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稟琛的腦子快被氣炸了,但卻不能發火,只能按著眉心竭力的忍著。
何依依悄悄的掐了一把明景昕,然后虛弱地往他懷里倒。
明景昕忙把何依依攬進懷里,擔心的問:“依寶兒,你怎么樣?”
“哥哥,我頭疼,腿也疼……”何依依靠在明景昕懷里,虛弱地像是一朵缺水的花兒。
“我們先回去,程醫生呢?快把他叫來!”明景昕彎腰把何依依抱起來就往小樓的方向走去。
“波曼醫生呢?怎么還沒來?”霍稟琛生氣的質問管家。
“這就來了。很快就來了……”管家說著,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催。
“依寶兒!這……到底是傷到哪兒了?”盛宴開焦急地追了上去。
寧凡熙以及劇組的人,還有何必等人都追著盛宴開的腳步去看何依依的傷勢。
霍稟琛看著外人都走了,方瞪著管家,問:“還不趕緊去查?忽然停電,肯定有什么原因!”
“好的,先生,我這就去查。”
“等下!先叫人把備用發電機打開!莊園不能沒有電!”霍稟琛還沒失去理智,莊園的安保系統都是靠電的,一停電,安全感都沒有了。
“好的先生,我馬上去。”管家不敢怠慢,趕緊的跑去忙了。
且說Lumos打開通往密室的門,踩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下去,果然在密室里找到了失蹤二十四天的盛芷。
盛芷被折磨了這么多天,精神已經崩潰,聽見人來就以為是霍稟琛,立刻把自己縮成一團擠進角落里,抱著頭,連聲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打我,我不知道……”
Lumos蹲下身子,柔聲說:“盛小姐,別怕,我是來救你的。你的父親就在外面,你沒事兒了。”
與此同時,已經在外圍等候的國際刑警也進了莊園。
霍稟琛見到國際刑警很驚訝,但卻沒有慌張。身為一個極有名氣的慈善家,跟當地的政府部門關系還是極好的。
“先生們,剛才是我們的配電室發生了意外爆炸,并沒有什么大事……”霍稟琛笑著跟刑警們寒暄。
然而,為首的警官在亮出工作證之后,冷著臉說:“抱歉,我們接到舉報,說你與一起綁架事件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先生們,你們誤會了吧?我怎么可能跟綁架事件有關?”霍稟琛一臉謎團地樣子,特別純良無辜。
跟刑警一起的燕小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李蕾的照片,說:“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霍稟琛立刻搖頭。
“但是,周涵說,這個人是你殺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么?!你們隨隨便便找個人就可以污蔑我嗎?有事去跟我的律師談!我很忙。”霍秉琛終于急了。
“霍先生,你可以請律師,但現在,你得跟我們走。”燕小北說著,上前扣住霍秉琛的手腕,就要給他上手銬。
“你別碰我!”霍秉琛情急之下就要還手。
燕小北早就防備著他呢,手銬往他手腕上一搭,“咔嚓”一聲,手銬鎖死的同時,他另一只手里的槍口也抵住了霍秉琛的腦門。
“我勸你冷靜點。霍先生。”燕小北淡淡地說。
“你們干什么?!”霍秉琛嘶喊道,“我勸你最好放開我!我要投訴你們!”
燕小北平靜地說:“您有權保持沉默,當然也有權利向有關部門提出控訴。但在這之前,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說完,他直接把人交給身后的兩個刑警,然后帶著其他人往主樓里去。
此時,Lumos剛巧抱著盛芷從密室里上來,看見燕小北等人,他指了指身后的密室入口:“里面還有一些骸骨,希望能幫你們調查到更多的人口失蹤案件。”
“這就是卡西繆公主嗎?”其中一個刑警問。
“她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和折磨,意識有些模糊,說不清楚自己是誰。需要立刻看醫生以及心理醫生。”Lumos說著,抱著人就往外走。
何依依并沒有受傷,耳麥里傳來燕小北的聲音之后,她就從明景昕的懷里掙脫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往莊園的主樓跑。
Lumos抱著盛芷下樓的時候,何依依已經沖到了樓梯口。
“是她嗎?!”何依依看著一身臟污的女子問。
“她身體狀況很不好,最好趕緊找醫生。”Lumos再次重復。
“立刻送醫院!”明景昕說著,轉身喊人:“把車開過來,叫程醫生跟這一起去醫院!”
何必來的慢,就是在安排車和醫生。
隨后盛偃開也跟過來了,他一眼看見自己的女兒,差點沒背過去。
“小芷!小芷……”盛偃開伸手要接過自己的女兒。
“啊——啊——走開!走開——”盛芷卻緊緊地摟著Lumos的脖子,嚇得失聲尖叫。
這讓盛偃開心如刀割,一瞬間老淚縱橫。
何依依忙扶住盛偃開,安慰道:“舅舅!姐姐受了驚嚇,我們先把她送醫院檢查身體。”
盛偃開隨后上了車,看著自己的女兒縮在陌生的男子的懷里,像一只受驚而炸毛的小貓,又是傷心又是心疼,發誓要把霍秉琛的骨頭一根根拆了。
何依依則用明景昕的手機給燕小北打電話:“燕長官,剛剛從密室里解救出來的是我的表姐盛芷,另外我懷疑霍秉琛收藏的那些油畫有問題……對,他臥室里就有一幅,他說一共四幅,我建議你們把畫作拿去鑒定一下,看看那些顏料都有什么成分……不,我沒有什么證據,只是一種直覺。但這并不麻煩,但萬一有發現,一定是大事。不是嗎?……嗯,好的,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好的,那就這樣。”
一行人把盛芷送到醫院,但卻由Lumos一個人全程陪同她檢查。
何依依以及盛偃開等人都被擋在外面,也真是萬般無奈。
最難受的人當然還是盛偃開,自己唯一的女兒受到了天大的傷害,救她出來,陪在她身邊的卻不是自己這個老父親,而是一個完全不想干的陌生人!
關鍵是那個陌生人還特么不是好人!而且還辣么丑!!
何依依也是怕盛偃開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于是攥著他的手找話題,問:“舅舅,這事兒你跟我那位皇族公主的舅母聯系了嗎?”
“還沒有。什么狗屁皇族?自己孩子都護不住!這回,我一定要把小芷要回來!”盛偃開咬牙切齒地說。
“那是以后的事情。相信現在她也非常著急,你還是跟她說一聲吧。而且,有皇室出面,這件案子會判決的更快一些吧?”何依依小聲勸道。
“沒有她,我也饒不了那個混蛋!”
“舅舅,你不要意氣用事。霍秉琛不是尋常的綁架犯,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把他摁死在牢里,就必須跟一切能幫助我們的力量聯手。先把姐姐的仇報了,再關起門來商量自家的事情。”
盛偃開也不是那種不聽勸的人,只要他稍微拉回點理智,就明白何依依是對的。
于是在確定盛芷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伊蓮公主打電話,把盛芷被綁架,囚禁二十四天,剛剛得救的事情說給她聽。
當晚,伊蓮公主就乘坐飛機趕了過來。
何依依看著那幾十個穿著某國軍裝的隨從人員,終于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霍秉琛,這一次你一定逃不掉了。
因為事情太大,所以警方封鎖了消息。
這件事情原本影響也不大,對外的窗口也只是《非常會客廳》的直播間,因為當時忽然停電,節目組已經給出官方的解釋,反正這檔節目也不靠著直播賺人氣。
晚上十點多,何依依跟明景昕一起回到莊園。
此時的霍氏莊園已經大變樣了。霍秉琛和他的管家以及莊園里的其他仆人,傭人等都已經被帶走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已經撤出莊園,在最近的度假酒店安頓下來。
莊園里只有取證的警方人員。何依依和明景昕在門口登記之后進入莊園,由工作人員帶著去找燕小北。
“你們倆怎么來了?被救出去的那個姑娘怎么樣了?”燕小北皺著眉頭問明景昕。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她精神收到了極大地重創,連她父親都沒辦法靠近。想要從她那里問出什么來,怕是要等些日子了。”何依依無奈地說。
燕小北點點頭,又問:“心理醫生怎么說?”
何依依苦笑道:“還能怎么說?只能是慢慢疏導著看吧。最快也要半年的時間。”
“那幅畫鑒定過了嗎?”明景昕問。
“已經送去鑒定中心了,還沒出結果。”
何依依低聲說:“他還有同伙,我聽見他說,美味不能獨自享用。或許就是那個畫家,還有一個善于偽裝的人,叫什么面具的。你們查到了沒?”
燕小北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這些信息我們已經掌握了,那個畫家的犯罪證據沒有找到,不能隨便抓人。至于那個面具,是國際刑警一直在通緝的人,他應該囂張不了多久了。”
“就我表姐這一件事,就能把霍秉琛按在牢里一陣子了。”何依依咬牙說。
明景昕按了按她的后腦勺,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只要把霍秉琛按進牢里繼續查,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就一定能浮出水面。
“那個密室里沒有找到別的東西嗎?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何依依又問燕小北。
“找到了一些骸骨,不過初步鑒定應該不是人骨,像是牛骨。我勸你還是別去了,沒什么意義。”
“牛骨?這怎么可能呢?!”何依依的記憶深處依舊保留著那間地下室的腥臭味,那種死亡的味道即便重生都抹不去。
“他們這些人,殺人分尸,拋尸,都是能干得出來的。但通常不會把這些東西留在手中。”燕小北帶著二人上樓,面對洗浴間里那道已經敞開的暗門,嘆了口氣,說:“要下去,我帶你們去。”
“要不,算了吧?”明景昕攬著何依依的肩膀,低聲勸道,“里面的東西,有他們查看呢。你下去也不會有什么新發現。”
何依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說:“我想下去看看。”
“好,那你們兩個跟著我,這臺階有些陡。”燕小北說著,率先進了那道門,沿著水泥臺階往下走。
明景昕忙把手機的照明打開,扶著何依依跟著下去。
下樓梯的時候,那種恐懼到窒息的感覺再次襲來,何依依有好幾次都差點踩空。
“小心點,別怕。”明景昕攥著何依依的手,一邊走一邊說。
“嗯,我沒事。”何依依強自鎮定著。
一步步下臺階,等從最后一層臺階下去后,何依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里面有些悶,氣味也不好聞。”燕小北舉著一個手燈,給二人照著亮,“那些骸骨作為物證已經拿去化驗了。這里也沒什么東西了。”
何依依把自己的手機照明也打開,舉過頭頂,仔細的打量著這里。
半晌之后,她緩緩地搖頭,說:“不對啊!不對……”
“怎么了?什么不對?”燕小北納悶的問。
何依依焦躁的問:“這里不是……我是說,霍秉琛還有別的房產嗎?他一定還有別的密室!”
“狡兔還有三窟呢。以他的財力,還有別的房產也不稀奇啊。”燕小北莫名其妙地看著明景昕,“何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呢?”
“她就是憑直覺說話。她的意思是,既然霍秉琛還有別的房產,就保不齊還有這樣的密室。”明景昕忙替何依依解釋。
“嗯,我們也想到了。已經安排人各處去查他的產業了。”
“但是他做得如此隱蔽……”何依依心里很著急,靠著尋常手段若是能發現這種密室,那盛芷就不會被囚禁二十多天還沒被找到了。
燕小北自信地說:“何小姐,你要相信我們。”
何依依知道再多說什么也沒用,當下只好點點頭說:“我當然相信你們。這里沒啥事兒了,我們上去吧。”
“好。”燕小北點點頭。
明景昕拉著何依依的手,踩著臺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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