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到了酒店大堂酒看見明溪的秘書楊雨晴正在門口等她。
“大小姐晚上好。”楊雨晴熱情地上前打招呼,“明董讓我在這里接您。”
“太客氣了,我又不是外人。”何依依有點不適應。
“明董跟大少爺在樓上等您呢,請跟我來。”楊秘書帶著何依依進電梯,至樓上的中餐廳。
何依依發現偌大的餐廳居然沒什么客人吃飯。
楊秘書像是讀懂了何依依的心思,笑道:“因為大少爺跟您都是公眾人物,董事長怕被人打擾,所以這層餐廳今晚不對外營業。”
“原來如此。”不愧是明氏集團的董事長。
何依依進了大房間,明溪立刻笑著迎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額……明姨,你……”對于這樣的熱情,何依依有點不適應。
明景昕站在何依依背后朝著明溪擠眉弄眼,示意她戲演的太過了。
“我真是太高興了!多謝你,依寶,讓我又多了一個女兒。”明溪很快給自己找補回來了。
“明姨,這事兒是我該謝謝您,您不嫌我給您添麻煩就好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個年紀了,就是喜歡小孩子。原本指望你哥能早點結婚,生個小娃娃給我玩,可你看他那副不開竅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明溪說著,回頭狠狠的瞪了明景昕一眼。
何依依心里一個機靈,心虛的看著明景昕。那心情,像是勾引了良家少年地壞女孩被人家母親找上了門。
“媽!你又來了!我都說了我女朋友的事情不用您操心。而且她已經答應跟我交往了。”明景昕扶著明溪入座,偷偷地朝何依依眨了眨眼睛。
明溪落座后,何依依把小女孩地照片從手機里找出來給她看:“明姨,這就是那個小姑娘,她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他們都叫她小五。”
“那,她可以跟著咱們姓嗎?我想讓她姓何,可以嗎?”明溪心思一動,有了自己地小打算。
“可以啊!”何依依原本就不愿意小女孩跟著明景昕姓,好像,那樣的話,她才是明景昕地親妹妹,自己就遠一步了。當然這點小心思上不得臺面,她也只能從心里想想。說出來,肯定要被笑話死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不高興呢。”明溪嫁給何嘉庸之后就想要一個跟何嘉庸地孩子,明景昕倒是好說,但前幾年何依依跟個刺猬一樣,何嘉庸一直怕這個女兒因此走了極端,真的跟家里斷了關系,就一直沒要。現在能有一個收養的孩子,也算是彌補了人生地一個遺憾。
何依依沒猜到明溪地心思,看著滿桌子地飯菜,笑道:“明姨,你急急忙忙飛過來,一定累了。快些吃點東西,今晚早休息,明天我再帶您去看那個孩子。”
“好,吃飯,你們也都餓了吧?快吃飯。”明溪說著,親自拿了湯勺給何依依盛湯。
何依依剛吃了兩口東西,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忙坐直了身體接電話:“舅舅?這么晚了找我有事?”
“沒什么事,就問問你這幾天怎么樣。你外婆說想你了。”
何依依笑道:“啊,我挺好的,您跟外婆說不要記掛我,要好好吃飯,按時吃藥,還有,您也要多休息,不能熬夜。”
“你放心,我身體好得很。你什么時候回來?”盛宴又問。
“我還有點事沒辦完,要過兩天回去。舅舅你有什么事嗎?”
“你具體哪天回來?”
“舅舅你是有什么事?”何依依不自覺地站起身來。
“沒什么大事,是生意上的一些雜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我等你回來再走,你外婆身邊不能沒人。”
“那我安排一下,明天下午趕回去。”
“好。那我就安排明天晚上飛回去。”盛宴又說了兩句閑話方掛了電話。
旁邊地明溪聽了個七七八八,看何依依捏著手機沉思,隨口勸道:“依寶別擔心,不過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而已,相信你舅舅能夠應付的。快坐下,吃飯吧。”
“明姨,你知道盛家的生意是怎么回事嗎?”何依依心里有些疑惑亟待證明。
“具體不清楚,只聽說盛家在南非的生意受到當地政府的制裁,但這些事情隨時都有變化的,你舅舅親自回去主持大局,相信很快就平復下去了。”
這樣跨國跨洲的生意何依依不是很懂,但是能讓盛宴這般著急,連明溪都知曉一二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況且,她心里隱隱覺得,針對盛家的那個人根本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沒事,先吃飯。”明景昕起身走到何依依身后,把她按在椅子上。
“明姨,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我舅舅那邊……”
“我幫你問,我這就安排人去查這件事。”明溪看何依依的臉色煞白,立刻心疼的按了按她的手,并叫了楊雨晴進來,說:“你親自去查這件事情,隨時給大小姐匯報消息。”
“好的董事長。”楊雨晴忙答應著。
何依依嘆了口氣說:“算了,如果舅舅想讓我知道,他會告訴我的。如果我們背著他去查盛家的生意,讓他誤會就不好了。”
“這話有道理。那就先不查了。”明溪對楊雨晴擺擺手,又勸何依依:“你放心,不管盛家還是周氏集團需要幫助,明氏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謝謝,您對我真好。”不知道你知道我會把你兒子勾引跑了,會不會對我還這么好呢?何依依嘆了口氣。
“你這孩子,說這話就見外了。你爸爸是我丈夫,就算咱們倆沒血緣關系,我也是你的家人。咱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明溪伸手摟了摟何依依的肩膀,“快吃東西,湯都涼了。”
這種時候,何依依當然沒什么心情吃飯了,她隨便對付了兩口就說飽了。
明溪特別理解她的心情,立刻說:“拿好,讓你哥陪你回去吧。早點睡,女孩子要好好睡覺,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兒可就不美啦。”
“我知道啦,不過,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何依依扭頭看明景昕,示意他留下來陪母上大人。
“那可不行,要不你一起住下,要不你們倆一起回去。”明溪立刻給出方案。
“額,我還是回去吧,我隨身用的東西都在那邊呢。”何依依說。
“景昕,照顧好依寶啊!若是依寶有什么事,你也不用回家了。”明溪嚴肅地吩咐自家兒子。
“放心吧,媽。”明景昕攬著何依依的肩膀一起離開。
明溪看著這倆人的背影,欣慰的嘆了口氣。
楊雨晴湊過來笑道:“董事長,您好久沒這么開心了。”
“景昕這傻小子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我這當媽的能不高興嘛。”明溪感慨道。
楊雨晴笑道:“這是好事兒,大小姐跟大少爺很般配呢。兩個人顏值逆天,將來生的寶寶一定特別漂亮。”
“嘖嘖,你這一說,我恨不得他們倆明天就結婚。不過……哎!”明溪想起何嘉庸那副不開竅的樣子,心里還在發愁怎么讓他接受這個事實。
“您是擔心何教授嗎?”楊雨晴畢竟跟了明溪好多年,她的心思一猜就猜到了。
“在老何的心里,他的寶貝女兒永遠是個小孩子。從今年開始,父女倆的關系終于緩和了些,這個時候跟他說他女兒要嫁人了……要么,他拿刀砍人;要么,他得抑郁癥。”明溪想起自己之前幾番試探,何嘉庸那一副任憑天下哪個臭小子都配不上他女兒的嘴臉,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他想找什么樣的女婿嘛,他當父親的還能讓女兒一輩子不嫁人?”
“嗨!誰知道呢,走一步說一步。先把哪個小女孩領養回家再說。明天一早你按照景昕給的聯系人去聯絡,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件事情版妥當,咱們跟景昕他們倆一起回去。我預感,盛家這次的麻煩不小。”
“好嘞!”楊雨晴忙答應著。
何依依跟明景昕上車之后就拿出手機給容軒打電話。
這個時候,容軒酒吧的生意正忙,手機響了好久才接起來。
“依依,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容軒拿著手機迅速撤離酒吧大廳,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哥,你幫去去萱盛居看看我舅舅和外婆,好不好?”
“喲,聽你這聲音……你別哭啊!盛舅舅跟外婆怎么了?”
“他們沒事,我就是……哎呀,你去幫我看一眼。我就是不放心他們啊!盛家的根基在中歐,他們在鳳岺市也沒什么親朋好友的……”
“好好好,我這就去!你別哭啊!”容軒趕緊答應著。
明景昕伸手拿過何依依的手機,對容軒說:“這邊沒事,你隨便找個借口過去看看。別讓盛舅舅他們擔心。外婆年紀也大了,不要驚擾到她休息。”
“你在依依身邊?那我就放心了。照顧好她,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可饒不了你。”
“那么多廢話!趕緊的,該干嘛干嘛去吧。”明景昕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何依依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靠在明景昕的肩上,說:“你不會覺得我太神經質了吧?”
“哪有!他們不知道因為什么,我還不知道嗎?換做是我,未必有你沉得住氣。”明景昕伸手把她攬進懷里。低聲撫慰著:
“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的你已經不同了。你如今手里攥著周氏,糖三角,還有龍都的天府玉翠城。最重要的,你還有我。這一個劫,我陪你一起渡。”
“謝謝。”何依依伸手環住明景昕的腰,把臉埋進他的懷里,低聲說:“謝謝你。”
這日子仿佛有毒。她窮盡心機都沒找到解藥。
而他就像是一顆特效止疼片,一旦吃上,就再也戒不掉了。
這個晚上,何依依特別粘著明景昕,到了別墅之后就跑到他的房間里。
明景昕無奈地笑問:“乖寶,要不要跟哥哥一起睡?”
“好呀。”何依依立刻就撲到了他的床上。
“……”明景昕驚訝地看著床上的人,一口老血壓在喉間,噴也不是,不噴也不是。
“那個……我先去洗個澡。”明景昕拿了自己的睡衣就逃進了洗手間。
好半晌出來的時候,濕漉漉的頭發上冒著絲絲寒氣。
趴在床上的何依依感覺到旁邊的床塌陷了一下,于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你干嘛洗冷水澡?”
“……我喜歡。”明景昕咬牙說。
“唔,那睡吧。”何依依往前湊了湊,枕在他的手臂上。
明景昕痛苦地閉了閉眼睛,覺得剛才的冷水澡洗的不夠,一會兒還得去洗一遍。
這一夜,何依依睡得極好,連個夢都沒做。
醒來時天色大亮,身邊沒有了明景昕的蹤影,伸手一摸,被子里余溫尚存,繼而,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何依依心情極好,莫名地笑了笑,欠身靠在床頭,側臉看著窗外的藍天。
明景昕沖了個澡出來,看見何依依靠在床頭對著窗外微笑,便走過去把手里的毛巾丟在她頭上,笑問:“想什么呢,那么高興。”
“沒什么。”何依依一回頭看見某人裸著的上身,一時竟別不開眼。
“好看嗎?”明景昕大大方方的轉了個身。
“……流氓!”何依依把頭上的毛巾摘下來,摔倒某流氓的身上。
“冤枉啊!一個晚上讓我沖了三次冷水澡,到底是誰流氓?”明景昕說著,忽然彎腰把床上的人控在懷里,“小流氓,你是不是該給你男朋友一個說法?”
何依依眼睛眨了眨,忽然調皮一笑,勾住明景昕的脖子:“哥哥,你是想要一個早安吻嗎?”
“嗯哼。”明景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滿心期待的等著早安吻。
何依依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指頭:“早安吻是妹妹給哥哥的!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還想要早安吻,要不要臉了?”
“呃……我怎么就不要臉了?!”明景昕按著額頭,看著蝴蝶一樣飛走的某人,暗暗地磨牙,早晚有一天要這個小東西知道鍋是鐵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