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洗手的功夫,何依依小聲問明景昕:“還有一對嘉賓是誰?”
“我也不知道。是杜悅安排的。”
“你不是老板嗎?錢花到誰的身上你會不知道?”
“我的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其他的事情都是可有可無的。”
“明哥哥”何依依直起腰,似笑非笑的看著明景昕,嫵媚一笑,然后忽然彈指把冰冷的水珠彈到明景昕的臉上,“你越來越油膩了。”
“……”明景昕抬手抹了一把臉,寵溺一笑。
旁邊的固定攝像頭把剛才的一幕完整的記錄下來,轉發到直播間里。
左晨看著直播間暴漲的人氣,笑瞇瞇的喝了一口熱咖啡,對助理說:“哎呀!這種感覺終于又回來了。”
“左老師,這是咱們最后一期收官之作了。不整點刺激的嗎?”
左晨擺擺手,說:“別瞎整了。收官之作就是要甜蜜!甜蜜你知道嗎?我們這是戀愛綜藝,最后必須是甜蜜的。”
“好嘞!”
“對了,在神秘嘉賓到來之前,直播間的鏡頭鎖定明景昕跟伊殿這一對就行了。”左晨說完,又拿起對講機跟前面的工作人員說:“讓程橙喝彭芃兩個人盡量跟伊殿兩個人在一起。”
“明白。”前面的調度人員答應了一聲。
調度人員的這一句明白,結果就是,原本簡單隔斷的通鋪大火炕之間的隔斷被拆了。
神秘嘉賓還沒來。
明景昕跟何依依,彭芃跟程橙兩隊嘉賓四個人湊在一起研究晚飯吃啥。
“我看見那兒有一扇排骨!咱們直接用大鍋燉一鍋唄。來漠北了,不吃一頓豬肉燉粉條,就是白來。”何依依笑道。
“伊少,豬肉燉粉條跟排骨不是一回事兒吧?”程橙剝了一個果凍橙,掰了一半遞給何依依,“我們不如把排骨腌一下,再上火烤。烤的外焦里嫩地,一根根兒的啃。想想就帶勁。”
“讓你這么一說,我也饞了。”何依依笑道。
“烤著吃的那是羊排。”明景昕剝了一顆松子兒,卻沒吃,而是把松子仁放到一個保鮮盒里。
“這倒是。”何依依點點頭,一想起在西北吃的烤全羊,又忍不住流口水,“啊啊啊——我餓了!必須得弄點什么吃!”
明景昕把自己手邊的保鮮盒放到她手里:“先吃著。”
程橙看著保鮮盒里剛剝好的半盒松子仁兒,夸張的拍了拍胃部,感嘆道:“額!我飽了!被強行喂了好大一碗狗糧!”
“額,我出去遛一圈,消消食。”彭芃也摸著肚子妝模作樣的出去。
“你們兩個還真是少有的默契啊!”何依依笑著挑了挑眉,捏起一把松子仁兒直接捂進嘴里。
“大家都這么覺得而已。”程橙把手里最后一個橘子瓣丟進嘴里,又笑瞇瞇的說:“我還是覺得那只兔子不錯!野兔是養不活的,與其讓它生病病死,還不如把它烤了……”
“程小姐!”何依依瞪著大眼睛看著程橙。
程橙立刻舉起雙手,剛要說算了,我只是開個玩笑。
何依依忽然笑了:“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不過,你敢殺兔子嗎?而且還要剝皮哦”
“……還是算了吧。”程橙一想到要吃烤兔子不但要殺,還得剝皮,決定放棄。
“唉!你不敢,那我只好找別人去了。”何依依把保鮮盒里最后一撮松子仁兒倒進嘴里,起身出去找明景昕去了。
程橙扭頭對攝像大哥說:“我沒聽錯吧?她同意宰了那只野兔了?那不是她的新寵嗎?”
攝像大哥神回復了一句:“寵不過三秒。”
直播間里的粉絲們紛紛為攝像大哥這句話點贊,一片23333和6666……
何依依已經找到明景昕,直言自己想吃烤兔子。
明景昕看了一眼“關押”野兔的菜筐子,為難地說:“雖然說大雪天逮兔子比較容易,但這里的野兔也不至于多到想逮就有的。”
“我知道。我不是逮了一只嘛。”何依依笑呵呵地說。
“所以?”明景昕心想是上帝聽見我的祈禱了嘛?橫在我們之間的那只死兔子終于要變成一盤肉了?
“我之前看你殺雞殺魚手法都挺熟練的。那你殺只兔子應該也沒那么難吧?”何依依指了指那個菜筐子,“不過,你要殺它,就拎遠點去殺。別叫我看見了心疼。”
明景昕笑了笑,點頭說好。
何依依抬頭看看被夕陽染成橘色的雪林,又看了一眼旁邊大土灶膛里燃燒的木柴,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這兒只有這么個大通間,我們晚上睡哪兒?”
“不知道啊。”明景昕看看前后左右,除了劇組搭建的防寒帳篷之外,就是這間大木屋了。
“總不能睡帳篷吧?”何依依錯愕的問。
旁邊的攝像大哥說:“不會的。屋里不是有個大火炕嘛。火炕可是關外民族冬天的享受。”
“可是……只有一個火炕啊!”
何依依咧了咧嘴,看了一眼正在洗白菜的彭芃,心想今晚不會四個人……不對,六個人睡在一個大炕上吧?
這不就成了傳說中的大被同眠……啊呸!大炕同眠了?
越想,覺得這個事兒越是荒唐,何依依直接去找左晨去了。
左晨一聽說前面調度的人沒把大炕的隔斷按上,頓時就明白了這些人的意思。
再一想,這事兒也沒什么。人越多,說明越沒啥見不得人的事兒。
“沒事沒事。咱們的神秘嘉賓是一對真夫妻。到時候他們兩口子睡中間,你跟大橙子睡一邊,景昕跟彭芃睡另一邊。絕對保證你們的清白之身。”
“你這是什么屁話?這多不方便啊?”何依依氣得跺腳。
“你是覺得人多不方便?”左晨別有深意地笑著。
何依依從這家伙神秘的眼神里解讀出了一點什么,擺擺手說:“行,明白了!告辭。”
看著何依依這么痛快的走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小聲問:“左老師,這位大小姐不會出幺蛾子吧?”
左晨捏著下巴說:“她不出幺蛾子,咱這節目就不好看了。等等看,見招拆招吧。”
“哎呀,這位大小姐在,咱們節目人氣是高。可也比較難伺候。”
左晨倒是不在意,笑道:“難伺候怕什么?這才是人氣的保證。如果所有人都規規矩矩的按照劇本錄節目,誰愛看呢?”
“嗯,這倒是。”
“對了,趙茜老師跟傅先生應該快到了吧?派工作人員去接一下。”
“已經去接了。我打個電話問問。”助理說著,拿出手機打電話。
趙茜,一級演員。國內各種影視獎項大滿貫,目前在龍都藝術學院任職,在演藝圈里地位斐然,跟何嘉庸有的一拼。
傅伯錦,著名的劇作家,詞作家。已經拍攝的劇本二十多部,先后五次拿到過編劇獎;歌詞過百首。其中很多都是膾炙人口的影視金曲。
這一對夫妻是影視圈里的模范夫妻。
這次的收官之作,杜悅把這對娛樂圈里泰斗級的人物請過來,也是費勁了心思,也花了大把的鈔票。
就在明景昕把那只野兔烤的外焦里嫩,香飄八里的時候。
趙茜挽著傅伯錦的胳膊,優雅地出現在了大家面前。
“這是……趙老師嗎?”程橙揉了揉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彭芃忙迎上去接過傅伯錦手里的背包,乖巧地彎腰問好:“傅老師,趙老師,你們好。”
“啊——真的是趙老師啊!”程橙這才相信自己看到的,把手里的東西一丟就沖了過來,“趙媽媽!我好想你啊!”
趙茜抱著程橙笑道:“橙子!咱們這才多久沒見啊?你好像胖了哎!”
程橙膩在趙茜的懷里撒嬌:“哎呀!您可真是我親媽!今晚他們燉了排骨烤了兔子!你這一句話說出來,我是吃呢還是吃呢還是吃呢?!”
何依依心里和暗暗地吃驚節目組這次的大手筆。并把手里的松子兒放下,很有禮貌的上前來彎腰問好:
“傅先生,趙老師。二位前輩好,我是伊殿。”
“哎呀,這就是伊殿!一直在屏幕上看見你,這還是頭一次見真人呢。”趙茜溫和地笑著攥住何依依的手,“何教授真是好福氣啊!有你這樣漂亮的女兒,睡覺都要笑醒了!”
何依依笑道:“趙老師我一定把您這話轉告給我爸爸。尤其是在他罵我的時候。”
明景昕帶著圍裙端著烤好的兔子進來,也跟二人打招呼:“趙教授,傅老師,歡迎歡迎!你們到了,咱們就可以開飯嘍!”
“景昕啊!你還有這一手!厲害厲害!”傅伯錦把手里的包遞給彭芃,又把外套脫下來,問:“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排骨已經燉好了。對了,有酒嗎?”明景昕問身邊的攝像大哥。
“……”攝像大哥假裝不在。
“有!我帶了!”傅伯錦說著,就找自己的行李箱,“我箱子呢?”
工作人員忙把一個大行李箱推過來。
傅伯錦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六個拳頭大小的瓶子。
“二鍋頭?!”彭芃拿著兩個瓶子,一臉的驚訝:“傅老師,你帶這么多酒,怎么上飛機的?”
“嗨!這是我下飛機后買的。”傅伯錦把酒分給大家:“一人一瓶啊!喝完了還有!”
程橙看著手里的二鍋頭,咧嘴苦笑:“傅老師,喝不了可以找外援嗎?”
“只能找自己男朋友!”傅伯錦笑道。
“啊?”程橙扭頭看向趙茜。
“別理他!手里一有酒,就開始胡說八道。”趙茜笑著把程橙手里的酒拿走。
“人都全了,咱們可以開吃了哈!”何依依招呼著大家圍著火爐坐下,拿起大鐵勺何青花大碗,說:“先給趙老師和傅老師盛一碗排骨白菜湯,再喝兩口小酒去去寒氣。”
趙茜忙接了一碗,感慨道:“哎呦喂!這個排骨燉的真香!我上次吃這種大鐵鍋燉的肉,得是五六年前了吧?”
“這是我們景昕老師的手藝。還別說,想不到景昕老師居然是個十項全能好男人。”程橙說著,又瞥了一眼何依依,“將來誰嫁給他,可真是賺大了!”
“怎么,你想當我嫂子?”何依依朝著程橙做了個鬼臉。
“額……”正在兔子肉的程橙差點咬到自己的手指頭,“這事兒我可不敢想,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哈哈哈,求生欲這么強?”何依依盛了一碗骨頭湯給程橙。
“這不是求生欲。”程橙已經恢復了戰斗力,“這是原則。”
“什么原則?”趙茜好奇地問。
程橙笑道:“男人們都說,朋友妻,不可欺。那么換到咱們女孩子這兒——傅老師,您是大作家,您說這話應該怎么說?”
“哈哈哈!這是你們女孩子之間的話題,我不適合參與。”傅伯錦笑著擺擺手,又舉起酒瓶子招呼明景昕和彭芃,“來,咱們喝。”
當下,六個人圍坐在一口大鐵鍋四周,吃肉喝酒,劃拳猜令,特別熱鬧。
明景昕細心地照顧著身邊的何依依,而趙茜則監督著傅伯錦不許多喝酒。
彭芃跟程橙兩個假扮的情侶互動少一些,但兩個人是這檔綜藝的常駐嘉賓,他們的CP大旗早就扯起來了,也不差這點事兒。
程橙看傅伯錦已經喝完一瓶酒,覺得這樣喝下去很快就醉了,忙說:“我們這樣猜拳喝酒有點無聊,不如玩個游戲?”
“玩什么游戲?太復雜的不行啊!我們家這位已經喝得有點多了。這腦子轉不過來,輸了又被你們灌酒。”趙茜笑道。
“哎呦呦!這一大碗狗糧給我塞的!誰有健胃消食片?趕緊給我一個!今兒狗糧吃太多了!”程橙夸張的按了按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