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閉了一會兒眼睛才緩緩地睜開,眼前果然站著一個病態男子。
二十歲左右,身體消瘦,臉色蒼白,眼睛空洞沒有神采,像是個漂亮的傀儡。
“唔唔……”何依依皺眉掙扎了幾下。
男子勾了勾唇角,又伸手把何依依嘴上的黑膠帶摘走。
“你是誰?為什么綁架我?!”何依依質問道。
“何依依,何嘉庸和周曦月的女兒——果然漂亮!”病態少年點了點頭。
以這人的年紀,還不足以跟自己的父母有什么交情,想來是上一輩的恩怨了。何依依冷笑道:“這么說,你是劫色?”
“這么漂亮的姑娘,不該說這么粗俗的話。”
“你用這種手段把我弄來,難不成還是約會?”
“伶牙俐齒。”病態男子笑出聲來。
何依依挑了挑下巴:“好歹你也是個男人,敢不敢報上名來?”
“你可以叫我四少。”
“呵!居然是一個連姓氏都不敢說的軟蛋。”何依依嘲諷一笑。
病秧子眼里閃過一抹戾色,忽然伸手掐住何依依的脖子,咬牙說:“不要挑釁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窒息讓何依依的心情很差,她忽然猛地抬起膝蓋,頂在他的小腹上。
“額……”病秧子臉色驟變,手上頓時沒了力氣。
周圍的保鏢忙上前來要制服何依依,病秧子擺擺手制止了他們。
何依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聲說:“你把我綁了來,還跟我說客氣。這不是放屁嗎?”
“他們都說,你是一個難以馴服的小豹子。很好,我喜歡。”
何依依啐了一口:“呸!你喜歡算個屁!識相的趕緊放了我。否則可沒好果子吃。”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砰!”的一聲響,緊接著“嘩啦”一聲響,打斷了病秧子的話。
何依依循聲望去,但見落地窗的玻璃被精鋼弩打成了萬千碎片。
“保護少爺!”所有的保鏢都動起來,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少爺,快,這邊!”為首的保鏢拉著病秧子躲在了大廳的柱子后面。
大廳里所有的人都找到了掩體,除了何依依。
何依依的雙手被困在身后,整個人依舊躺在沙發上。
“去,把她給我拎過來!”病秧子厲聲吩咐。
保鏢猶豫了一下,迅速沖到沙發跟前,伸手就要拎何依依。
何依依驟然飛起一腳把那人踹到地上。
“你想死嗎?!”病秧子怒聲呵斥道,“不想死趕緊滾過來!”
“你才會死!”何依依冷笑一聲,手臂扭了兩下,雙手已經獲得了自由。
“你!”病秧子驚訝地看著何依依。
何依依飛起一腳,再一次把剛爬起來的保鏢踹翻。
然后撿起地上的一根高爾夫球桿,緩緩地走向病秧子。
“呵呵,你真是夠膽!”病秧子興奮地舔了舔唇角。
“四少爺?連邵家族譜都沒入,算什么四少爺?”何依依嘲諷道。
“該死!”病秧子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揮手吩咐:“給我上!給這個臭丫頭一個教訓!”
兩個保鏢剛走過來兩步,“嗖”的一聲,又一支弩箭從洞開的落地窗飛進來。“碰”的一聲釘在保鏢身前的羅馬柱上。
兩個保鏢嚇得一個激靈躲了回去。
“告訴我你的名字吧,病秧子。”何依依挑了挑下巴。
“臭丫頭!!”病秧子徹底被激怒,推開身前的保鏢就要沖過來。
“少爺!危險!”
“少爺!不要沖動!”
兩個保鏢死死地按著他。
“是不是覺得很無奈?雖然你把我綁了來,卻不能把我怎么樣。”何依依拎著球桿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打她!給我打這個該死的女人!”病秧子瘋狂的喊道。
保鏢也是那人錢財為人辦差,最外圍的兩個人各自抄起家伙,攔住了何依依。
何依依二話沒說,論起球桿就打。
好幾天沒打架,感覺骨頭都生銹了。
保鏢人高馬大,伸手非凡。都沒把何依依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子放在眼里。
然而一交手,兩個人都暗暗叫苦。
這小丫頭出手有準又狠,而且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他們連她的頭發絲都沒摸著呢,身上就已經挨了好幾下了。
何依依也想速戰速決,天亮之前她還得回去呢,不然姓明的家伙肯定會告訴自己老爸。
如今,感受到老何那份深沉的愛,她有點舍不得讓他擔心了。
一邊想著,何依依手上的動作更快。一根球桿猶如神器,噼里啪啦一頓狂敲,不但把保鏢們干翻在地,連屋里的陳設也砸了個粉碎。
明景昕和燕小北急匆匆的沖進來,就看見何依依把一個男子踩在腳底下摩擦。
“你是徐曼的兒子吧?”何依依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忽然看見這人耳后的一塊胭脂色胎記——徐曼也有一塊,大小,位置,顏色跟這人的一模一樣。
“我要告你!我要去大使館告你!”徐邵玄咧著嘴喊道。
“小辣椒!”明景昕先一步沖上來,低聲說:“放開他。”
“誰特么是小辣椒?”何依依正在氣頭上,被打斷后很生氣。
“……”明景昕這才看見她雙目泛紅。
“何小姐,你先把他放開。”燕小北說著,把自己的工作證件晾出來。
何依依也不是傻瓜,掃了一眼那個蓋著特殊部門鋼印的證件,就一抬腿躲到了明景昕身側。
“你沒事吧?”明景昕忙問。
“好疼。”何依依把袖子擼起來,露出手腕上的紅紫淤青,這是倍繩索捆綁留下的痕跡。
“是不是何必?!”明景昕咬牙問。
何依依扁了扁嘴巴,沒說話。
明景昕感覺到她在隱藏什么,也沒再追問。
燕小北伸手拉了徐邵玄一把,說:“徐先生,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我要去大使館!”一身狼狽的徐邵玄咬牙說。
“您涉嫌買兇綁架,如果您不需要去醫院,就請跟我走。至于大使館那邊,會有相關人員去協調。”燕小北說完,從腰里拿出一只手銬,把這人跟自己銬在了一起。