸占著臥榻的中間,于是另拿了一條毯子去旁邊的中式軟塌上躺下。
還沒睡著,就聽見嗡嗡的聲音,于是起來找了一圈,發現是何依依的手機在響。
“這么晚了誰打電話?”明景昕想要把手機關機,卻見來電號碼有些熟悉,于是一愣之后按了接聽。
“何小姐嗎?”
“潘主席?”明景昕驚訝地看了一眼何依依,“您這么晚了給依依打電話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你是景昕吧?何小姐呢?”
“她睡著了。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講,或許我能代勞。”
“嗯,這件事情你的確能幫上忙。為了慶祝你們兩個人獲獎,我想組個飯局慶祝一下,你看看什么時候有時間?你們兩個都得來哈!”
明景昕皺眉,行業協會的主席半夜一點多打電話就是為了組個飯局?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原因吧?
“好,這事兒還是我來安排。”明景昕說著,又看了何依依一眼。
“明天吧。后天我有事要去一趟北歐。”
“沒問題。”
“好,我訂好了地方給你們發信息。”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明景昕剛去給手機充電,就聽何依依問:“潘文山打來的電話?”
“說是明天晚上組飯局,給我們兩個慶功。我怎么覺得這里面有事呢。”明景昕轉身回來,挨著何依依靠在榻上。
何依依往里面挪了挪,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堂堂行業協會的主席請我們吃飯?呵呵!”
“去還是要去的。你以后還要在這個行業里做事,也不好明著得罪他。不過你如果不想去,我可以找個借口幫你搪塞過去。”
“去,有人請吃飯,為什么不去呢?”何依依打了個哈欠,轉身面向里,繼續睡去。
明景昕笑了笑,伸手拖著她的腦袋,把胳膊墊在她脖子底下,摟著她合上眼睛。
一夜安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鹿霏雨已經拖著行李箱過來等,見何依依醒了,忙上前說:“祖宗,你可算是睡醒了!以后可不能喝那么多酒了!”
“唔……主要是太累了。”何依依伸了個懶腰。
“快起來化妝換衣服吧,還有一個小時,版權保護基金會的成立儀式就要開始了。你還要面對媒體記者發言呢。”
“啊?發什么言?這事兒不是賈正昊辦嗎?”
“他雖然是主管律師,但基金會的啟動資金是你出的呀。哦,還有明總——這錢是以你們兩個人的名義出的。”
鹿霏雨一邊說一邊打開保溫桶,把里面的瘦肉粥倒出來催著何依依:“快,先吃點東西,我去叫化妝師進來。”
何依依喝了兩口粥,覺得沒什么胃口。
鹿霏雨回來看見她坐在那里看手機,粥也沒吃,于是又催:“祖宗!別玩手機了!發布會離這里四十分鐘的車程。咱們吃飯加化妝也只有二十分鐘而已!”
“淡妝就行了!衣服也選簡單的職業裝就好。”何依依把手機放下,起身去洗臉。
一行人忙忙活活,馬不停蹄。
明景昕最后一個上車,手里拎著一杯熱熱的奶茶。
“唔,會不會有些膩?我想吃酸酸辣辣的東西。”何依依皺眉說。
“先喝兩口,等發布會結束了,川菜,湘菜,隨便你挑。”
“好!”一聽這話,何依依覺得口水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