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捏了捏程橙的臉頰,笑道:“瞧這小臉兒白的,都成一張紙了。去那兒坐著,喝口水,好好緩緩。”
“伊殿姐你真好,你就是我親姐。”程橙抱了抱何依依,感激地說。
“哎呀,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啊?啥?”程橙還以為何依依想到了什么至理名言,竟等著她發感慨。
何依依也是一本正經地說:“擰不開瓶蓋的人都嫁了,擰得開瓶蓋的人依舊自己擰著。”
“……我感覺我的智商不夠用了。”程橙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現在這句話可以改成:不敢過古棧道的姑娘已經嫁了……”
“啊!”程橙跳起來指著何依依說:“你是說我這輩子都嫁不掉了啊?!”
何依依笑著躲開程橙撩起來的水珠,連聲說:“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你應該也很快就能嫁了嘛。”
“我信你那張嘴!”程橙扁嘴笑道。
“行,這回臉色好看多了。”何依依看著她恢復紅暈的小臉,腦子里又閃過那幅《春之幻想》。
程橙按了按自己的臉,笑著說:“剛剛云總整的那一出還真是浪漫,對了,今天是他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們要不要準備個節目慶祝一下?”
何依依腦子里都是那幅畫,沒聽清程橙說什么。
程橙被何依依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問:“伊殿,你怎么了?嗨!伊殿?!”
“額……沒事,我剛想到了一個劇本里的情節,上次試鏡的時候導演說我的表現不夠,剛我看見你的臉色,似乎有點悟了。”
“哎呦喂!今天都累成狗了,你還能想演戲的事兒!你可真行!”程橙無奈地搖了搖頭,“好,您繼續琢磨,我去給你們沖茶。”
程橙沒心沒肺,何依依卻不一樣。
她對自己今天兩次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幅畫而陷入了沉思。
那幅畫是一個**的少女,四分之三側臉,扭轉的美背,肩頭傾瀉而下的長發,最吸引人的是光影效果下少女那逼真的膚色以及她微微抬起的眼眸中向的迷茫。
可畫面跟兔子皮有什么關聯?為什么看見掛在樹枝上的兔子皮毛會想到那幅畫呢?
“依寶?依寶?!”明景昕伸手關了何依依手邊的水龍頭,攥住了她的手。
“額……”何依依嚇了一跳,皺眉問:“干什么一驚一乍的。”
“是你自己走神了好不好?我喊了你半天了,都不搭理我。”明景昕抬手把何依依額前的碎發抹到耳后,關切的問:“你是怎么了?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忽然想起拍賣會上沒能帶回來的那幅畫。”何依依知道在拍攝中,就沒提霍秉琛的名字。
“怎么忽然想起它來了?”明景昕覺得奇怪。
“說不清楚,剛才看見你給兔子剝皮就想起來了。”
“……”明景昕皺了皺眉,心想這兩件事有啥聯系呢?
何依依想知道李蕾的案子進展的如何了,就給明景昕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明景昕點點頭,招手喊了攝像大哥來小聲說了幾句,跟拍何依依的攝像大哥就把設備關了。
何依依找了個僻靜且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給容軼發信息,讓他想辦法查一查那幅《春之幻想》,之后又給賈正昊發信息問他李蕾的案子是否有進展。
容軼很快就把有關那幅畫的官方信息發了過來,畫作者的生平以及那幅畫的創作背景等。
何依依跟賈正昊通過電話之后掃了一眼容軼發過來的消息,又告訴他查詳細點,主要查一下那幅畫是怎么被霍秉琛弄到手的。
這邊微信聊天還沒結束,《非常會客室》總策劃寧凡熙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何依依略一沉思接起電話:“哈嘍,寧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指示嗎?”
“伊殿,是這樣的,上一期節目效果很好,而且海銘老師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我們節目組開會決定,下一期的節目還是請你來主持。”
“啊哈?”何依依非常意外,“您就不怕我把節目給整砸了?”
“怎么會呢。上次的節目效果很好啊!”寧凡熙說。
何依依自嘲地笑著:“都快被罵死了,好什么好啊?”
“綜藝節目是不能怕被罵的,罵著罵著就紅了嘛。”
“寧總,這話可不像是從您嘴里說出來的。《非常會客室》一直都是三觀很正的綜藝節目,這一下讓我給帶歪了,海銘老師會同意嗎?”
“這你就錯啦——海銘老師一直很喜歡你的風格,說你有她年輕時的那股勁兒。”
“對了,我記得對霍秉琛先生的采訪是分成上下兩期的,下一期的節目嘉賓還是他吧?他什么時候來鳳岺市?”
“他不來鳳岺市,下一期是咱們節目組整體過去,去他的莊園拍攝。怎么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驚喜是沒有,驚嚇倒是真的。
去國外?去霍秉琛的莊園?!
這不就是去自己上一世死去的地方嗎?!
何依依全身的細胞都炸了。
后面寧凡熙再說什么她都沒聽見,滿腦子都是那個黑暗的地下室里的畫面,微弱的光線,血腥的味道,無休止的毆打以及刻骨銘心的疼痛……
“依寶?!”明景昕找到何依依的時候,她正縮在小柴屋的角落里,抱著自己的腦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看見她的那一刻,明景昕的心都碎了。他忙上前去半跪在遞上把人拉進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把她從噩夢里拉回來。
“哥哥……”何依依攥著明景昕的衣領,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塊浮木。
“嗯,我在。依寶不怕,我在,我會保護你的,絕不會讓你有事。”明景昕把所有能安慰人的話都一股腦倒出來。
何依依緩了一會兒,使勁甩了一下頭,說:“我沒事了。”
“又想起那件事了?”明景昕理了理她的頭發。
“剛寧凡熙給我打電話,說《非常會客室》下一期要去霍秉琛的私家莊園錄制。”
“下一期的主持人還是你?”明景昕立刻抓住了重點。
“是的,后天的飛機去巴塞羅那。”何依依低聲說。
“巴塞羅那?”明景昕皺眉,“霍秉琛的老巢并不是那里啊。”
何依依軟軟地靠在明景昕的肩膀上,看著小柴屋屋頂透進來的光,說:“但是節目錄制地點是在巴塞羅那,寧凡熙說霍秉琛的私人莊園在巴塞羅那附近的郊區,那里風景優美,很適合節目錄制。”
明景昕冷笑道:“怎么聽起來像是去度假的?寧凡熙是認真的嗎?”
“這應該是霍秉琛的安排,而且我想,讓我繼續做節目的主持人應該也是他的要求。他這是想把我誆過去,對我下手吧?”
“我陪你去。”明景昕沒說讓何依依推掉這個節目,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解決,何依依的心病是治不好的。
何依依立刻搖頭拒絕:“不,你忙你的事情,這件事情我要自己解決。”
明景昕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爭執,就沒接她的話,只說:“好了,這邊的節目還錄著呢。你已經在鏡頭跟前消失十幾分鐘了,再不出現,直播間的粉絲們又該說你耍大牌了。”
何依依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儀容,收拾好情緒,說:“好了,我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稍后就來。”明景昕微笑著捏了捏她的耳朵。
“嗯。”何依依也沒多想,點點頭率先出去了。
服過兵役的云少勍廚藝不錯,麻辣兔肉做得非常美味,夠麻,夠辣,夠勁兒。
然而,蘇黎吃了兩塊兔肉,嘴唇就被辣腫了。云少勍滿世界找冰塊,但這種東西老鄉家里根本沒有,他只能用瓶子裝水送到冰箱里去冷凍。
明景昕挑了幾塊兔肉用開水燙過之后才給何依依,小聲說:“試試能不能吃,覺得辣就再過一遍水。”
“不至于的。我喜歡吃辣的。”何依依吃的歡實,但身體反應很誠實,沒吃幾塊,眼睛鼻子也都紅了。
“失算失算!忘了女士們不能吃這么辣的東西了。”云少勍懊悔連連。
“誰說的?我就特別喜歡!”程橙已經干掉一個兔子頭了,正在啃第二個,“太好吃了!你們的手藝完全可以開店了!”
“哈哈,我是賣家具的,不開飯店。”云少勍說著,趕緊給蘇黎盛了一碗湯菌菇蛋湯。
“所以我趁著這次機會要多吃點,能吃到云總跟明天王做的菜,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程橙說著,又給何依依夾了一塊兔肉,“伊殿,再來一塊。我相信你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辣了。”
“的確,我的舌頭都麻了,沒知覺了!”何依依笑道。
“接下來怎么安排?”蘇黎捧著一碗菌菇蛋湯小口的喝著。
“我們要在這里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下山。”明景昕說。
“啊?住這兒?”蘇黎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咧嘴問:“這兒能住得下我們這么多人嗎?該不會讓我們野地宿營吧?”
何依依嘆道:“這得看節目組的良心了。”
無彈窗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